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之天雨花_三一 风光不与四时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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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一 风光不与四时同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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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游西湖,自然罗师娘最熟悉,小仪贞也常来,在信里写的各处风光,早就引得朱常泓眼热不已,此时便催着小仪贞给指点路径,要挑那风景好,热闹多的地方去。

    一行人坐着马车,自武林门向西,保俶塔高耸层岩之上,遥遥在望,仪贞指给朱常泓看,当着义务小导游,道是为纪念吴越王钱俶的,所以叫保俶塔,意为保王平安之意。

    朱常泓瞧着什么都很新鲜,本来他对宝塔是不怎么感兴趣,听了这由来倒是眼睛一亮,道,“这个塔有意思,等我写信给父王,让也在卫辉修座更高的,就叫保潞塔吧!”

    听得旁边的人嘴角直抽,仪贞年纪小,还未听过潞王那些光辉事迹也就罢了,那几名跟在近前的侍卫却是心里明镜一般,只不敢言罢了。

    就是罗师娘,虽然远在杭州,也闻得潞王大名,这位潞王可谓是贪yin奢华的典范了,当初潞王大婚,用了黄金四千两,宝石九千余颗,银十万两,珊瑚珍珠两万多颗,全京城的珠宝都被买空了。宫中没这笔钱,就挪用了九十多万边军军费。更不用说建造潞王府又花去七十多万银子,河南一省都受不了,要上书跟其它地方求助,才能修成一个潞王府。而今这黄口小儿一张嘴就是一座塔,弄得本来罗师娘对朱常泓那点还算不错的印象全没了。

    朱常泓小爷当习惯了,哪会去注意一个老婆婆的脸色,倒是仪贞见罗师娘面似玄坛,马上省过来,这小朱虽是开玩笑,保不齐他若真写信提了,他那父王又当回事去修了,弄得劳民伤财那可就糟了。

    忙笑着阻拦道,“泓哥哥,你错了。”

    “这保俶塔是宋代的,我们大明朝的人看它是古迹,才觉得珍贵,若是现今新修的,多半不值钱,也没有人去看,修来有什么意思?”象后世那些仿古的那些建筑,劳民伤财地修了,却没人爱看,只留下网上一片骂名而已。

    朱常泓一想也是,遂点头道,“贞儿说的是。”

    心中却想,贞儿年纪比我小,怎么懂得这么多?按说本公子这三年也认真念书了呀?

    他却不想想,他这三年除了吃和玩,还要分出一半时间来练武,剩的那点时间就念了一本三字经!写起信来是没问题了。

    见朱常泓打消了念头,罗师娘脸色这才稍霁,仪贞暗自吐了吐舌,心道自己再说话可要小心些,别没把小霸王引到正道上,反勾起他作坏事的劲头来了。

    众人弃了马车,只留车夫和一个侍卫看着,步行上了白堤,长堤如玉带般横亘湖上,人在堤上行走,袍袖迎风,举目而望,但见群山含翠,碧波如画,桃树绿柳成行,垂绦万缕在风中自在飘拂。

    堤上游人如织,但见这一行人左拥右呼,那些侍卫虽未穿官服,却也是身着锦衣,身形壮硕,通身纠纠武夫之气,一看就不类本地男子。想来是哪路贵人,也自动自发地避着,让开一条道路。

    到了孤山,却是靠岸停着许多船只,有只载一两人的小舟,也有两层楼的画舫,不过最多的还是普通的游船,只要二两银子,就能包下一整天,载着客人在湖中尽情游览。

    朱常泓长这么大,还没正经坐过大点的船,遂命一名侍卫去包下看着气派些的画舫。

    自己便和众人在一边等着,见那岸边歌楼舞榭林立,路旁摊贩商铺众多,还有挑担的,背篓的四处叫卖,顿觉两只眼睛都不够看的。

    听得一处垂柳树下有锣鼓声传来,朱常泓引颈张望,见那边围了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时不时还发出一声叫好,便拉着仪贞也去凑热闹。

    朱常泓的侍卫们自然是当先开路,几个划拉就从人群中破开一条道路,有那心中不忿地转头瞧见了朱常泓这一行人的架势,再看那侍卫们身量,那待出口的骂声也就吓得落在肚里了。

    仪贞觉得有些窘,自己这算不算跟着皇二代作威作福啊?

    朱常泓倒是毫无所觉,无任何压力地拉着小仪贞来到了人群前头,却见当中有两个孩童正在拿着长枪对打,旁边站着个手持铜锣的驼背老人。

    哦,原来是卖艺的啊。

    小仪贞上辈子在电视上看多了杂技魔术什么的,对这个倒是不怎么感兴趣,朱常泓可是头一回瞧,登时双眼放光,专心致志地盯着看。时不时也跟着人群叫一声好。

    只看了几眼,小仪贞也发现了这两个孩童表演得可不是什么杂技,而是实实在在的武功招式,只是动作做得没有那般快,刻意放缓了,你来我往,打得花团锦簇,好让围观群众能看清那些漂亮招式,有时一个动作还要特意保持个几秒,倒象是京剧里的亮相了,又象是拍武侠剧中的经典镜头。

    偏生这两个孩童一个着青布衣的年纪有十来岁,可以算作少年了,另一个年纪则与朱常泓相仿,穿着蓝布衣,都是生得唇红齿白,粉白皮肤,眉眼俊秀,加上身量修长,举手投足招式之间既带着江南的灵秀儒雅,又有北地儿郎的英气飒然。

    虽是衣着简陋,但观其气度,这两位,可一点也不象是跑江湖卖艺的啊。

    仪贞瞧瞧他们,又看看朱常泓,这二位的气质,倒更象王孙公子呢。

    却听当的一声,那青衣少年使一个巧招,将那蓝衣小少年手中铁枪一下子就磕飞,那铁枪直飞上在,在空中打着旋儿,围观众人都不由得惊呼一声,不由自主地朝后退开,生怕那铁枪掉下来砸到了自己。

    仪贞倒是没动窝,想也知道这是两人玩的花样儿,怎么可能砸到了人。

    朱常泓身子也未动,高个侍卫都在两边护着呢,要掉下来也是先落到侍卫的头上嘛。

    但见铁枪在空中飞了一会儿,势头将减,终于开始下落,飞到三人高的时候,却听那蓝衣小少年发出一声清叱。飞身而起,一足在青衣少年肩头轻点,借力使力,如燕子翻身般在空中高高跃起,身子倒转,反手接住了下落的铁枪,使得那铁枪枪尖向下,人随枪走,铁枪笔直插入泥地之中,而小少年则是轻松随意一个空翻便利落地落在了当地,冲着围观群众们抱拳一礼。

    登时叫好声拍手声响成一片。那拎着铜锣的老者将铜锣反转过来,绕场走了一圈,但听得铜钱落在上面,叮叮声不绝,这杭州人杰地灵,自古繁华,百姓也多是富庶,因此打赏的也多。

    到朱常泓面前时,朱常泓财大气粗,随手摸出块金叶子来,就掷了上去!

    仪贞眼角直跳,哥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人傻钱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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