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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狠不下心 (第1/2页)
很久之前,安阳曾想过很多种跟陆沉雁见面的场景。也许,是在军区不期而遇;也许,是在某个人潮拥挤的街头,擦肩而过;或者,是自己在哪个冗长无味的午后,漫无目的的逛街,他一手揽着张怀瑾的腰,一手提着某个名店的精装盒,笑逐颜开。 她也想过很多种他们之间的对话。可能会是,诶,好巧啊,竟然在这里见到你;或者是,嗨,你好,过得怎么样?亦或是,亲,你怎么舍得回来了呀?最不济,也就他递过来封漾着幸福的红色请柬,风轻云淡的说,我X月X天结婚呢,欢迎来参加婚礼。然后她睁大了双眼惊讶道,”哦,才结婚啊,我孩子都快上幼儿园了呢!”顶多,也就这样吧! 可是,打死她她也想不到啊,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即使,先前顾月白那么叫她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准备。 他已经不是陆军上校,而是商场上赫赫有名的陆总裁。 他的未婚妻不是那个她没见过的张怀谨,而是这个以前经常出现在身边,是许落同父异母的jiejie——桑晓。 她没有笑着对他说你好,而是拧着一颗心对他说,雁子,你尽兴。 可是,即便是这样,安阳也不得不承认,唤的这一声雁子,是她四年多来做的最真实的一件事情;这一句简短的话,也是她四年多来,说的最清楚的一句。 整个包厢忽然因为她这么不冷不热,不急不缓,不欣喜也不感伤的一句话而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射向她,像是一下子聚集了千万支箭,想把她射穿。 最好,还能灰飞烟灭。 安阳不是感觉不到,不过,那又怎样?只能勾勾唇,跟个没事人一样,俯身下去,替许落摸码在面前的扑克牌。 反应过来的薛子明微微挑眉,摸牌的手停了下来,堵住安阳的动作,冷冷一笑,“怎么?爱的时候,连个莫须有的未婚妻都容不下,声都不吭卷着铺盖就走,音讯都不要留一个。不爱的时候,管他左拥右抱也好,钟爱一人相伴到老也好,全部都当看不见了?”薛子明将尾音拔高了许多,责备讽刺的意味愈加的明显。 薛子明想必是刻意为难,声音放得点都不小,挑眉冷看着安阳,似乎是执意想将四年多前的事情翻出来,然后问出个所以然。 “薛子明,你到底有完没完?人家雁子都没说什么,安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不喜欢你就走!” 许落压着脾气忍了好一会,原以为大家都是熟人,雁子又在,怎么样都不会撕破了脸。哪知道,千算万算,倒是算漏了薛子明这一茬了。平心而论,她也心疼陆沉雁,这四年多他过的什么日子,大家有目共睹。可安阳是她同学,是她的好朋友,看着她受委屈,她许落做不到。 当即,许落就伸手指了着那道由安阳关上的门,怒气冲冲的看着薛子明,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 “雁子是脾气好,什么人呢,想走就走,想回就回,这些也就罢了,明明知道我们是哪个圈子的人,横冲直撞的还要闯进来。安的什么心,是见不得人好过?” “cao!" 话是说完了,可一抬头看着许落的样子,薛子明心里也不舒服。似发泄似无奈的念了一句。狠狠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又狠狠吐出来,雾蒙蒙的,迷离,深邃。 许落这才作罢,气吁吁的坐下。 薛子明是直脾气,从那年安阳一声不响的离开,他心里就憋了一口气在。谁知道安阳这次是走还是停,兴许这辈子就这么一次机会说清楚了。雁子性子淡漠,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压在心底,这些年他跟桑晓之间的感情他也看在眼里,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他拿捏不准两个人到底谁在他心里的位置要多一些,确切的说,是拿捏不准他有没有将安阳放下过。 谭丽莎原本想给安阳打招呼,可从安阳进来开始,房间里情绪就不对劲,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而且,这些奇奇怪怪的突发事件也勾起了她强烈的好奇心。 “月白,怎么回事?”一屋子人除了薛子明无人再敢大声说话,她便也头一次柔着嗓子细声细气的问自家老公。 顾月白其实也不怎么明白这其中的纠葛,只是听得多了,便也上了心。刻意嘱咐了丽莎要喊上雁子一块了,就是为了等现在这一出戏。他伸手揽过丽莎的肩,将她窝在怀里,“乖,少说多听,没坏处的。” “哦……”丽莎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怎知,这戏还真就来了。 听到许落如此光明正大的道出陆沉雁的的名字,安阳恍地一声,下意识的侧头去看陆沉雁。 陆沉雁抿唇,手心里,红色的高脚杯中妖冶的液体微微荡漾,照映出安阳微愠的脸,还有酒面上,倒映出来他棱角分明,线条明朗,神色淡漠的脸。 本能的,安阳抬眸的瞬间,桑晓迎着她的目光对上去,抓着陆沉雁的手指用了点力。 陆沉雁抿唇,杯子微微移开了点,侧过头,一双重瞳与桑晓担忧的眸子相撞,轻轻浅浅地笑,明显是放任的态度。 安阳也不再有什么期盼,也不再给彼此留几分薄面。薛子明的心思她怎么不懂?可是,区区薛子明,此时此刻,已经根本不是铜墙铁壁般的安阳的对手。她收回眸子,一板一眼的盯着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回他,“嗨,靴子,瞧你这话说的……我谈过很多次恋爱,照你这样说,我是不是得把每个男朋友的名字都拿把工笔刀深深篆刻在我身上,隔三差五的就翻出来看一看,想一想?像你们这种在花丛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的人,莫不是一天到晚都不能再干点什么事,只能挨个想想前女友了?” 安阳淡漠地看着薛子明,故意咬重了你们两个字的音,最后尾音一高,把话一收,轻而易举的就将陆沉雁拉下水。可是,只有陆沉雁才能叫的一声靴子,却让在场的人都微微蹙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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