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上春秋_第七十四章 惊天事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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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 惊天事实 (第1/1页)

    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张斌的胳膊上,透过厚厚的衣裳,张斌都能感觉到呼延长手中彻骨的寒意以及那无助的颤抖。

    呼延长艰难地说道:“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我中了截肠草之毒,毒药已深入脏腑,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是回天乏术……”

    张斌这才发现呼延长脸色青白的可白,嘴唇发紫,张斌问道:“呼延大伯,谁对你下的毒手。”

    呼延长苦笑道:“我我本以为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在我濒死之际,竟然把你送过来了,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啊!”

    呼延长说完这一句话之后,胸膛急剧起伏,刚才那一番话似乎已耗费了自己大部分的力气。

    他从喉咙里吐出一口紫黑色的献血之后,说道:“今日午时,张五常在俏塞北设宴送别,但未曾料到他在我酒中下了毒,直到我坠崖那一刻才明白,毒杀我的人是张五常错……我的家人也肯定是死于他之手。”

    说道此次,呼延长的脸因心中的仇恨和痛苦而扭曲变形,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张斌,你可曾料想到张五常也是你的杀父仇人,他幕后cao纵屠龙杀了你父亲,你父亲可是死在屠龙的手中,呵…呵,你以为你父亲是死于北突斯人的手里吗…那可不是,当年屠龙从你父亲背后捅了一刀子…”

    张斌听了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目瞪口呆在那里,他的第一反应如白痴一般是连连摇头,喃喃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神情稍微清醒点,张斌不禁两眼圆睁,不管处于垂死边缘的呼延长,使劲全力地抓住他的胳膊摇晃道:“呼延长,你好死好活。莫做那等血口喷人之事。”

    呼延长无力地说道:“我都是将死之人,何必诳你,你个傻子,若不信我所说,那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你父亲原名不叫张琦,他其实是当今上古伯的嫡长子-张正,张五常为了保住张卫上谷伯继承人的位置谋害了你父亲。具体的缘由我就不细说了,等你将来自己去查证。上天留给我的时间已没有多少了。”

    张斌懵了,记忆深处中的模糊的父亲、满脸络腮胡的桀骜不驯的屠龙、细眼张五常这三人的模样不断在他脑中翻腾闪现。

    刚开始,他的心中只是感受到一种茫然,十多年来,他也许才真正触到自己父亲死去的真相,前景往事浮上心头。父亲留给他的印象太过于模糊,以至于他察觉到自己心中并没有那般滔天恨意。

    但那份传承的血脉之情已深深烙印在他的魂魄里。他的身上留着的血液渐渐沸腾起来,若呼延长说的是事实,那由不得他不恨。

    杀父之仇,岂能不报。

    眨眼间功夫,千万般思绪萦绕在张斌心头,他觉得自己的头脑频临崩溃的边缘。

    在呼延长的眼中,一脸茫然的张斌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呼延长知道他一个少年郎,让他一时接受这残忍的事实确实强人所难,但上天留给他的时间已经非常有限了,他要将剩下的话一吐为快。

    他颤颤巍巍地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从衣衫里拿出一串钥匙说道:“这是货栈的钥匙,其中那把黑色的钥匙正是上谷货栈房间一处地窖的钥匙。地窖乃我和家人亲自挖掘而成,里面藏着我在上古城十余年来所积累起来的一部分财富,现在我将他全部交予给你,只求你两件事:其一是将我唯一的失散的儿子呼延庆找到;其二是替我杀了张五常,为我同时也是为你自己复仇。”

    ※※※※※※

    等铁顾领着众人赶来的时候,呼延长的身体僵硬如铁,早已死去多时。

    在返回上谷城的路上,铁顾觉得以前熟悉的斌哥儿和往常不一样,如同行尸走rou般毫无生气可言,在路途中,一句话、一个字都不曾说过。

    第二天,上谷城中传出消息,俏塞北的二掌柜呼延长死于非命。但具体死因不明,上谷城善良的人们不禁惋惜,上谷城的最为成功的突斯商人和他的一家人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人死于灯灭,尘归尘、土归土。生前再风光的人死后也归于尘土,逐渐被人们所遗忘。但是张斌在他身边的朋友眼中,他似乎却没有从呼延长的死亡的阴影中解脱出来。

    自从那天开始,张斌一直沉默不言,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似乎对这世间的一切都不曾关心了。

    更为反常的是,在学堂里从未缺席过的他竟然一连两天都未曾去过学堂,而是把自己反锁在房子里,滴水未沾。任谁敲打门,他也不曾开门。

    铁越在外办公回来,从家人口中知晓张斌的情况后,情急之下来到张斌的房门口,在铁越的劝说下,张斌终于将房间的门打开。

    两人在房内,细细说了很久。当铁顾眼巴巴地等候了一个时辰,看着父亲从斌哥儿房间走出来的时候,铁顾急忙凑上前去。铁越叹了口气,只说了一句话:“斌哥儿要走了!”

    三月中旬的一天,张斌决定离开上谷城赶赴边塞的消息传到了刘素贞的耳中。

    刘素贞不敢相信表弟铁顾所说,当天径直来到姨妈家里找到了张斌。

    在铁家的院子里,刘素贞蹙着眉头,脸色焦急地问道:“为何这般着急离开上谷城?”

    张斌望着清秀可人的刘素贞,她额前微卷向里的流海直逼眉梢,更添了一丝俏丽。细长眉毛不再像三年前那般稀疏,而是用眉笔描成了柳叶眉的形状。那眉毛之下仍然是那么一双如山间溪水般清澈的眸子。

    虽然她的脸色神情和往常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细心的张斌从素贞秋水般的眸子里散发出来的无助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心中的慌乱以及那份难以割舍的情怀。

    张斌不敢直视她的双眼,垂下头来脸色黯然地说道:“牧场有事,唤我回去。”

    刘素贞问道:“难道你要放弃近在咫尺的武试机会?”

    张斌眼神移向cao场,佯装漫不经心地说道:“武试通过的可能性很小,即使去了冀州城,也许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又何必徒费功夫。”

    刘素贞神情激动地说道:“即使不参加武试,凭你威武郎的身份留在衙门谋个差事也不是难事,也不一定非要回边塞讨生活。”

    张斌硬起心肠地说道:“素贞,相信我。短则一年,长则两年,我必然会回到上谷城,到时候我必然会来你家中向你父亲提亲……”

    刘素贞打断了张斌的话,颤声叱道:“够了,你可曾想过两年之中会发生什么变故。即使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两年之后,你一个塞外牧人有什么资格向我父亲提亲。张斌,我且问你,你可曾真的想过真正要娶我。”

    面对佳人的质问,面对佳人痛彻心扉的样子,他的心又何尝不痛,在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把自己离去的真相告知给她。

    但是他不能,他不能把自己背负的血海深仇分担给一个柔弱的肩膀。张斌狠狠心说道:“素贞,我有难言的苦衷,必须回到塞外。”

    刘素贞问道:“你的难言之隐能告诉我吗?”

    张斌摇摇头,刘素贞冷笑一声,春风吹动她的裙摆,撩动了她的发丝。刘素贞强忍着泪水,声音哽咽地说道:“曾记得上元灯节某人给我的承诺,今日就让这承诺随风而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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