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玉音_第十六章 熟悉的剧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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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熟悉的剧痛 (第1/2页)

      年迈的老人笑着看了几个年轻人一眼,又摆了摆手,佝偻着嶙峋的身子蹒跚走了出去,留下杜霄在小风复又响起的磨剑声中默然。

      然而胡琪却听得意犹未尽,也不顾杜宵在身后连连叫她的名字,忙不迭地追了出去,跟在郑老人身畔牵住他的衣袖求道:“郑爷爷,郑爷爷,你接着讲,接着讲那个住着剑仙的璀阳派,讲大铸剑师夙兴的故事给我听嘛!”

      “不讲啦,不讲啦,那都是一群世外高人,关于这些事啊,爷爷知道得也不多啊。”郑老人摆手。然而禁不住红衣少女一路上撅着嘴,拽着胳膊撒娇恳求,他只得苦笑道:“好啦,好啦,那爷爷就另讲个故事给你听,可好?”

      胡琪睁着圆圆的眼睛,笑嘻嘻地连连点头——只要能有故事听,她便兴奋不已。

      郑老人蹒跚地带着胡琪走出锻坊,侧头寻思了一会,开口:“小琪丫头,你爹爹便是这对月坊的老板,可你知道对月坊这名字,是怎么来的么?”

      胡琪摇了摇头,等着郑老人继续。

      “呵,这对月坊呀,原来叫做吴钩对月坊,后来为了叫着方便,才改做了现在的名字。”

      “吴钩对月坊?那,这个吴钩......是什么呢?”胡琪奇道。

      “这钩呀,是一种像剑的兵器。也可以说,就是一种特别的剑。这种兵器看起来和剑很像,只不过尖头带了点弯而已,所以才叫做钩。古时候,吴国的钩最好,最有名,所以大家便常常把钩叫做吴钩。爷爷要讲的故事,便是关于这吴钩的。”

      郑老人咳嗽几声,向期待不已的女孩缓缓开口:“一千多年前,战国的时候,吴国有个国王叫做阖闾。吴王阖闾召集天下有名的工匠,为自己铸造神兵,铸得最好的,将有重赏。后来,一个工匠献了一对钩给吴王,说这钩乃是绝世的利器。

      “吴王见这钩平平无奇,十分不快,问那工匠,这钩有何特别之处,竟拿来献给一国之君。不料这时,那工匠突然开口叫了自己儿子的名字。声音刚落,那钩啊,竟活了一样自动飞到他的身旁。”

      “啊,太奇怪了!那是怎么回事?”胡琪惊奇地开口。

      “那工匠告诉吴王,他为了铸成这对钩,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把血涂在钩上,所以,这钩才锋利无比。后来......那工匠,也因此得了吴王的重赏,从此声名大振。”

      “什么!杀了......自己的儿子!”胡琪身子一颤,脱口惊呼出来,用力捂住了嘴,难以置信地瞪着郑老人:“怎么,怎么能这样呢!太残忍了,太残忍了呀!只是,只是为了铸钩而已......”

      看着眼前吓得脸色苍白的少女,郑老人呵呵地笑起来,抚了抚她的背:“哎呦,爷爷不过是随口说个故事,哪里有这种事,瞧你这小丫头吓得。”

      然而胡琪低下了头,仍嘀嘀咕咕地议论着那个诡异的故事。郑老人见了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捋着胡子呵呵失笑,摇了摇头。

      一老一少絮絮说着,渐渐走远。

      锻坊之内,仍是一片肃静。自郑老人离去后,杜霄便一直呆呆不语,神色茫然。之前老人那一番话,仍在他心头汹涌难去。

      过了良久,他终于忍不住走到瘦削清秀,正在专心磨剑的年轻人身后,开口说道:

      “喂小风,你说......那个璀阳派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这个一直身体病弱,时不时受人轻视同情,却酷爱铸剑的小子,只怕心底里更盼着能寻到仙缘,学到一身高强本事吧?

      然而过了足足半晌,却不见对方出声。壮硕的年轻汉子过去重重拍了拍小风的肩膀,高声道:“喂,你有没有听人说话?”

      “嗯?什么!”叮当一阵乱响,小风像是如梦初醒般吃了一惊,手边的工具七零八落掉了一地,不知方才在沉思着什么。

      杜霄太过急切,没能留意到此刻对方神色间异乎寻常的阴郁。

      杜霄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家伙,只要一忙起铸剑的事,便常常是浑然忘我。那简直是一种痴迷般的狂热,这几年来,这个少年常常废寝忘食地在这一间杂乱的工坊里一待就是数日,埋头研究着矿石的成色配比,琢磨如何锻造,淬火才能使剑身更为无坚不摧,甚至于斟酌每一个微小的尺寸......

      然而不待他开口再问,小风已带了些笑意持了长剑起身:“这次比预想中顺利,大概今晚此剑就可彻底完工,杜大个,你方才可是要问这个?”

      “这个,我......”杜霄一时张口结舌,“我是想问......”

      “未做的事尚有许多,今晚恐怕仍要加紧赶工。”小风却淡淡打断了他,“这几天之内,必须......”

      然而,才说了一半的话,却淹没在年轻铸剑师单薄的身子剧烈的一下摇晃里。

      “小风!你怎么了,莫非......!”

      察觉到对方突然间的异样,杜霄慌忙抢上前,大喊。

      “这几天......之内,必......必须......必......须......”他拼命支持着,在急促的喘息中想把最后一句话说完,却只是发出了断续微弱的几个音节。

      “呛啷”一声响,那把打磨到一半的长剑自他手中无力坠落。

      方才还在技艺娴熟地给长剑淬火打磨的年轻人,忽然在猝不及防间表情痛苦地跪倒在地!

      “无妨,我......我......”小风紧紧攥住胸口,挣扎着想要说出话来,然而,那股熟悉的剧痛从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却如无数锋锐的尖刀疯狂地绞缠在他的体内,几乎要夺去他的意志。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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