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难弃_第五十九章 胎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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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 胎死 (第1/1页)

    褚太医连连磕头:“娘娘息怒,前几日娘娘昏迷之时,臣当时为娘娘诊脉,娘娘的胎象的确无碍;可这两日娘娘的胎愈发的衰弱,几乎无法察觉胎儿心跳。娘娘如果不及时落胎,等到临产,娘娘不仅会产下死胎,而且对母体也大有损害,甚至会危及娘娘性命。臣斗胆,还请娘娘早下决断,早日落胎为佳。”

    元敏华深深大口呼吸着,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猛然一把抓住褚太医的前襟,厉声说道:“你不是太医院最有名的妇科圣手吗?本宫命你一定要保住本宫的龙胎!否则本宫要诛你全家!”

    褚太医面如死灰,暗道今日不仅自己要丢了性命,还要连累全家人,此时此刻却已无法再推脱,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娘娘,这件事情,皇上已是首肯了,为了您的安全,还是早日落胎吧!”为了保住全家人性命,他不得已连皇帝都搬了出来。

    元敏华的注意力果然被这句话惊住了,她惊愕之极:“皇上也同意了?”

    褚太医连忙又磕了几个头:“是,皇上知道此事,所以命太医院为娘娘准备落胎药。”

    元敏华只觉脑中一片空白,眼前顿时黑了黑,绿荷见势不好,连忙扶着她坐了下来。元敏华用手轻轻抚着自己已经隆起很高的腹部,七个月了,她近七个月来,每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孩子出世以后的情景,是男?是女?她该给孩子起什么名?她自己针线不好,却仍旧尝试着缝制一些小的贴身衣物,哪怕自己的手指被针扎的千疮百孔,心里也是幸福甜蜜的,因为那是他与她的孩子。

    可是,今日太医却告诉她,胎儿没了心跳,要堕胎……

    她浑身开始发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她歇斯底里的惊叫起来:“本宫不信!去,去将皇上请来,本宫要听皇上亲口说!”

    褚太医一脸为难的跪在地上,正不知如何劝解,却听一个淡淡的声音说道:“敏儿,快将药喝了,这是真的。”

    元敏华怔了怔,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眼前那个身穿明黄服色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她才感觉到了真实。

    想哭,却没有眼泪;想说,双唇却抖的说不出一个字,只那样定定的瞪着魏凰焱。

    魏凰焱望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孔,心中竟也忍不住有些怜悯,毕竟两人也算是一同长大的,虽说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但这两年来,她对自己的深情,却也历历在目。他与元氏的关系太微妙,所以他一直小心着不让她有孕,却不料她还是怀上了,还是在现在他与元氏对峙到如此境地的时候。

    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太令人始料未及,他一直犹豫着,该如何处置这个孩子。本想等她生出来再做打算,却不曾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好,无论是上天安排,还是人为,本不该来到世上的,还是送他走吧。

    他轻轻叹息,转头对褚太医说道:“再去煎一碗来。”褚太医如蒙大赦,连忙退了下去。

    魏凰焱坐在她身边,平静地说道:“敏儿,不要任性了,以后咱们还会有孩子的。孩子如果不拿掉,你会有生命危险。”

    元敏华满眼哀戚,一字字的说道:“那是你的孩子……”

    着她楚楚可怜的神色,全无以往那般飞横跋扈,心中也不免有几分怜惜。又想到在回宫后,收到吴道本所上的密折中,他们所查出来东西区被破坏的一些证据,处处都指向元敏华。心中不免又多了几分烦躁与不耐,不再说什么,站起身拂袖离去。

    望着他决然而去的身影,元敏华的泪水终于如断线般滴落下来。

    当太医再次端上落胎药,她没有再发脾气,颤抖着手指将药碗端了过来,极苦的药眉头也不皱的一饮而尽。

    是夜,皇贵妃元敏华在极尽挣扎与痛苦之下产下一名男胎,胎儿身体发青,生出来就没有气息。元敏华在产下死胎后,有大出血的征兆,在几名太医通宵抢救下,终于挣回了一口气。

    在她昏昏睡去以后,太后静静地来到她的床前,默然望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庞,低不可闻的叹息,良久,悄然离去。

    钟乾宫一夜灯火,而永春宫的颖嫔站在宫门口,遥遥望着钟乾宫的方向,也是一夜未眠。

    珠儿安静在她身边站着,却听她幽幽轻语:“如此伤阴翳的事情,今生今世,我是再也不会做了。”

    珠儿没有说话,她只知道,无论刀山火海,她也会一直陪着自家主子走下去。

    元敏华小产之后,气势大不如前,整日恹恹的躺在床上,不言不语,双眼只怔怔的望着门口,不出几日,就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绿荷心内焦急,求了几次苏念请皇上来看看,可总被苏念推脱前朝国事繁忙,皇上分身无暇。

    魏凰焱这几日的确是忙,朝中事情每日只多不少,而这几日最令他心烦的,却是骠骑大将军元跃鸣所上的一道奏折,愿送小女元倩华进宫侍奉皇帝。

    魏凰焱气极反笑,这元氏还真是能折腾,非要往他身边安个人。且不说元倩华是当初太后赐予晟王的王妃人选,虽然晟王并未答允,但这头亲事太后没有撤回懿旨,就依然存在作数。他们若把元倩华送进宫,那将置他这个皇帝于何地?荒谬!

    就凭他元氏在他眼皮子底下做的那些事,他也不能再放一个元氏的人在身边。他直接将折子驳回,心头烦闷,也无心再批折子,起身摆驾去了黎元嘉的昭阳宫。

    冬日里,前几日又纷纷扬扬下了好一场大雪,空气冷冽而清新。进了昭阳宫的内殿,一股温软的清香扑面而来,室内暖融融的,极为舒适。

    他惬意的伸伸腰,还是觉得这里最为舒适。他缓步走进来,元嘉正坐在窗前,在纸上细细的描着窗前白玉净瓶里的一株腊梅。屋内温暖,她穿着一袭雪白的宫锻纱衣,长长的裙摆拖曳在朱红色的地毯上。外面罩了一件白狐裘毛的短袄,如黑缎子般的长发瀑布般的洒在身上,发上没有任何首饰,只有纤细凝白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碧绿欲滴的玉镯。

    卿云原本在旁边服侍,见到魏凰焱进来,本想去叫元嘉,却被魏凰焱制止,挥手命她静静退出去。

    屋里安静的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望着几乎美得像一张画的黎元嘉,魏凰焱竟痴痴的迈不开脚步,就那样站在门口,怔怔的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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