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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已成昨日事 (第1/2页)

      大荆景义42年,景仁帝薨。

      承自天时,受之明命:

      自朕奉先帝遗照登基以来,凡军民国事,不敢以逸,今已至暮年。念朕四皇子忆茗德才兼备,心怀天下,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此告一出,天下哗然,谁都知道皇七公主沁阳乃是景仁帝的掌上明珠,手握重兵;沁贵妃十五年以来一直圣宠加身。九皇子为沁阳的皇弟,沁妃膝下唯一的儿子,皇帝也尤为疼爱。怎么会让别人夺得了皇太子的身份。

      承自天时,受之明命:

      朕皇七女沁阳宠爱甚多,知其与外交通,朕深感痛心。念其功过,削其封号,收其封地,于午时斩首示众。其弟皇九子忆卿免其连坐,发配北疆苦寒之地,望其知己之罪过,心怀社稷苍生。

      如果说刚才的告示只是让人吃惊的话,那么这道告示无疑称得上惊天动地。

      沁阳本是深居内宫的皇七公主,御赐“泌阳”二字。天赋异禀,不喜女工,善修兵法。14岁献计平定了合阳之乱,15岁带兵平南疆,大荆景帝亲封泌亲王。手握兵权,位高权重。

      若说她造反,那是所有人都不信的,谁都不信前几天还在与皇帝畅谈俱佳,被称赞“万年难遇奇才”,又怎么会如此没有任何先兆的情况下沦为通敌叛贼。

      更有人称其“姿冠绝天下,仪绝代风华;沙场上无敌将,挑单骑,逐轻车,追娇虏,羽书飞瀚海,烈火照狼山,却不料竟是女儿装。眉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芙蓉为面,秋水为神,语若黄莺婉转,动如飞鸿戏海。”

      景仁帝薨,谨以遗诏,皇太子三日后登基大典,改国号景阳,继承大统。

      “陛下,子时已过,早点歇息吧。”内侍官犴司掌着灯提醒着仍旧在忙碌着的景阳帝。

      “如此也好,摆驾崇阳宫。”景阳帝说着站起身,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微凝。“皇七公主与九皇子呢?”

      “回陛下的话,七公主被收监正等着明日午时斩首,九皇子流放北疆已经出发了。”犴司回道。

      “沁贵妃呢?”景仁帝并没有立皇后,贵妃苏落自是居于六宫之首。这也是沁阳能够受宠于景仁帝的原因之一。

      “贵妃娘娘已经移居泠吟宫,国舅苏沛已告老还乡去往密阳,其子苏柠辞去九军之统跟他父亲回乡去了。”

      “蔺大学士呢?”蔺蒙曾是谨紫阁的御用大学士,谨紫阁是皇室最高学府,蔺蒙是皇七公主跟九皇子的启蒙老师。蔺蒙本是乡间一布衣,景仁帝出游时路过滁阳,那时正逢瘟疫,景仁帝偶遇其治病救人,与之交谈,喜与其见识谈吐,兵法修略,便请之同驾,幸成为年仅三岁沁阳的师傅。

      “大学士随着九皇子去北疆了。”犴司边说边注意皇帝的神色,深怕一句话不对惹得新帝的不悦。

      “他倒是衷心。”说不清楚是嘲讽还是叹赏,倒也没有深究。“走吧,去崇阳宫。”

      崇阳宫是历代君主居住的地方,景阳帝刚继承大统,按照先制,是应该在“祭祀大典”举行以后入住,而新皇在此期间居住在“清心殿”实为宜。若是此时进去崇阳宫,恐遭人把柄。

      犴司刚要提醒他,景阳帝开口:“不必多说,我自有我的意思。”说完便转身离开。犴司还来不及发呆,只好快步追了上去。

      这三日外界传言纷纷,不念旧情、心狠手辣等词都传到了深宫的犴司耳中。对此,他也是无可奈何。心念一动,便朝向走在前面的景阳帝说道:

      “陛下,皇妃娘娘在朝凤殿等您过去,要不……”

      “不必,待会我自己进去,你们就守在殿外。”

      一刻后

      “所有人都在门外候着,不许任何人进殿。”说完转身走入了崇阳宫内,顺手带上了门。

      崇阳宫内灯火跳动,有人随时打扫,不至于冷清,却始终少了一丝人气。

      景阳帝盯着殿内双龙屏风下的龙椅许久,终于喃喃出声:

      “父皇……”

      次日午时,靖律司地下牢。

      “公主,午时到了,跟我们走吧。”面无表情的犴司说完,便事先走出牢房在外面盯着。

      墙角处,身着囚衣的少女闻言缓缓站了起来。满脸污垢,却也阻挡不住那眉间的英气与不屑。她本就是天之骄女,与生俱来的贵气难以遮掩,“爱恶不争于怀,喜怒不寄于颜”,即使此刻身陷囹圄,身着一席脏乱的囚衣,风华也未伤分毫。肌理细腻骨rou真,眉浅淡烟如柳。

      “公主,请。”无视身后人的不屑,犴司率先走了出去。

      沁阳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眼前人的话语,思绪一直不知飘向了何处。

      前日傍晚

      “皇上仁德,知明日午时七公主将于斩首,特准沁贵妃前来探望。”沉寂了许久的牢房外突然传来了通报声,实为惹人注目。

      牢房的某个角落,一个娇小的身影动了动随即站起了身,望向牢门口。

      “把牢门打开。”身着华服的妇人撇了一眼两旁的狱卒,说道,“皇帝下的旨意,你们胆敢违抗!”

      来人是后宫沁妃,可能没多少人认识她,却不可能有人没听过这个名字。沁贵妃十五岁入宫,承蒙圣宠长达十五年,如今也不过年方三十,风姿仍绰约。不过此刻却有些狼狈,一身瑰丽的华服已满是尘土,秋瞳翦水,浓妆却也难以掩饰的落寞,眉目似蹙非蹙,发髻上的步摇早已经散落一旁。

      “不敢不敢。”狱卒弯着腰边说着便打开了牢门。

      “你们去外面侯着,有事我会叫你们,”沁贵妃进入牢房向身后的人吩咐,但狱卒只是互相看了一眼还未来得及说话。

      “怎么如今我的话不管用了么?”

      贵妃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贤良淑德形容她不足为过,不过由于天生的贵气,自是很多人抵挡不住。

      “奴才不敢,不敢。”说着恭着手弯着腰退了出去。

      瞧见身后的人离开,身着金色镂金华服的妇人赶忙走到了那囚女的身旁,急忙拉起她的手,细细的打量着。

      “沁阳,母后来看你了。”不一会沁贵妃开口,语气哽咽,难掩哀痛,语气也不是刚才的凌厉,反而多了几分无奈。

      “母后,沁阳不孝,不能侍奉在旁,还请母后保重身体,沁阳……”话语间悲伤难自抑,竟也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母后只恨自己保不了你,怎么会怪你。”沁阳一直是沁贵妃心里的牵挂,女儿要被处死,作为母亲,她恨不得代其受过。

      “沁阳,母后今天求你,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他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听着好似在呓语,“你父皇走的冤屈,你不能再有事了。”

      说话由于哽咽,一直断断续续。

      “母后!”

      “沁阳,母后知你不喜权谋,你父王也不舍得你参与权利争夺之中,”沁贵妃话还没说完,竟然顿了一下,似是忍受了极大的痛苦,却又接着说,“可就算母后求你,定要找到你皇弟,不能让歹人逍遥法外。”话刚说完,沁贵妃的身体晃动着就要倒下。

      沁阳见到母后脸色苍白,只觉得是伤心过度,却没想到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母后!”让沁贵妃靠在自己身上,哽咽着开口。

      我本以为自己可以撑过这个时候才来看你的,却不曾想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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