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一往情深_你永远不知道,你其实有多么容易感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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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永远不知道,你其实有多么容易感动 (第1/1页)

    我正看着助理刚发来的资料,邮箱提示音突然就打断了耳机里的旋律,我看见李思两个字的时候突然有些兴奋,她工作后我们再没怎么联系过,我有些自责,可我打开邮件时,我更是自责,她从来最讨厌写这些文字,还长得厉害。

    我叫李思,我不会写书,甚至连一篇作文都不能写得让老师满意,可毕业之后的工作真的让我乏味,就像蒋蔓的书上写的“这个沉寂的自己都不知道的世界里,有时那么乏味却也无法让你逃避。”我特别喜欢看蒋蔓的文字,有时安静的让你不想动弹,一头扎进去,离开尘嚣;有时激烈的让你无法平静,好几天都回不过神来,像发泄不出去的愤懑,却不是因为愤懑。还记得毕业时我告诉蒋蔓说,我很想她,我也确实很想她,工作后的每天都在看她的书,她的微博和所有关于她的消息,仿佛那个一直印在我心里的人不是耗子,而是蒋蔓。

    我想起刚开学时,她披着一头长发,很直很直,很黑很黑,说不出的迷人。我那时就喜欢看着她的眼睛,总觉得她的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故事,就像别人说的,会说话的眼睛。蒋蔓有时很安静,我偷偷盯着她的侧脸看过,很久很久,那种说不出的知性美,我想,我不是男人也都心动了。还记得那次我们叫外卖,你接到电话我们只是下去拿了上来,刚打开饭盒的时候你说:“怎么有人加我微信?”我凑过去看到:“刚刚跑腿的外卖小哥”。

    她很爱看书,看一些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书,我有次心血来潮时翻了她桌上的书,有一本书叫《莱伯维茨的赞歌》,为了回忆起这本书名,我还百度了搜索了好多记忆里的关键词才找到,像“雨果奖”“科幻小说”。我一直以为像蒋蔓这样的都会喜欢看看散文,像是漫步在细雨里打着伞看书的女子,文艺的让你受不了。可她有时又不是那样的,让你琢磨不透。我还记得那天我们在寝室看电影,门外走道里卖鸭脖的阿姨一声接一声地叫着“鸭脖鸭脖”,她跑过去开了门叫了一声阿姨,见阿姨从远处走来时她把门大开着,然后坐了回来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看着电影,后来阿姨站在我们寝室门口时她指着我说:“她要买。”我又气又笑,那时我就知道,她是个疯子。可我却很爱她。

    那段时间她总是哭,即使出版社为她印了书,安排了签售会,她还是会哭。她换了手机卡,不敢告诉她爸妈,我一直劝她,成为知名作家是每个做父母的都不会反对的事情,可是我明明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害怕,怀疑。但转身出现在签售会上的她,又是那么自信的样子,看不出一点悲伤,也许在那双眼睛里藏着一汪深潭,藏着巨大的悲伤,我看得难受,可那天我又比谁都激动。幸好,签售会后她换回了手机卡,暑假时我接到她的电话,她说的很平静:“爸爸因为那张宣传海报生气了,mama说打了我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爸爸和我赌气也没有听mama的意见去学校找我,哥哥在家里帮我说了话,可我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爸爸还是不理我,mama说她每天都会拿着书在我爸泡脚的时候都给他听,因为我和mama撒娇了。”她挂了电话后,我好像在听筒里听到一声长叹,随后一阵潮水,汹涌。大四开学的时候,耗子来车站接了我们,我到的时候看见她一脸严肃和耗子说着什么,我至今都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记得后来我们收拾了东西去吃夜宵,很晚回寝室。我开了啤酒庆祝了她顺利解决了所有的事情,那时我以为是这样。耗子说很晚了,寝室要关门了,我告诉耗子,晚了也可以进去的。到寝室门口时,她从耗子怀里抱过我,对耗子说:“碗可以进去,你是耗子。”我还记得耗子睁着眼看着她的样子,我吃醋了好几天。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不爱和我讨论男生,我忍不住和她聊耗子的时候她总是不说话,眼里的一抹忧伤,我曾经以为她是爱上我了,那段时间我仿佛看着她就会感到尴尬,可我又似乎发现自己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我喜欢什么事情都要找她确认一遍,即使她回答我她不知道,她不懂,我都像是得到了一个权威一样。只是每次说完耗子,她都会在半小时后问我:“他现在对你好吗?”也许那时我就应该知道,她早就从一开始就担心着我和耗子之间所谓的爱情了。只是每次我都会想,为什么要在半小时后才问我这句话,那半小时,她在想些什么?有时会拿起手机点开解锁屏然后再关上,沉默地在电脑上敲字,低头不语。我总在想,什么时候我能发现她这些秘密。这些能够让她沉默了四年之久的秘密。

    我想着寝室里只有我们俩,没有什么好避讳的。那时耗子还问我,为什么我们寝室只有两个人。我回忆起来,至今都还对她有着说不出的愧疚。我那时就该明白,这样一个光芒四射的女孩总会招人妒忌,我听信了别人的话,她在寝室一个人孤单了好久,想想那该有多痛苦。

    蒋蔓似乎从来都闪着明星一样的光芒,海报还没有轰动城市的时候她已经轰动了我们学校,没有电视和小说里的惊艳与排场,只是有她的地方总像有一束光,让人不自觉地向她那边看过去。像这样的女孩子是会招很多人嫉妒的吧,像是原先在我们宿舍的女孩。一个叫胡媛,一个叫罗娟。

    胡媛是本地人,她住宿了一年就搬了出去,可她从来没有和蒋蔓说过话,她总在寝室说:“我是我们寝室最瘦最漂亮的。”一年后就很少听见她的声音,她上课时总和男生们坐在一起,打得火热。罗娟是从山里来的,她自己是这么说的,可从没告诉过我们是哪座山。说起她我似乎能写好几页纸的故事,即使我不爱写作。明天再写,今天要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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