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魂归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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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抚顺所，城外马嘶，城中胆裂。

    游击将军李永芳颤抖地拿着努儿哈赤的劝降信，久久不能决断。努尔哈赤，李永芳是认识的，这家伙以前是大帅李成梁的家丁，并在其庇护下一步步窃得建州女真的人口土地。边塞的明眼人都知道，他是个贪得无厌、寡情薄义的恶狼，这从传说中的杀弟杀子就知道。这不，李大帅死了没多久，努尔哈赤就称汗了，估摸着是看李大帅后没人知道他的底子，制不住他了。“该死，咋因为刚入夏就放松了戒备呢？原以为鞑虏在养马，秋上才来，哪知现在就大兵压境了！还是贪那几个利钱，开马市，关口毫不戒备！现在跑不了，就算跑了，失城之责是要斩首的！”

    “将军，将军，请示下！”千总王命印抱拳作揖跪在地上请命道。

    “呃，好的。”李永芳回过神来，犹豫着缓缓说道：“本将去拖住建奴，观看虚实，尔等加紧准备箭笆钩斧、滚木擂石、油锅铁汁等一应战具。来人，为本将整理官服！”

    “唯，末将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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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东二里，努尔哈赤遥见衣冠鲜明的李永芳出现在飘摇的游击降旗下，立刻扬鞭笑谓黄台吉与诸将道：“不出朕所料，李永芳果然首鼠两端、jianian狡似狐，明降暗备，想拖延时辰。”

    黄台吉马上躬身揖道：“父汗料事如神，早已部下埋伏，李永芳再狡猾，又怎能逃出父汗手心。”

    固山额真阿敦马前请命道：“大汗，末将请命斩李永芳首级献上！”

    努尔哈赤紧绷着脸，眯眼微笑道：“不，朕先前所允依然有效，金口玉言，一字不移！此次是我国伐明第一战，一个投降的李永芳远比一颗臭rou有用得多！”说着又环视诸将说：“朕一直在教导尔等，打仗，不但要凭武勇，更要动脑子！既打了胜仗，又损失少，又得人口牲畜多，还威服其他敌人，才是有勇有谋的良将！吹角，进兵！”

    “喳！”诸将应诺道。

    “杀，活捉李永芳！”抚顺城中四处乱起、八面冒烟，形势危如累卵。“报将军，王把总战死东墙，王千总请发救兵！”传令旗兵跪报道。

    李永芳木然坐在千户府堂中，轻轻嗤笑道：“兵，哪还有兵？”接着仰叹道：“昨日迎兵主，今天马下囚，何来之速也。”说着缓缓扶冠地站起，扬声道：“备马！待我出城，保尔等一命！”

    “大明抚顺守备游击将军李，向天命英明汗请降，并求阖城军民安堵！”贯满中气的男高音响彻抚顺城墙内外。努尔哈赤手搭凉棚望向东门，只见一人、一骑缓缓向中军走来。固山额真阿敦不待吩咐，立即飞马带队围住来骑，仔细搜查证明无害后，牵其马缰，稍微加速，领至努尔哈赤面前。

    努尔哈赤见李永芳冠带整齐、神情肃穆，暗暗称许，笑道：“李游击别来无恙？六年前朕伐叶赫之时，曾与小将军把手言欢，今日复见，甚是欢喜，前书所言之诺，一字不易，从今往后，共富贵尔！哈哈哈哈。。。。。。”

    李永芳口中苦涩，艰难地低头陪笑道：“汗王恩德，大金兵威，芳，拜服！”

    夜幕降临，抚顺城中百姓依在门板后，默然地看着一对对金兵走过，衣甲精坚、刀枪雪明、整整齐齐；似乎，也像先前传言的，不扰民，不抢掠。如果真是如此，谁当官、谁当皇帝，不都一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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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笃！”

    “七十步，靶心偏二寸。”包二报道。

    马佳舒了一口，这回，包叔的棒子没打到他身上。只听包叔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嗯，三个月了，总算有点进步，从明日起，靶子再移十步。”说着，包叔大步走到马佳面前，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后生，练好了八十步，就可以当正兵了。虽然小旗军不赚钱，填饱肚子都勉强，更别说娶媳妇了，但包叔依旧希望你加入，边关事多！”

    马佳挺其胸膛，自信然道：“包叔，我一定会的，而且，我还要当将军！”

    “哈哈！这小子，来，今天包叔请你喝烧刀子。”

    注：（1）战场武艺，考证资料主要是俞大猷著作，单兵武艺，他强于戚继光，戚继光强于组合取舍。明末另一先文后武的名人吴殳著作《手臂录》等，可作为另一参考。

    上部小说《汉末枭龙》作品相关有鸟铳考，含军器性能、基础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