一斛珠_异种族梦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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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种族梦战 (第1/1页)

    一场惨烈的混战啊!我身当其境,却又是旁观者。我看见屠戮,可更多的却是出自自卫的血腥手段!这一刹那我发现自己的怯懦,身逢大战却在安然的观赏,不过是为了一刻的安全!幸而很快就结束了,敌人被扫荡一空后却换上了数十百倍于我们的甲兵部队,一张张丑陋的面孔令我在梦里也感到深切的恐怖——不是出于自身安全,而是对于丑陋本身的恐怖。

    很奇怪的是居然有人不断的提点我,就在这时候开了第一次口。她(他)是谁?不断变幻的形象和声音里面有我多少故人的影像!他说,这是低种族部队,以我的武力根本轻易可以除尽。哦?我忘了自己正身怀高深武功呢!当即挥剑,果然是手起头落。这时候我才发现“低种族部队”丑陋而木然的脸上,几乎找不到智力的痕迹。我们这边的屠刀下他们像蚂蚁一样被铲除,我心中忽然浮起另一种恐惧,又一次沦为旁观者。

    可怜的,弱小的“低种族部队”!可是我们就正在如斯残暴地进行着·正当·的屠杀!

    现在我们所处的场景可以很清晰的展现在读者面前了。这是一个位于二层的大平台,透过栏杆可以看见,隔着一个二层通高的大厅,正对着一片片门扇和窗棂组成的墙面。说是墙面,是因为它这时已经封牢,打消了我企图逃亡的念头。就在前方不远,一部大楼梯直上直下的连着平台和大厅。从我站的位置向前看不到尽头的都是我们的人,也遮断了平台的去向。我身后不远有七八个房间连成串,房间和大厅间有足够宽的挑廊可以俯瞰厅堂。再往后,又是一道坚实的门封死了后面的秘密。

    我正在想着自己的去路,忽然发现从大楼梯往上正走着一列蔚为壮观的队伍。他们高大而且美丽,惊人的完美!可是庞大的数字和过人的美丽仍然给人一种压迫的恐惧感。我那个提点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完了!这是‘智人’!他们是数百倍强于我们的,被研制出来的兵种,一切方面均臻于完善。通常极少数兵力已可制服大军,这一次竟然出动这么多!”我听的悚然心惊,才发现前方“友军”之中,赫然已经布满“智人”的身影!而下面大楼梯上更是源源不绝!天哪,这是怎么回事?我立刻感染上那个声音的绝望,一点点向后退到房间外的挑廊上,退到绝望的渊底。

    挑廊上竟然有座椅,我们两个就势坐了下来。既然已经绝望,何如享受一下最后一个休息的机会。我听着那个提示人的讲述,渐渐投入到我们身受的深重的苦难的历史中去。

    忽然我发现我一个人站在走廊当中,所有的“友军”向我走来,在欢声笑语中一个个走过我身边。是走向后面那道秘密之门?我不及回头,已经看见走过来的人群中闪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有我从小到大各个时期所认识的一切亲切的熟识的印记,有这世界上所有年龄的男女老少。他们边走边互相笑着交谈,不时有人指着我向他的同伴说,就是这个人!

    现在最靠近我的是一个高中同学,她也在笑着说话。也许是发现我的目光,居然给了我一个笑容!我快乐的不知所措起来,只来得及听见她和同伴说:“智人们就只要她一个人,……”什么?!我脑中轰然一片。这么大的干戈,竟然说只要我一个人?要我做什么?抵罪?作为低等生物的试验用具?我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可是我什么都不是,不是领袖,甚至不是战士。我在恐惧中伤心,也许更多的是遗憾,和无知。

    终于只剩我孤零零一个人,面向无限延展到远方的大平台。一个智人向我走来。她是那样的完美,以至于我在极大的恐惧之中同时赞叹着她的美貌和礼节。她和蔼可亲的向我解释着什么,我听见了,却又毫无印象。我只是在恐惧和疑虑中赞美着我强大的敌人。但是慢着,智人的一切臻于完美,是否同时意味着礼貌的完美?即令她将要对我做的,是令我感受不到“完美”的举措?我在震惊造成的白痴状态中,和她面对面站着,看她说完,看她走开,换了另一个白衣白帽的智人,手里拿的有白色的托盘和针头。抽血、白鼠实验?我脑子里转着念头,忍不住问她针头会不会有AIDS的问题。白衣的女子并不抬头,仍然以完美的礼貌和动作为我挽起衣袖,一边说,即便是密封的针头也会有AIDS的隐患。我保持木然的姿势站立,看不见针头的动作,只看见原来空无一物的针筒渐渐弥漫成一片缥缈的云烟,接近下端便不再是无色,而是柔和悦目的彩色,仿佛瑰丽的朝霞在澄清的牛乳里洗过。那针筒的形制看来也可以变幻,这时整个成为扁扁的,轮廓奇异的一片。白衣的智人再次点头示意,换上了一个同样完美无缺的穿制服智人男子。这一次无懈可击的礼貌却失去了之前所有的亲切感。我同样对智人的话充耳不闻,智人男子很快走开,空空的走廊上又是只剩我一人。

    我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怒意,也忽然知道了这栋建筑物的性质。这是以智人为服务人员的功能用途不明的庞大医院,走廊边上的房间该是医务人员的办公所在。急于发泄,我直冲进离我最近的一间房间。这似乎是间职工休息室,迎门就是房间正中一个巨大的长长木架子,架子上层是各类玻璃杯具,而靠墙一圈全是我不认识的精密仪器,看起来碰了不见得安全,我于是拿起架上的杯子,一只只摔破。一直到摔无可摔,我被迫在墙边细小的针尖中间找寻可摔器具,才终于有一名温和的智人女子出现,而且,令人愤怒的是,她并无怒意,只是在安慰我!她的神情就好像是看见一个无知的孩童犯错。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对着眼前一张温柔忍耐的脸庞,已经不知如何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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