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_旧书《宸宫》试阅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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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书《宸宫》试阅3 (第4/6页)

这件事……你要朕怎么信你呢?”

    周贵妃的父亲是闻名天下的大将军周浚,他前朝时乃是景乐帝的京营将军,年少时就有知兵之名。先帝创立本朝时,他顺应情势,率众来投,先帝虽不能尽信,但也不忍英才埋没,就让他加入戍边的镇北军之中。

    不料先帝英年早逝,当时皇帝只是十岁的孩童,中宫以太后之尊临朝称制,饶是她睿智善谋,仍只是女流之辈。鞑靼看准这个机会,又有蠢蠢欲动之势,危急时刻,名门大阀和各路藩王都摈弃前嫌,齐心御敌。

    此役中,最大的功勋,却是为周浚所得。他以奇兵夺下天门关,断了鞑靼大军的补给,才使这虎狼之敌退却,朝廷和蛮夷堪堪打了个平手,这才没有贻笑天下。

    此后,他再建镇北军,又逼得朝廷把整个北郡给他做了封地,一时锋芒无二。

    这样的强势人物,把女儿送入宫中,虽不免有居心叵测的猜疑,但仍是积极表现了诚意。帝室为了笼络军心,一开始就把周氏封为贵妃,仅在皇后之下,可说是尊贵至极。

    对于这位周大将军的跋扈,元祈早有腹诽,此次借这由头,终于爆发出来。

    却说周贵妃见皇帝动了真怒,只是微微冷笑,她毫不惧怕地迎上元祈的眼,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皇上对家父早有疑忌,臣妾无话可说……”

    她站起身来,从侍婢手中夺过短剑,锵的一声,拔出刃身。

    冷光照着她冰冷晶莹的丽容,她满不在乎地看了一眼皇帝身前戒备惊疑的侍卫,手下用力,竟朝着玉石台阶劈下。

    她剑中贯注真气,金石相交,只听得一声清鸣,那短剑断成两截。

    “皇上,我以武者的名誉,在此发下誓言,今日之事,绝非我的作为,若有虚言,就让家父和我,有如此剑般身首异处!”她铿锵说道,语意坚决绝断,隐隐有金石之音。

    习武之人,断剑发下这等誓言,可说是严酷之极,皇帝瞧着她倔强冷然的面容,怒火慢慢熄了下去。

    齐妃一看皇帝态度软化,急得连忙上前哭诉:“皇上休听她胡言乱语,这样的誓言谁都能红口白牙地乱说,定然是她害了梅meimei……”

    她哽咽着,开始诉说周贵妃平日里的专横跋扈,连哭带闹之下,更把自己择得一干二净。

    元祈耐不住她哭闹,高声叱道:“今日先到此为止,你们两人都给我滚回去!齐妃你再这样撒泼,朕立刻黜了你的妃位!”

    这一招非常有效,齐妃敛了啼哭,只是小声啜泣着,由宫人扶着离开。周贵妃却是镇定自若,拜别皇帝,挺直了身板就走。

    昭阳宫

    皇后听着远处闹得沸反盈天,一径笑得温柔高贵。

    她赏玩着指尖镂金镶珠的套花,有如隔岸观火一般,笑得悠然,“梅嫔这小丫头真是出的好计……可惜,仍比不得鄂姑姑你的老辣呢!”

    旁边侍立的中年妇人笑了,她一副圆脸,慈眉善目的,笑起来更觉可亲,“对付这等小丫头,若不能手到擒来,老奴哪还有脸一直服侍太后?太后老主子那边,何家妹子一传来谕旨,我就知道动手的时候到了。”

    她又看了眼皇后,“娘娘,不是老奴倚老卖老,实是您这次太过鲁莽,那种汁水虽然与松子味道类似,但遇上精通此道的江湖中人,仍是可以识别。那个尚仪,听说是瞿云荐来的,小小年纪就在江湖上混迹,这样的人精,您还想瞒得她去?”

    皇后很诚心地道歉道:“给姑姑添麻烦了,淑菁真是过意不去。”

    “娘娘这样说,真是折杀老奴了……要说,也是梅嫔那小丫头太傻,仗着父亲有两个钱,就想收买守宫门的太监,把外人放进来。真是好笑,这宫里上上下下的,哪个敢违逆太后的旨意?那个女神医一进门,早有人通风报信来了!”

    皇后笑得分外愉悦,“那日,我轻车简从去到梅嫔的畅chun宫,径自进了主殿,那女人的脸色真是精彩啊……她刚得知是个女胎正沮丧得了不得,又乍一见我,那脸啊……白得像鬼一样。”

    “本宫那日就跟她摊了牌,这小丫头倒也狠心,让神医留下缓时发作的堕胎药,听说安全不伤身,就急不可耐的用了……呵呵,这样一盆污水泼在那两人头上,保管她们有口难辩,恐怕……现在正在皇上面前,互相攀咬呢!”

    皇后笑得身体直颤,“不过……我那日对梅嫔说的,倒也不完全是假话,她这一胎只是个女的,根本不能母以子贵,若是跟本宫合作,拔了那两个眼中钉,她又没生出男胎,本宫为什么还要为难她呢……今后,有本宫不时抬举提携她,又没有周贵妃的暗害,她的日子也是花团锦簇呢……若是运气好,皇上也疑心齐妃,那大半宠爱都移到她身上就更划算了!”

    她似乎很满意这种合则两利的事,仔细一想,又奇道:“为什么姑姑你这么肯定是个女胎呢?若神医诊出是个男儿,梅嫔根本不会答应这桩交易!”

    鄂姑姑又露出那和蔼宽厚的笑容,只是目视着皇后,皇后前后一想,顿时惊诧得魂飞天外,“难道……”

    鄂姑姑一脸淳朴良善,看着皇后,轻描淡写地道:“京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梅嫔家中,早有我们的人盯着呢。她父亲到处打听神医,我们就给他送上门去了……可笑这些人,不过是太后手中的棋子,到现在还在自鸣得意呢。”

    皇后惊讶过后,又是一阵得意,“梅嫔那小女孩真是可怜啊……她若是知道,自己肚里说不定是个男胎,怕不要恨断了肠?”

    鄂姑姑却不笑,只是语重心长地道:“娘娘,您也要加紧努力才是,今后,会不断有新人进宫,一味剪除也不是办法。若您能有了嫡子,还怕其他妃子生他几个?”

    皇后脸上浮上幽怨,温文孱弱的气质,任谁见了都要心动,“我努力又有什么用?皇上他,根本对我毫无眷恋,太后还让我要抓住他的心,这绝无可能……也罢,反正其他三位伯叔父家亦有美貌郡主,我要是不能,让她们进宫替了就是!”

    最后的话,带着赌气和些微的憾恨。她眸中蒙起水雾,想起刚才鄂姑姑说的“棋子”,她此刻竟有些兔死狐悲。在太后心中,就算自己这个嫡亲侄女,也不过是另一枚稍许贵重的棋子。

    鄂姑姑面色一沉,“娘娘不可自轻自贱!太后统共四个兄弟,要说身份尊贵,也唯有二公子——就是令尊靖安公,我人老了就改不过口来——还有继承林家基业的大公子了。大公子现下已贵为藩王,他家郡主必是娇纵不堪,怎比得上娘娘您贤淑温柔!”

    皇后口中诺诺,心下仍是愤愤:大伯父身为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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