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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洗衣是项技术活 (第2/2页)
府里总有夫人孩子吧,总有爱吃的,先混个脸熟,再跟他身边的人打好关系,让他们时常帮着你吹点风儿。就是他不想着帮你办事,他身边的师爷跟班们总能听到点风声,知道点消息的,到时你有门儿了。” 这番话说得赵成材连连点头。 章清亭末了笑道:“只一样,你可得记好了,既然这要求人啊,就不能怕丢脸舍面子。甚至有时还会受点委屈,拿你打趣取乐什么的,可都得忍着。你若是当真能把这张面皮舍了出去,这事情再没有办不成的。” 赵成材默默不语,半晌才叹道:“就我这家境,还有什么面子好讲?娘子说得有理,我一定牢记在心。” 章清亭道:“也不用把自己弄得这么委委屈屈的,该有的骨气一点也不能折。反正这做人呀,就是多听少说,拿定自己的主意,不干你事的少张口,凡事三思而行,能做的才说,不能做的就别乱答应人。话要想好了前因后果再出口,多去体察别人的言外之意。你是在家里太久了,跟外面接触不多,日后跟人应酬多了就好了。这个一时也急不来的,慢慢来吧。” 赵成材赞服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娘子常年为家中生计奔波,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吧?” 章清亭掩嘴轻笑,“还好。” 她这一套全是从深宅大院里学来的,但放之四海不也如此么? 晚饭后,章清亭既然买回了新衣裳新浴桶,当然要好好地洗漱沐浴一番。 赵成材得她指点,义不容辞地帮她前前后后跑了好几趟,烧了一大桶水送来,然后很自觉地回避到堂屋里去。 赵王氏今儿收了银子,心情颇佳,拿儿子开了几句玩笑也就罢了。 倒是赵成栋一直嚷着要把那钱加到伙食费里去,让明天就去割点rou回来解解馋。赵王氏自是不肯,好说歹说才缠磨着她同意割上两斤最便宜的猪头rou,是那么个意思。 张家几口很是忧愁,这章清亭还真是说得出做得到,不仅不帮着他们,还帮着赵王氏来管教他们。想到那一亩地,个个都头痛,就连银宝和元宝都被喝骂着,明天要一起下田去,不去就不给饭吃! 唉,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哟? 对面东厢房里,章清亭也有章清亭的烦恼,她这头发洗了,澡洗了,脏衣裳谁洗? 章大小姐不仅生平没下过厨,没做过饭,也没洗过一件衣裳。 就是到了北安国,在客栈里换洗衣裳,也是交由那儿干活的仆妇们去洗的。 看着换下来的一堆脏衣裳,章清亭真是犯愁。现在可着心要打压张家人,又不好叫张小蝶来帮她洗,那难道要自己亲手动手洗?可这衣裳到底是怎么洗? 赵成材在那边坐了半天,算着也差不多了,就回来敲门。章清亭开门让他进来,他又帮着把浴桶里的水一桶桶拎出去倒了,还打了桶清水进来,把那浴桶擦洗了干净。 章清亭眼睁睁地看他忙活完了,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你知不知道,衣裳应该怎么洗?” 啊?赵成材真给问得愣了,这到底是哪里出产的杀猪女? 你不会做饭我可以理解,怎么连衣裳也不会洗? 不会洗衣裳有错么? 当然……也不能算错……只是,好像,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大对劲而已。 赵成材心里嘀咕着,却还是去厨房找来了皂角搓衣板洗衣槌等洗衣用具,关了门,才手把手地教章大小姐洗衣裳。 本来是想叫妹子过来帮忙的,可他们都关门睡下了,待要叫嚷,肯定会惊动老娘,那到时又是一场风波。还不如趁天黑,悄悄帮她洗完得了。 章清亭是习惯了被人伺候,但那可不能表示她就能眼睁睁地瞧着一个陌生的大男人帮她洗衣裳,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暧昧劲儿。 赵成材了简单示范了一下,她就自己亲自上阵了。可惜出师未捷,刚一下水就被人挑出毛病来。 “你那袖子还没挽起来呢?你瞧,都湿了吧?” 章清亭赶紧挽起已经打湿的袖子,可这两条胳膊不就露出来了?于礼不合啊! 赵成材却没心思关注她的胳膊,指着衣裳指导道:“这还是夏天的衣裳,不打紧,要是秋冬的衣裳被子,洗干净了再煮个米汤上了浆,又挺括又经脏,下回还好洗。” 还上米汤?那样洗出来的衣裳是吃的还是穿的? 章清亭简直闻所未闻,她以前穿的睡的全是绸缎绫罗,又有专人伺候着,自然不知道这些民间的棉布究竟要如何清洗。 就眼下这几件衣裳搓得她手都酸了,要她拆洗被褥,那她还活不活了? “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帮你洗吧!”瞧章清亭不似做假,笨拙又费力地搓着这盆衣裳,弄得水花四溅,脏衣裳没洗干净,倒把她自己身上的干净衣裳又打湿弄脏了不少,忍不住出手相帮。 赵成材虽然平日在家主攻读书,甚少做家事,但比起章清亭来,他还是熟练得多。直接将盆子端到了后院里,拿一个小马扎往地下一坐,哗啦啦就借着月色搓洗起这一大盆子衣裳来。 章清亭这回是真害羞了,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二回……二回我还是送出去找人洗吧,这附近哪里有人帮着洗衣裳的?你帮我介绍下……” 赵成材笑了,“你是不是还打算出钱啊?” 章清亭立即点头,赵成材半开玩笑地道:“那你就付钱给我得了!或是我介绍玉兰帮你洗,这叫肥水不落外人田。” “那还是给玉兰洗吧。”章清亭臊个大红脸,心说你给我洗衣裳,这像话么? “怎么?还怕我洗不干净啊?”赵成材开着玩笑,可上面的外衣揉搓干净,翻出底下的肚兜亵裤时,他的脸也腾得一下红了,手僵在那里,半天就伸不下去。 长怎么大,他还是头一次近距离接触到女孩子的这些东西,没想到居然是在洗衣盆子里。 章清亭窘得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手心里汗都快冒出来了。 赵成材半天反应过来,也不好意思抬头瞧她,低声道:“你先回房去吧,留个门,我一会儿洗完晾了就回来。” 章清亭像蚊子般应了一声,扭头就走,只觉得耳根子都要烧起来了。 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暗下决心,一定要排除万难,学会洗衣裳,起码得先学会洗内衣! 眼见她走开了,赵成材也才松了口气,再看向盆里,白白的月光被盆里的衣裳割得七零八碎的,乱糟糟的就如同他此刻的心境。 小小的肚兜不是想象中艳丽的大红,而是素净的月白色,清清纯纯的,几乎要与月色融为一体,却分外透着一种诱惑。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触手柔滑而质地细腻。外衣可以普通,但贴身的小衣,章清亭觉得,还是要对自己好一些的。 赵成材刚触及那肚兜,就好似被小虫子咬了一口,又迅速地缩回手去,只觉口干舌燥,背心也开始发热。 虽是四下无人,他还是觉得周遭好像埋伏着暗中窥探的眼睛。如同做贼一般左顾右盼,半晌不见动静,才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拎起那件肚兜。 那上面只绣了一支青茎粉荷。 清水芙蓉,亭亭玉立。 赵成材蓦地想起章清亭的小字“蜻蜓”来,怎么觉得她似乎更适合“清亭”二字呢? 最新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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