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玉使用指南_18.李广数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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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李广数奇 (第2/2页)

跃。诸怀沉声惨叫,耳朵已被太黄撕了,它痛得以掌捂耳,受骨哨急招,边跑边回头看。

      太黄纵回泥鸿身侧,毛发湿得一簇簇绞着,挂着绿液,渗着红血,把雪白皮毛染得失了颜色。泥鸿心疼抚它,司蒙却道:“太黄,叫雪狼回来!”

      太黄听了,仰头悲嗥,声彻冰原。噼啪连声,缠斗诸怀的雪狼逐一纵回,累得红舌头拖了老长,呼哧急喘。黑影一闪,霜南落下,泥鸿急问:“霜冽呢!”霜南道:“他跟着宫正大人进去了!”泥鸿不及多话,向司蒙道:“烦你看顾这里,我去瞧瞧。”

      司蒙答应,泥鸿幻出冰轮,直奔雪屋。夕生记挂小山,也想回去,撒开腿奋力奔跑。跑不及数步,身边风响,一只雪狼追来,屈身示意夕生攀上。

      夕生愣一愣,见着那狼眼有青斑,不及多想,翻身攀上。青斑狼负了他,向雪屋急驰而去。

      到了雪屋,夕生下了雪狼奔进去。大厅横七竖八,尽是黑袍人的尸体。夕生急了大叫:“欧小山!欧小山!”回音嗡嗡,无人应答。

      夕生瞬间大急,又不知往哪里去找。身后冰轮刺溜一响,霜冽捧了个托盘,刷得闪过。夕生急扯他问:“你见着穿粉衣的小娘子吗?”霜冽忽拉闪过,夕生捞了个空。

      雪屋死寂如坟,再不见人影。他跟着霜冽下了冰阶,霜冽仿佛很急,拐进长廊直往圭室去了。夕生三步一滑跟上,圭室门大开,泥鸿垂手站在门口,阴了脸不说话。

      霜冽不敢进去,立在泥鸿身侧,夕生却照直往门里闯。泥鸿扯住了问:“你干什么!”夕生急道:“我找人!”他话音刚落,便听着屋里欧小山轻唤:“我在这!”。

      夕生探头去看,欧小山贴冰壁站着,大眼睛闪着激动看他。夕生揪着的心落下来,他要挤进去,泥鸿拦了低喝:“不许进!”

      屋里传来雪狼王懒散无力的声音:“让他进来。”

      泥鸿松了手,夕生抢进门去。

      他刚进去,就觉得屋里气氛诡异。欧小山猛向他打眼色,夕生却不懂。冰室红光,雪狼王负手而立,静静看着冰台。冰台上仿佛躺着个人,柔软的黑绫长袍垂下来,露着铜线绣花的一角。

      是大王子的衣袍。

      奚止立在一侧,她的绿裙碎得丝丝缕缕,脸颊又红又肿,还留着鞭痕指印。她饱满的唇肿着,肩上齿痕微渗着血。

      夕生想,她怎么弄得这样狼狈。奚止并不看他,呆呆盯着冰台上躺着的大王子。

      沉寂的冰室里,忽然响起苍凉尖利的哭声,那声音似吟似唱,悠长急促:“造孽呀,造孽呀。”

      夕生吓一跳,顺了声音看去,白寻窝在墙角,黄须零乱,脸似重蜡。他的眼睛放着呆漠的光,仰望冰室长声哭唱:“可怜大王子流放三十载,终于得诏还关。眼见王父荣宠在前,却落得如此下场。”

      他似哭似歌,抑扬顿挫,时高时低,忽急忽缓。夕生听着,很像跳大神的。

      雪狼王不耐烦道:“宫保大人,现在不是哭灵的时候,要商量个法子!”

      哭灵?夕生吓一跳,难道大王子死了……

      冰台上,大王子一动不动仰躺着。他面色青灰,黑绫袍胸前汪着大滩血渍。黑袍红血,一眼望去,只当是袍子前襟湿了一片。

      冷寂大殿里,他扶膝而起,挤出的笑容有自嘲,也有凄凉,一转眼,已经是冰冷的尸体。

      夕生轻声自语:“怎么会这样。”

      雪狼王看他一眼,破例回答:“舞非子用诸怀拖住我,化人氏幻作墨灵骑混进雪屋。他们杀了王子殿下。”他看看奚止:“若非她来的巧,只怕宫保大人也没命。”

      夕生想,原来黑袍人叫作墨灵骑。

      白寻在角落里叹息,一声比一声叹得响:“老仆是贱命,殿下是贵命,可恨贼兽不取了老仆贱命,为何要害了大王子!”他说着,斜眼睛瞟雪狼王。

      雪狼王冷冷道:“宫保大人,你是何意啊。”白寻摇头叹道:“今夜传令官到了浮玉之湖,不过一个时辰,诸怀就来了,化人氏就来了。真正是巧,真正是巧啊!“

      雪狼王微笑道:“大人的意思,诸怀是我引来的,化人氏是我嘱咐着混入雪屋的?”

      白寻嘿然道:“传令官是你领回来的,黑绫诏书火漆损毁,有人先看了。你得悉天机,里通兽族,又有何不能?”

      雪狼王奇道:“宫保大人,护着大王子避险的是你,如今人没了,反说我通兽族,你到哪都有理!”

      白寻从角落里站起:“你力抗诸怀,老仆本无话说!墨灵骑尽数跟你去了,只留着老朽在侧护卫!化人氏摸进来起刀便杀,若不是这个小娘子……”

      他手指奚止,捶胸道:“若非是她赶到,连我的老命也要送去了!”

      他咳喘连声,一时又道:“你带着雪狼佑护大王子,恃功受封宫正,跋扈刚愎,从不把大王子放在眼里。如今想来,平定浮玉湖北侧兽族,谁知是你的功劳,还是兽族送你的功劳!”

      他说得激动,黄须抖颤,脸涨得发红。

      雪狼王静听着,没一丝表情。泥鸿和霜冽木了脸站着,既不相劝白寻,也不替雪狼王辩白。

      良久,雪狼王道:“宫保大人,我里通兽族得了这个官,终于盼到大王子入关,却又杀了他。我有什么好处,难道能替他入关为王!”

      白寻呵呵冷笑,只是不答。

      雪狼王道:“你我同是王子教习。王子殒命,你尽数推在我身上,那也逃不了刑责,该你的还是要领。”白寻听了,脸色难看。雪狼王悦色道:“大人,事到如今,劝你想个法子,同舟共济的好。”

      白寻眼中精光一闪,斜盯他问:“什么法子!”

      雪狼王道:“大王子六岁出关,已有三十年。当年跟着的教习官让雪狼吃了,跟来的墨灵骑被诸怀灭得干净。我从雪窝里救出他,他只有十二岁。”

      他回眸看着冰台上的大王子尸体,既留恋又嫌弃:“我保着他住在雪屋,受封宫正的王令下了七日,你才带了泥鸿司蒙从关内赶来,新添了十数个墨灵骑,把架势摆足,是也不是?”白寻目光幽幽瞧着他。

      雪狼王笑道:“大人。六岁孩童,饱经磨难,面孔气质变化些,本也无人识得。随殿下出关的已死得干净。你带来的人也死的七七八八。明日就要还关,我们找个人……”

      白寻怒极喝道:“住口!住口!你竟想出这等无耻主意!若叫厚王识破,你孑然无牵挂,我一家老弱,都要受火刑而亡!”

      雪狼王一言不发,冷笑着盯白寻。直等他恼怒吼叫罢了,方才笑一笑:“大人,你不同意,小的只好灭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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