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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绮思 (第2/2页)
爷便叫人托三娘给孟先生带了些衣物过来。爷说劳烦三娘走一趟,叫姑娘多备些东西……” 薄荷立时就明白了。这分明是风辄远看上的良家妇人,他不好多出头,故意拿孟君泽做伐子,叫她去和那三娘周旋。 当下便开了箱笼,拿了三四条自己都没穿过的新衣服,又打开妆奁盒子,挑了两件精美的金簪子,这才往前面而来。 薄荷一眼就看到了低垂着头,满面通红,既尴尬又难堪,险险的就要哭出来的柳氏三娘。不得不说,爷的眼光一向很好,他看中的女子,各个是世间绝色。不说钟家小姐,就是将离,从前枯干黄瘦的小丫头,谁也没想到会出落的如现在这般美丽。只有爷慧眼识金,一直对她存有觊觎的心思。 眼前的柳氏三娘也一样。明明是粗布衣衫,做妇人妆扮,可是丰乳肥臀,别有另一副成熟妩媚。更兼细腰柔软,如同未嫁女子般诱人,不由不让人的视线在她那里流连。 这会她局促的垂头站在那,衣襟上湿了一片。粗布大褂吸水,湿嗒嗒的紧贴在身上,更显的胸前硕大,浑圆直挺,轮廓分明的翘着,像极了熟透了的果子,直等着人采撷。 风辄远看是薄荷,便投过来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薄荷抿唇朝他了然的一笑,上前扶住柳嫂,道:“这就是三娘吧,瞧这衣服湿的,快跟meimei去把衣服换了来说话。” 柳嫂感激的望向近前来的艳丽女子,见她衣饰华丽,只当成了这府里的女主人,慌不迭的下拜,道:“民妇柳氏,拜见奶奶,不敢劳奶奶动手,小妇人自行回家处置就好。” 薄荷笑道:“jiejie这话可以折杀我了,我哪里是什么奶奶夫人,这上面现坐着的是我家爷,我不过是个没名没姓的丫头罢了。三娘来是客,我叫一声jiejie,还是爷仁慈,许我放肆,亦是jiejie良善,是我高攀了呢。” 柳嫂情知认错了人,越发觉得局促不安,更兼对着这样华丽优雅,犹如贵夫人一样的丫头,自卑与自惭更加浓烈,只垂了头,红着脸,一声都不敢再吭。 却听的耳边一声笑,如同就在自己的耳边轻喃,带了无尽的媚惑:“臭丫头,你这是再抹杀你家爷么?还不带三娘下去换了衣服,再敢多嘴放肆,我定不饶你。” 不是对她说的,可是三娘却觉得这话犹如,悠扬悦耳,让她整个人都轻扬起来,尤其他那一声“三娘”。 她早说过了,夫家姓柳,他却从来不叫她柳嫂,而是固执的问她的闺名叫什么,还一味的坚持叫着她的闺名,似乎浑不在意她已经嫁为人妇。 他这一声声的三娘,把柳嫂心底里那种小女儿家的情怀都勾了出来,强烈的为自己嫁给现在这样的夫君深以为耻。 她只恨自己命薄,注定一生劳苦困顿,白白的辜负了自己的天生丽质,还要整日活在泥泞之中,永远没有出头的那一天。 不要说仰望企及眼前这个如神祗一样的男人,就是这个“没名没姓”的丫头,都要比她幸福上一千倍。 她随随便便,穿的衣服就是穷自己一生都买不到的上品,她头上随意插的一枝金簪,都是自己一辈子想要却不能得的东西。 薄荷已经笑起来,道:“奴婢不敢,jiejie,你跟我下去吧。” 柳嫂便垂头慌乱的向风辄远行了礼,跟着薄荷进了旁边的屋子。薄荷轻手轻脚的道:“三娘的肌肤光滑细嫩,真是让meimei自叹弗如。” 柳嫂道:“姑娘真是说笑了,我不过一个乡下人,整日里做着粗活,哪里有姑娘的肌肤细腻白嫩。” 薄荷笑道:“jiejie不必自谦。女人家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光太短了,jiejie可别辜负了老天的礼物才是。” 柳嫂一时伤怀,却只是一叹道:“人命天定,我就是这个命。” 薄荷已经帮着她宽了外衣,瞧着她外衣虽然粗糙,内衣布料也不过了了,绣工却是极精致,肚兜上绣着一对大红鸳鸯,当下便道:“三娘,我最近新得了一种香料,用来沐浴泡澡是最好不过的了,你若不嫌,就也来试试?” 柳嫂满面通红,只觉得怕是别人要嫌自己脏了,当下不敢辩解说是自己洗过了的,也不敢再谦虚推辞,任凭薄荷带她进了浴室。 等柳嫂沐浴出来,由内到外,都换上了薄荷替她准备的衣物,对着镜子,一时只觉得镜中那个姿容绝世的女子是那么的陌生。这,是谁?还是那个平日里整天浸在无尽的家务中的妇人柳氏么?她竟有一种错觉,也许她生来就该是穿金戴银,过这种奢华日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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