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_旧书《宸宫》试阅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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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书《宸宫》试阅2 (第4/6页)

他得意情状。

    太后瞧着两人并坐,皇帝一身简洁清爽,对着静王奢华极致,心中暗叹两人禀性,面上却丝毫不露,只是被静王元祉逗得笑呛,喝了一口茶,才缓过来,笑着指定两人,“到我这里还这样淘气!”

    先帝英雄盖世,驱除了蛮夷,创下本朝这辉煌基业,在子息上头却甚是单薄,宫中妃子一连生了三位公主,一个皇子也无。直到当今太后,亦是当时的中宫,诞下今上元祈,才缓解了一时隐患。其后有妃子产下一子,可惜又夭折,这位静王元祉行二,乃是太后堂妹惠妃所生,平时常腻在她身边,倒和亲生的没有分别。

    元祈起身,为太后换过茶水,才霁颜道:“三弟能学老莱子娱亲,逗得母亲开怀一笑,瞧着这点,再怎样无赖可气,朕也不跟他算账了!”

    元祉却不善罢甘休,径自笑得诡秘,“听说皇兄又得绝世佳人,还掩人耳目藏到畅chun宫梅嫔那里?”

    皇帝还未及大怒,太后就斥他,“你这混世魔王,哪有这样编排毁谤人的!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儿,又是做的女官,就在你嘴里随意糟践吗!”

    她回过头,莞尔一笑,四十五岁的妇人,笑起来仍是姣美不可方物。

    “祈儿,你新封尚仪的事,我亦听说了,那女子真有那么出色,让你改了不要女官的初衷?”

    皇帝不禁失笑,“是哪个奴才嚼了舌根?”他横了静王元祉一眼,“还有那煽风点火、以讹传讹的家伙,才把一件小事传成这般。母后,您见了便知,那丫头容貌实在平常,什么绝世佳人,还什么掩人耳目!她不过是瞿卿的子侄辈,朕瞧着说话行事爽利,才封了个尚仪。”

    太后以画扇轻点他额头,“你啊,历来就是这谨慎的性子,女官也挑个长相寻常的,听说为了避嫌还让她住在畅chun宫。这未免太过了,你贵为天子,即便真临幸了什么人,也是常事。我儿如此作为,真要做圣人吗?”

    元祈答得滴水不漏:“孩儿亦知这个道理,但历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能修身便不能齐家,而后宫若是争斗不休,即使是天子,亦会受人耻笑。”他看了眼太后,又补充了一句,“母后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

    太后听着这含沙射影,别有寓意的话,不由面色一僵,但这话冠冕堂皇,无论如何也不能加以反驳,她随即笑了。

    “你这孩子就是端正太过,罢了,有你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三人又聊了些琐事,两兄弟这才辞了出去。

    太后冷哼一声,随手把精美绝伦的画扇一扔,面沉如水,左右噤若寒蝉,都不敢出声。

    她身边的叶姑姑心知肚明,遣散了众人,上前拾起画扇,宽慰道:“主子别气坏了身子,皇上性子一向如此,也没什么歹意。”

    “没什么歹意?你瞧他话里的意思,倒是在疑我一般……”

    “皇上怕是心中有了芥蒂……也难怪,上次皇后娘娘那样作为。”

    “哼,一个两个都那么不省心。淑菁这丫头小时看看还好,大了竟是愚昧不堪……哎,也难怪,我这儿子,看着宽仁,实际最是刚性,淑菁是犯了他的大忌了!”

    太后恨铁不成钢地皱眉,淑菁是皇后的闺名,正是她二哥的掌上明珠。

    “梅嫔娘娘这次有孕,该怎么处理?”叶姑姑瞧着她神色黯然,转移话题问道。

    “还是老法子……叫淑菁这丫头沉住气,船到了桥头,由不得它不直!”

    这隐晦含糊的话语,中间蕴藏的血腥,让叶姑姑悚然,她连忙道:“我这就去跟鄂姐说。”

    太后看着她匆匆而去,取过桌上的画扇,仍是一脸悠然高华。

    昭阳宫中,后宫嫔妃陆续到了,皇后才起身升座,受了众妃参拜后,连忙让众人起身就座。

    一时宫中花团锦簇,莺呖婉转,说不尽的旖ni温柔。

    晨露冷眼看去,却见昭阳宫格局不凡,诸般宝器,皆是内敛古朴,明明是奢华到了极点,却一丝也无炫耀之意。看那摆放的位置姿态,却像有了不少的年月。

    这定是当年太后的手笔。晨露忖道。

    果然,回首细看,就可见鲛绡裁成的帷幕低垂,珠光如雾,内院的光景,与此殊然不同。

    此处乃是正殿,十几个妃子看似姐妹般亲密,仔细端详,却能看出端倪,此间隐隐分了三派。

    皇后和那日到云庆宫示威的云贵人颇有默契,想想那日齐妃的话,是皇后提携了云贵人,她才能脱出贱役,进而蒙宠。

    云贵人今日穿了一件藕荷色宫裙,上面缀了星星点点的珍珠,一派小家碧玉的贴心模样,估计是不想抢了皇后的风头。

    正中央坐的就是一直卧病,这几日才有所好转的皇后,只见她身着正统的凤冠朝服,眉目间有六七分像太后,亦是不多见的美人,只是面容有些苍白,显得孱弱温文,举手投足间,名门高阀的贵气立现。

    下首右边第一,坐的是齐妃,她扬着眉,有些桀骜地瞧着皇后那边姐妹情深,脸上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仿佛胜券在握。

    后宫里,她是皇帝最眷宠的一个,历经两年而不衰。前阵子,元祈迷恋梅嫔,却很快有孕,不得再幸,这阵子多了个云贵人,可数数侍寝的日子,仍是她多出了一大截。

    她亦是出身高贵,乃是先帝钦定的顾命大臣齐融的女儿,齐融素来以顾命重臣自居,朝中多人以他为首,这一党对太后和林家都很不满,甚至有传言说他曾道“牝鸡司晨”。

    齐妃身边亦有多名嫔妃围绕,她仿佛对上首的皇后不屑一顾,只频频看向正对面,

    那边首席空着,仿佛正在等待。

    过不多久,只听太监唱命,众人都不再谈笑,齐齐看向门口。

    传说中的罗刹恶鬼,闻名遐迩的周贵妃终于到来。

    这时,初午的梆更终于敲响,这正是皇后请柬上说的时间。

    那是一个穿着大有古风的女子。

    宽袍广袖,腰间以玄黑红纹为带,缀有金戈。她的脚上不穿绣鞋,而是非金非玉的晋式木屐。

    她身后使女捧着的也并非如意香巾,而是一柄短剑。

    她上前,给皇后行礼,然后,坐到了那空着的席首。

    晨露听说过这位周贵妃许多传言,那些人谈到她都是环顾左右,然后心有余悸地说道:“那是个罗刹恶鬼……”

    她是天门关周大将军的女儿,从小长于军中。

    初时,皇后凤体违和,元祈就钦点了她掌管六宫事务,不料她以军中律条治理后宫,在三个月内,罢黜了四名嫔妃,杖死的宫人竟有十一个之多。

    她拿人时证据历历,凡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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