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上春秋_第十章 铁家之行(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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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铁家之行(一) (第1/1页)

    大陆历180年6月14日

    张斌跟随铁顾穿过学堂饭斋,来到校场马厩,铁顾先翻身上马,张斌注意到铁顾的马虽然还是个马驹,但是身材匀称流畅,马颈修长,肩膀宽且水平,四肢强健有力,不由的赞了一声,铁顾得意的笑道:“呵呵,算你识货,这匹马是我爸在我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听说它是突斯马和西域马的混血儿,兼有突斯马的耐劳以及西域马的高大勇猛的特点。”

    张斌抚摸着这匹神骏的马颈上的鬃毛啧啧称奇,说道:“我在牧场呆了多年,这样好的马确实罕见,估计卖价不菲,至少要五十贯钱吧。”铁顾笑道:“再翻一番。”张斌吐了吐舌头道:“一百贯,足足可以买二十匹我的坐骑了。”

    铁顾爱惜的摸了摸马头,说道:“在我眼里,黑豹不是钱可以衡量的。”铁顾的坐骑黑豹似乎感受到了主人手中的温情,打了个响鼻,回应着主人的爱抚。张斌翻身上马时,因左手不便,上马动作比以往怪异,费了点功夫才上马,原本习惯左手拿辔,现在改为右手拿辔,马鞭也握在右手里。

    两人一路谈天说地,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东市铁家的门口,刚到门口下马的时候,铁顾已抢先下马,把马缰递给铁家的李管家,正准备扶张斌下马,张斌示意不用,同时也想展示下自己高超的骑术,右手用力一撑马背,索性来了个潇洒的燕子剪飞身下马,可惜的是因为左手有伤,平衡感稍差,门口铺的又是大理石砖,加上有点水,地面滑溜的紧,空中的燕子剪落到地上的已是一字担,张斌胯下撕裂般的疼了下.

    幸亏平常运动的多,柔韧性还好,最后还是撑住了,不然下面那化儿直接撞到冰凉冰凉的石砖上,恐怕是要报废了,想他张家一袭单传,想想就后怕。

    张斌下面虽然撕裂般的疼痛,但还是面不改色,强做无事,旁边不知情的人看了这么高超的马术表演,不由大声嚷嚷叫好,铁顾也以为张斌是特意为之,来个惊世骇俗的一字担落地,顾及到斌哥左手有伤,还是上前搀扶,嘴里还一边嘟哝道:“斌哥好俊的功夫。”

    张斌是千般苦万般痛说不出来,小子你怎知道哥的蛋差点变成蛋黄了。张斌一瘸一拐的往里走去,站在前面引路的李管家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心里暗笑不已:“小子叫你狂,扯到蛋了吧!”

    走进厅房,铁越和坐在高堂长椅上,铁顾行了礼,肃立一旁,张斌躬身向铁越行了个子侄礼,铁越坦然受之,然后站起身,走到张斌跟前,将张斌引到旁边的位置上。

    铁越现在是上谷城的贼捕掾,但年轻时曾在边疆行走走商,颇有勇力,有智谋,有担当,而且又讲义气,是响当当的一名好汉子,北疆一带的绿林好汉、官差都要给他几份面子。

    所以当年上谷城的行脚商、货栈老板走商的时候都首请他做话事人。但是有一次走商,在大漠境内遭突斯马匪打劫,寡不敌众,商队护卫死伤殆尽,铁越身受十余创,无力再战,正闭目待死、引颈就戮时,张琦、屠龙等守夜人突然杀到。

    一股生力军的加入,此时筋疲力尽的突斯马匪一触即溃,四散而逃。铁顾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话事人的名声算是保住了,要是商队完了,货被劫了,他能活着回来也只能叫苟活,让人嘲笑的没有尊严的活着。

    所以铁越非常感激张琦、屠龙两人,尤其张琦和屠龙都是豪爽不羁的汉子,铁越有心相交,三人在武圣面前滴血为誓,结拜做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异姓兄弟,屠龙为大兄,张琦年纪最小,做了两人的三弟。

    张琦年纪虽轻,却早早的去了地府报道,生命不可测,命运不可期,铁越想到此处,今日重新见到故人之子,不禁唏嘘落泪,但心想不该在家人面前作此女儿之态,忙抹了抹湿润的眼角,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我跟你父亲是结伴兄弟,以后叫我二伯即可。”

    接下来便是家常闲聊,铁顾指了指左手,示意张斌,张斌摇头不言语,铁越发现了这个举动,问铁顾所谓何事,铁顾便将张斌所说的遭遇转述给了父亲,铁越上前撩起张斌左手衣袖,看到左肩稍有瘀青,用手拿捏一番伤处,发现骨头已经正位好,其他只是皮rou伤,应该无甚大碍了。

    这番折腾,痛的张斌直呼气,铁越命下人拿了一幅正骨膏给张斌贴上,然后说道:“还是大意不得,这几日放学后,你和铁顾一起回家,我替你上药贴膏,你左肩骨刚刚复位还原,一点要好好养伤。”铁顾高兴得很,又能回来蹭饭吃了。

    张斌还没开口,就替张斌应承下来,铁越话锋一转:“你荷包被偷的时候,何必孤身一人去擒贼,为什么不当街叫喊抓贼?”张斌苦笑道:“事发突然,难不及细想。”铁越教导道:“遇事要镇定,每临大事要有静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要轻易以身犯险。”

    铁顾在旁边插话道:“爹,那个赵黑子目无王法,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打劫,应早日把他抓捕归案,免得继续祸害乡邻。”

    铁越点了点头,寻思着赵朔为什么不当场把赵黑子两人给缉拿归案,他知道赵朔的武艺,那银光闪耀的赵家枪可不是唱戏的银样蜡枪头,上谷城应该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走个十回合,只是赵朔平时行事低调,所以上谷城知道他有高超武艺的人不多。

    一次喝醉酒的时候,赵朔使的一手赵家枪是舞的龙飞凤舞,枪锋所向落叶纷纷,尤其是那最后一招,天外流星,手中长枪忽地脱手从背后如离弦之箭般朝水桶粗的老槐树射去,其势疾如流星、其速快如闪电,走近一看,枪已完全没在树干里,而且在树干对面一侧露出尖尖头出来,众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长枪拔出,真是惊世骇俗、闻所未闻。

    众人问他这么好的武艺怎么屈身做一个小巡检,为何不投身军旅,以他的武艺马上取功名应该轻而易举,赵朔摇摇头,他大哥赵兴早年投了边军,因为武艺好,做了守夜人,戍守北境烽火塞,从此就没了音信。所以老母亲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了,他不能不顾孝道,以身犯险。

    但是赵朔今天如此行事,必有隐情,他家境贫寒,老母亲身体又不好,年方二十还未娶亲,莫非是收了赵黑子的贿赂,正在寻思期间,下人来报,酒菜已准备妥善,铁越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张斌和铁顾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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