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的槟榔_第六章 摇曳红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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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摇曳红尘 (第5/7页)

瑰和凤梨。

    一场小雨后,天气转暖。

    槟榔她们送走今夜的最后一批客人,回到更衣室换衣服。梁雪摸摸胳膊上的红印抱怨:

    “这些人真变态,玩的叫什么?还把人绑起来,弄得我好疼!”

    槟榔还在数钱,笑道:“幸好钱没少给!”

    “奇怪!为什么你碰的全是大方的主儿,我接的全是小气鬼?”钱梅抱怨。

    “你还好,那混蛋耽误老娘一晚上才给这么点儿!”一名自称“小咪”的女子晃晃手里的小费,

    话音刚落,燕燕陪着抽噎的方草进来,方草就是和槟榔们一同来应聘的那个,槟榔的预料还真准,方草自打上班开始就没好过,不是被客人修理就是被陈良修理,日子惨得不得了。小咪不耐烦地问:

    “她怎么又哭了?又谁收拾她了?”

    “她把酒洒到客人身上了。”燕燕也很不耐烦,她是方草的同学,就是她把她带来赚外快的。

    小咪摇头,大伙儿都忙着收东西,这时可安从外面走进来问:

    “玫瑰呢?”

    “和客人出去了。”凤梨回答。

    “出去了?和谁?”

    “冯老头呗!”

    “他是个变态!”可安惊呼。

    “我劝她了,可她不听,她说她现在能接一个是一个。”小咪说,“依我看,她简直是不要命了。”

    可安叹了口气。众人换好衣服,三五成群地走出夜总会。空气很冷,地上湿漉漉的很不干净。一个男人正抱着一束红玫瑰站在夜总会门口,是上次的小货司机。凤梨见状,对身边的槟榔说:

    “看,小白脸!那不就是!”

    小白脸见可安出来,立刻冲上来拦住她,对她大声朗诵起徐志摩的《雪花的快乐》。所有人都知道林可安酷爱徐志摩的诗,这大概也是一种讨好方式。梁雪听着,不解地问槟榔:

    “他说的是什么?”

    “徐志摩的《雪花的快乐》。”

    “徐志摩真恶心!”

    “怎么?”这次轮到槟榔不解了。

    “你没听见他念嘛,‘那时我凭借我的身轻,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消溶’,说半天就是想往人家的胸上贴,这还不恶心吗?而且还是种意yin!”

    槟榔扑哧一笑:“没错,我也不喜欢他。”

    这时男子朗诵完毕,讨好地笑道:

    “可安,花送你。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可安没好气地想走,可那男的总拦着不让她走,她大怒,一把将花摔在地上:

    “徐鹏,我说过让你别再来找我,你听不懂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你以后少来找我,听见没有!”

    她说完,拦辆出租车要走,后面小咪和凤梨赶紧追上去,她们顺路,向来都是晚上拼车,省钱。而那名男子见她们走了,只好弯腰把花捡起来,有些尴尬地离开。

    槟榔、梁雪、燕燕、方草是一路的,四人拼车回家。回家时已经快四点了,新房子进门同样是个狭窄的门厅面对着阳台的厨房,一个带蹲厕的卫生间正对大门口,这次里面好歹有淋浴器。左边是卧室。南方冬天因为没有暖气,室温和室外差不多,所以更冷。

    苏母已经睡了,两人开灯在厨房外的水池前洗脸。妆化得很浓,必须要用卸妆油,并且要在彻底洗净后做个面膜,这是凤梨姐教的,她说如果皮肤被化妆品摧残得那么严重,又不每天去保护,那要不了多久脸就会完蛋。所以每晚都是一人在洗脸,另一人不是在用蜂蜜蛋白调面膜,就是在捣黄瓜敷脸。

    虽然现在的薪水很高,可在这种城市里,如果又要能生存又要能攒钱的话,还依旧要尽量节省才行。好在槟榔聪明地给家里的三个人全买了医疗险,虽然平添一笔费用,可再生病就不用发愁医药费昂贵了。她也开始有了零存整取的存款。

    “咦?”梁雪望着墙上的日历,说,“今天三月二号,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是吗?”槟榔拼命洗脸。

    “嗯。明天是你十八岁生日,我们出去吃一顿吧,再买个蛋糕。”

    “算了,我要累死了,没那个心情。”

    “十八岁生日很重要,应该好好过。现在我们已经有钱了,也有能力下馆子吃顿好的。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想当百万富翁。”

    “这个要求太奢侈,换一个。”

    “那我就没有想要的了。”

    “那明天给你买双鞋吧,现在开春,冬天的鞋应该在特卖。”

    “我觉得我应该找份兼职,反正下午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去做小时工,你觉得怎么样?”槟榔擦着脸问。

    “你不怕会累死?”

    “趁年轻多赚钱嘛。”

    “你知道我下午想去干什么吗?”

    “干什么?”

    “我想去学跳舞。”

    “那你去学跳舞,我去做兼职,我们晚上见,不是很好嘛。”

    “等过一阵再说吧,我们才来多久!”梁雪继续搅拌面膜,“哎,你说追安安姐的那个男的怎么样?”

    “我讨厌那种成天抱花追女人的男人。”槟榔接过面膜碗。

    “我也讨厌。我觉得那男的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可靠人,油头粉面贼头贼脑,抱个花死缠着人家,还意yin!”梁雪洗着脸道。

    槟榔哈哈笑,捣着面膜说:

    “管人家干吗?我看安安姐也不会看上那种家伙。”

    “那倒也是。”梁雪也这么觉得。

    次日,三月三日,槟榔十八岁的生日。

    梁雪再三怂恿才把她拉出门,给她买双红色高跟靴,然后在下午时去接苏母,三人到附近的烧烤店吃顿饭。饭后梁雪说要和槟榔拍张合影,两人找到一株刚开的迎春花,站在前面,让苏母拍照片留念。接着苏母回家,槟榔和梁雪赶着去上班,她们现在已经彻底习惯了前往夜总会的那条路。

    这里实行打卡上班,两人来早了,还没到七点,女孩们都没来,她们以为自己是来得最早的,没想到推开化妆室虚掩的门,却发现一身紫裙的紫玫瑰正坐在一张化妆台前喝酒。两人吓一跳。

    “玫瑰姐!”槟榔叫道。

    “玫瑰姐!”梁雪跟着叫。

    玫瑰没理她们,还在喝,她总是很冷漠。两人去帘后换好衣服,出来坐到化妆台前化妆,这时梁雪忽然捅捅槟榔,指指玫瑰的后背,她看过去,吓一跳,只见玫瑰姐后背没被头发遮住的地方有一大块伤口正在往外流血。她“呀”地一声,说:

    “玫瑰姐,你受伤了!你那里出血了!”她拿出纸巾去给她擦,上面殷红一片。

    “我没事!你别管!”玫瑰不耐烦地道,推开她的手,起身出去。不料却在门口撞见可安和凤梨,她看她们一眼,还是出去了。

    “怎么了?”可安疑惑地问。

    “她身上有好大一块伤,在出血。”梁雪解释,“我们帮她擦,她不高兴,就走了。”

    可安听完,转身跟出去。凤梨笑笑,对二人说:

    “没事。”

    “玫瑰姐身上好像有很多伤啊!”槟榔道。

    “谁让她出去接客?出去接客最容易碰到的就是那种事。”

    “她身上的伤都是被客人打的?”梁雪吃惊地问。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凤梨坐在镜前补妆。

    “怎么会有那么多变态嫖客?”梁雪更吃惊。

    “正常人谁会去嫖妓?嫖妓的大多数都变态!”凤梨道,拿起烟盒叼一根,又递给槟榔,她摇手,再递给梁雪,她也摆手,她就给自己点上,说,“所以说像你们两个,趁还没弥足深陷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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