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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肩上的一滴树油 (第1/1页)
然而在这种时刻,连自夸都变得微妙起来。 先前为了在战后冷处理与海军--或者说,世|界|政|府--的关系,放走那个女人的决定现在看来是否正确都需要重新商榷。 先前的诸多思考中,有那么几处的假想是正确的。 因为,这座岛的事件并非意外。--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可以判断的是,它与那个女人的事件存在着某种逻辑关系。然而,到底是怎样的逻辑关系就不得而知了。人们常用的侦查办法名为“顺藤摸瓜”,可此时的现实却是几乎相反的情况:确信瓜的位置,却摸不到藤。 支撑这个论点的证据极为简单粗暴:那座幽灵岛名为“伊诺奇(Inochi)”,八百年前,它的主人姓为“弗罗洛(Frollo)”。 没有看错,就是“弗罗洛·安娜斯塔西娅(FrolloAnastasia)”的那个“弗罗洛(Frollo)”。 八百年前,这个古国曾是创立世|界|政|府的二十国之一。随后,皇室作为世界贵族“天龙人”迁入圣地“玛丽乔亚”,国民则迁至红土大陆,而这座岛的存在也被人为地巧妙地抹掉了。若不是数月前突然有人冒险不归,它会被人们永久地遗忘在记忆中也说不定。 可百密也总有一疏,把世|界|政|府成立时的历史资料同附近岛屿当地图书馆档案室中的古旧文献拿出来仔细对比的话,抱有这样的目的,推测出这样的结果并不难:毕竟,弗罗洛家族立身于世界贵族的合法性,就是曾是创立世|界|政|府的二十国之一。关乎本国的事情,就算销毁得再严重,也不可能完完全全地将一个数月前还尚握有政权的家族背后的国家从历史上抹杀干净。尽管,这个家族如今仅剩下那个女人一人。 得想办法安全地突破笼罩着岛屿的“幽灵”。 它并不神秘,只是一个人为的恶作剧罢了。 部署队伍,勘测浓雾的范围并精确到经纬图上。其次,根据地形寻得突破口。必要时可采取粗暴的方式改变气象…… 就在这个庞大海贼团如火如荼地安排计划时-- 幽灵岛的方向,准确地说是它的上空,湛蓝的晴空被通天的烈火映出了模糊的暖色。午后时分,竟有了晚霞的错觉。 --那是……艾斯? 但是,意义是什么? 比起岛外的焦灼,岛内的情况明显要浮躁得多。或者说,由于某个女人的存在,矛盾替代了应有的商讨。 终于冷静下来智商上线的众人开始坐下来更加理智地思考出岛的方法。值得一提的是,艾斯队长的果实或许有用。 虽然已经试验过,他的火拳依然无法从物理上打散这凝固在空间中的白雾,但基于发热发光的缘故,向上的话,或许可以尝试向外面传达什么信息。 “毕竟,一般来讲,‘结界’的定义是划定范围、没有宽度并无限高的存在,但是,这片白雾虽类似,却太过于富有实感了。”经验丰富的航海士如此建议着。 随后,莫名混入这个内部会议的安娜斯塔西娅捡起一段树枝在沙滩上写写画画,留下一长串点线。 “摩尔斯电码,”她解释道,“‘你们这群蠢货,想要送死的话就尽管进来呀。反正贱民的命少那么几十几百条也没什么哈哈哈’的意思。” “……”槽点太多,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了好吗! 在近岸的空地上坐成一个圆圈的人们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什么啊,你们对我的安排有什么意见吗?” --直接就上升到既定安排这种程度的自我中心主|义,应该是可以直接无视的吧对吧对吧? 可就在集体无意识已经决定无视掉她的时候,偏偏还是有人理会了她。 艾斯摸了摸鼻尖,道:“那个……塔西娅,后面的那个‘哈哈哈’完全可以省略掉。” 卧槽!艾斯队长你理她干什么!!! 而且槽点完全不对啊!!! “你的修辞学毕业了么,贱民?这个‘哈哈哈’使用了巧妙的反讽手法,不仅渲染了绝望的气氛,还烘托了一去不归的主题,衬托了我正直的性格。同时,用于句末,体现了未来的不确定性,引人深思,推动了观者的思考,乐观地为这个世界定下欢乐的感情基调……” “够了!”以藏小队的那名大汉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转而向艾斯告状道,“艾斯队长,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这个女人!” 无论怎么想都不该当着当事人的面做出的指责,却被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 即便不是当事人,艾斯也感到了少许的尴尬。可出乎他的意料却又在他意料之中的是,这位不讨喜的少女果然已经拉仇恨到除他之外的人都觉得这没什么不妥。 数月未见,他原以为她已被社会磨光了棱角。事实上,情况似乎恰好相反。大约是她今日梳了高马尾的缘故,比起从前那繁复的发型或淑女样的披肩发,反倒显得整个人凌厉了许多。 --弗罗洛·安娜斯塔西娅,就是如此刚愎自用。 面对迎面而来的恶意指责,她泰然处之,仿佛丝毫没往心里去。金发女子垂目抚摸着手背上结痂尚未完全脱落的伤痕,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 “三天前,”观察入微的船医有些粗鲁地打断了她的说辞,“我们从古城一同走回这里的途中,穿越森林时,你衬衫的左肩处蹭到了树油。但是在你借词洗澡后,再回来时,它连痕迹都看不到了。你不解释一下吗?” 树油。 如果单凭清水很难洗掉。更别提在短时间内干燥如初了。 所以,以藏早就说过,在这种孤岛求生的情景下,穿一身白绝对是在挑衅。 更何况,暴露问题的岂止是那一处污渍。且不说她究竟在这里困了多久,光是这风吹日晒的几日,她的衣着洁白如初,连褶皱都没有留下。虽然他们小队也有时刻注意她的动向,但出于人|道|主|义的原则,也没有二十四小时紧盯着她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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