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山武工队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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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1/4页)

    长篇纪实文学

    龙门山武工队

    丹玥著

    长征出版社

    第一章

    民国三十四年仲夏,太阳像一颗刺眼的火球,悬挂在半天空,火辣辣地烤着大地。

    位于辽西走廊的绥中,这块盛产苹果白梨的抗日根据地,突然遭到了一阵地动山摇的大风暴。日寇在我八路军、新四军和东北抗日联军的强大反攻中,屡遭痛击。但他们仍然野心不死,极力做最后的挣扎,并调集伪满西南“国境”线上的伪军配合日军,继续疯狂地实行“分区扫荡”。此时,我主力部队奉命转战口里,在敌重兵扫荡下,凌青绥游击根据地缩小了。于是,维持会、还乡团、地主老财、流氓地痞还了阳;鬼子、伪军、宪兵队的汉jianian们到处乱窜。人们脸上失去了笑容,心里布满忧患,革命形势更加艰苦严峻。

    一日,塔子沟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急匆匆走来一位身着灰布褂儿,脚穿千层底布鞋的陌生人。此人年约二十八九岁,高高的个子,白皙的脸膛,两道nongnong的剑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显示出他的睿智、威严和非凡的才华。

    他——就是朝锦义联合县工委书记华裕民。此次,华裕民受上级指示,为扩大热辽解放区,为收复东北准备前进基地。上级委派华裕民,到绥中西北山区,打入敌人心脏,阻击、挫败日军的“分区扫荡”,从事抗日活动。

    华裕民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不时抬头四顾。他想:如果没有日本帝国主义的铁蹄践踏,没有皇协军的横征暴敛,这块人杰地灵的土地,仲夏时节,青苗茁壮,应该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可是现在都变了,到处是阴郁、凄凉、血与泪的悲惨情形。山河破碎,民不聊生,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望着眼前的一切,华裕民沉痛地闭了一下眼睛,但随即又刚毅地一扬首,爆出铿锵的心音:

    “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妄图消灭中国,绝不会得逞,他们很快就要完蛋了,这一切都是暂时的。有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的正确领导,我们一定能把洋鬼子打出中国,重建美好的家园!”

    夕阳的余辉,依然照着坎坷不平的山路。华裕民根据上级的指示,此次只身深入敌区,打入敌人的心脏,他深知自己肩负的任务艰巨,责任重大。但他坚信有党的正确领导,有人民群众的支持,同仇敌忾,我们一定能够打败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最后的胜利属于中国共产党,属于中国人民!

    天,渐渐黑下来了。

    华裕民举目一看,前方有个小村庄,被漫天的硝烟浑浊笼罩着。西北风吹来,远远就闻见一股被烧塌架的房子喷出的煳烟味。村口的大杨树下,还散发着屠杀人的血腥,看来,万恶的日本鬼子刚刚在这里“清剿扫荡”过。此时路静人稀,没有敌情,只有死难者的家属,呼天抢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哭泣声。日本帝国主义者欠下的这笔血债,令山河怒吼,令天地共愤。这场灾难,又不知有多少家庭失去了亲人,华裕民愤懑的心沉重起来。恨意丛生的他,爆出一个愤怒的心音:

    “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中国人民饶不了你们!”

    华裕民呼地吐出一口恶气,他想起临行前,组织上交待,这里的联络站遭到敌人的破坏,游击队员也转入地下。华裕民知道,一时间他很难找到自己的同志。为了了解这里的情况,华裕民下意识地摸了摸背着的帆布袋,朝村东头一个单门独院的人家走去。

    这是一个贫苦人家的住宅,土坯堆的小院落里,有着三间破草房。房顶的烟筒里正冒着nongnong的黑烟,院子荒凉而零乱,狼藉不堪。一定是日本鬼子在这里经过了一番大折腾,连盖屎坑的破席子都被揭开了。华裕民看了眉头紧锁,他直接走到门前。两扇门里面拴着,由于破门年久失修,门中间裂了一条大缝,风一刮,叭哒叭哒直响。华裕民深深地咽了口气,回头看看四周,不见有人盯梢,抬手咚咚敲了几下门,就听里面传出一个老妇人沙哑的声音:

    “谁呀是余儿回来了吗,娘这就给你们开门。”

    话音未落,门吱呀一声开了。

    “你,你是谁”老大娘见来人不是自己的儿子,声音颤颤地问,“你是什么人来我家做什么”

    “大娘,您不要怕,我不是坏人,我是修理钟表的,您家里有钟表吗我可以少收钱或免费为您修理。”华裕民说着从帆布袋里拿出修表的工具。

    “唉,傻孩子,你敲错门了,你看我这个家,像有钟表的人家吗这年头,不用说我家没有钟表,就是有也叫花子队的那些乌龟王八蛋抢走了。”

    老人家说着,抬起她那双洞察过人世间真与假、善与恶、美与丑的智慧的眼睛,真真地凝视着华裕民。心想:此子天庭饱满,地阔方圆,一脸正气,不像是坏人。唉呀,天都快黑了,像他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外乡人,要是让鬼子伪军把他当八路军抓去就坏了。怎么办把他留进屋可是,留一个不明来历的人在家里,万一……万一我看走了眼他是坏人呢老人家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可如何是好唉,还是少找麻烦吧。老人家伸手要关门,可门刚掩一半又停住了,不,我不会看走眼的。老人家再次抬起眼睛,审视地盯着华裕民。此刻,华裕民面带微笑,正满脸真诚地望着眼前这位饱经人世沧桑的老大娘。四目相对,老人家心底豁然一亮,不像,这个年轻人绝对不像坏人。想到这,老人家慈祥地说:

    “孩子,虽然我们家没有钟表让你修,但天黑了,你又是外地口音。鬼子伪军到处抓人,抓到生人就说是抗日分子,不被活埋也得被打死。这不,今天鬼子伪军还在村子里制造了一场血劫,快,孩子,进屋再说。”

    善良的老大娘把华裕民让进东屋,忙着点上油灯。华裕民一看,这间屋里有一铺大炕,两口陈旧不堪的木柜,柜上有个梳妆镜,已经被砸碎了。这个家,不但清贫,而且凄凉,华裕民刚要说什么,院子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娘,我们回来了。”

    声到人到,一个身材不高,穿着灰白色对襟小褂,精明利落的壮小伙子快步走进屋来。他就是这家的次子刘福余,从面相上看,像二十八九的年龄,后面跟着他的大哥刘福纯、三弟刘福良。刘福余看见屋里有个陌生人,不禁一惊,忙问:

    “娘,他是谁”

    刘大娘拉过儿子,为他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说:

    “余儿,这是一位修理钟表的师傅。黑灯瞎火的,他又是外乡人,娘怕他被坏人抓去,所以把他留进屋。”

    “娘……”

    刘福余心想:娘真是的,在这个时候,让一个陌生人进屋,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把他留进屋,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可是刘福余转念一想,如果他真是好人,把他赶出去,让鬼子伪军抓去就不得了啦。刘福余无声地抽了口气,抬起他那双犀利的大眼睛朝华裕民看了过去。此时,华裕民的目光也正严峻而友好地看着刘福余。四目相视,刘福余看到对方那双深邃得有如潭水似的黑眸中,流露出来的是正义和友善。他究竟是什么人残酷的现实,恶劣的环境,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我对他一无所知,还是小心点好。刘福余回身坐在炕沿边,借着昏黄的灯光,目光灼灼地盯着华裕民,沉声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黑灯瞎火到我家有何贵干”

    “这位兄弟,我……”华裕民装出一脸无奈,“我是一个穷修表的,兄弟你说,我能有什么贵……”

    “老实交待!”老三刘福良突然伸手抓住华裕民的衣领,凶巴巴地说,“你是干什么的?来我家有何目的?不说实话,今天我们哥仨就整死你!”

    “良儿,不可以对客人这么无礼。”刘大娘拉开小儿子。

    刘福良中等身材,长得身单力薄,但是相貌很英俊。其实他快满二十四岁了,但看上去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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