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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第1/1页)
众目睽睽之下,林枭收好了圆珠笔,慢吞吞的走到了东方战歌面前,看着他吃剩下的半份盒饭,拿起圆珠笔伸进去搅了搅,又轻描淡写的扫了眼宁妃雪三人,转身走了出去。几人同时打了个哆嗦,一起看向了东方战歌:“方老大,你真看上这个妞了?” 东方战歌却顾不上其他,他单手捉住了宁妃雪的手腕,追问道:“阿宁,你认识他?哪个班的?叫苏套子么?” 宁妃雪若有所思的看着林枭离开的方向,苏玉萌和常海好不容易从林枭临走前的那一眼威胁中醒来,心有余悸的回答起了东方战歌的问题:“他外号叫苏套子,哎呦,你不知道,这就是个怪人,天天留着可长的刘海,把脸都挡住了,也不和人说话——” 东方战歌打断了他们的滔滔不绝,敏锐的扑捉到了重点:“你们的意思是,他和阿宁是一个班的?”苏玉萌瞄了眼宁妃雪,少年心中升起了前途未卜的忧患意识,颇为忧郁的道:“不但同班,他还是阿宁的新同桌。”东方战歌的眼神一下变了,他比宁妃雪几个高了三级,现在是高二,单手搭在了宁妃雪的肩膀上,哼哼道:“兄弟,你可别弄个近水楼台出来啊。”宁妃雪一僵,直接给了东方战歌一拐,笑骂道:“想什么呢,也就你口味这么重了!”过了半晌,几人叫的盒饭被送了来,这次却是个年轻男人送的,东方战歌看了一眼,迅速的判断,这位应该是林枭的哥哥,也就是他未来的大舅哥,当下决定打好关系,捧着盒饭凑了过去,嘿嘿笑道:“大哥,你们家的炒饭给的虾仁真多啊。” 张大胖微微一怔,摸着下巴反思起来,似乎刚才曼曼夸了一句他很帅,舀起的虾仁数目就多了些,他瞄了眼少年,摊开手掌:“每份加价两块。” 东方战歌混不在意的再次掏出宁妃雪的钱包,刷刷的抽了两张十块纸币,痛快的递了出去:“下次我们再照顾您生意啊。” 看着帅哥走开,余下人等莫不在心中忖道,这兄妹二人一样的心狠手辣啊,唯有东方战歌,摸着下巴,喜滋滋的道:“我家娘子家里尽出美人啊,以后我儿子肯定也特帅。” 宁妃雪:“……”几人哄抢着吃完盒饭,提起书包,一起往家赶去,别看都住在军区大院,这些孩子们因了父辈的军衔,也分了三六九等。 像是东方战歌,宁妃雪,王浩就是第一梯队的,家里的老子已经是将衔,到了大院里,便和其他人分开,三人并排向着最深处的小楼行去。 东方战歌的手臂搭在了宁妃雪的肩膀上,不依不饶的叫他讲些林枭的事情来听,林枭,东方战歌砸吧砸吧嘴,他媳妇咋就这么好呢,人生的美,连名字都这么好听。宁妃雪被他缠的没办法,同时也想打消兄弟的绮念,把他观察到的林枭的小动作,一股脑的兜了出来,一旁的王浩啧啧称奇,性格扭曲成这样也不容易啊!东方战歌却听得津津有味:“我媳妇真是太厉害了,下次带他回家见我妈。” 宁妃雪沉默片刻,想象着林枭和方伯母见面的场景,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了彗星撞地球的凶残景象。林枭帮助父亲收了摊子,回到客厅里,把床头那用了半年的挂历摘了下来,撕掉了前面的六个月份,准备包书皮。挂历纸的背面雪白,纸张又厚,包书皮最合适了,比现在流行的塑料书皮要顺眼的多。张大胖收拾妥当,坐到了女儿对面,拽过一张挂历,帮他包起书皮来,林枭抬头看了眼张大胖,唇角勾了起来,张大胖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疑惑的看了过来。林枭浅笑道:“我想起了小时候,你不但要给我包书皮,还要给我削铅笔。” 小孩子不懂事,铅笔的笔芯用粗了就不肯再用,每天晚上,张大胖都要给林枭重新削,至少六支铅笔,在铅笔盒里排成一排,看着特舒服。 想起往事,张大胖的嘴角微微扬起,父女二人都不是多话的人,一时间沉默下来,只听得到手上挂历纸簌簌的声音,却又温馨无比。 包完书皮,看了眼挂钟,张大胖吩咐道:“早点睡。”说着,他掏出钱包,取出了几张百元大钞:“学费。”林枭伸手接过了,把包好皮的书都装好,打了个呵欠,回到了自己房间里。他换了睡衣,趴在了床上,以往只觉得厌恶的油烟气,此时躺在床上嗅来,却化成了一股炒饭的香气萦绕不去,在这熟悉的味道里,林枭翻来覆去的想着心事。要想参与到三年后张大胖的失踪事件中去,每天都老老实实的上课下课可不行,这样的话,他和张大胖的交集就太少了。林枭很快做了决定,以后早起晚睡,到小饭馆里帮忙,参与到张大胖的生活中去,这个决定一出,他立刻轻松不少,打了个呵欠,调整了下闹钟,很快睡了过去。 闹钟叮叮的响起来的时候,只有六点,不过夏天天亮的早,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了。林枭困的眼睛都睁不开,趴在被窝里又自我斗争一番,挣扎着起了床,迷迷糊糊的穿了衣服,一直泼水洗脸,才缓过劲来。他从卫生间出来,不期然的看到客厅边上的大床上一片凌乱,他皱了皱眉头,还是走了过去,把被子叠好,又抻平床单。他家喂只有在厨房里才能保持住清洁整齐,一出了厨房就是生活低能儿,每天被子从来都不叠。 林枭走到了前面的店子里,早上生意一向不大好,基本没人吃,想也是,大早上的,要么在家弄点牛奶面包,要么出来买份油条豆浆,包子白粥,谁会吃炒饭这么油腻的东西。 林枭一眼看到店子里的几张台位都被大大小小的木盆占据了,里面放满了各色蔬菜,已经洗的干干净净,可以清楚的看到金黄色的胡萝卜,红色的西红柿,绿色的黄瓜,脆生生的豆芽。张大胖站在一张桌子前,背朝着林枭,林枭只看到他手里的菜刀利落的飞起落下,转眼间,就把一根胡萝卜切成了丁。 家里的小饭馆没有请帮佣,买菜,炒饭,收款,都是张大胖一个人,到了饭点,根本忙不过来,这些配菜,都要在上午十点前处理好。 林枭缓慢但坚定的迈着步子,到了张大胖身侧,开口道:“我来帮你吧。”张大胖一怔,抬头看向了墙上的挂钟,看着上面准确指向六点十五的时间,皱眉道:“你再睡会吧。”林枭不说话,固执的站在一旁,仰头注视着张大胖的眼睛,双唇紧抿。 二人对视半晌,张大胖屈服了,他随手指着旁边的台子,待林枭站过去后,张大胖去前面的厨房里取了菜板和菜刀出来,放在他面前的台子上。 林枭睁大了眼睛,颇为新奇的看着,都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做为一个厨子来说,他的兵器有很多,铲刀,漏勺,锅碗瓢盆,但是毋庸置疑的,厨子手里最基本的两样兵器,如同士兵手中的矛和盾,当非菜板和菜刀莫属。 最传统的菜板自然是木头菜板,整个的大木墩子最好,一定要年轮密实,木质本身硬朗的木材,像是做家具那些,什么黄花梨红檀木,做起菜板也是顶好,这样的菜板,并不逊于高档家具,一样可以作为传家宝,用上百年没有问题。再次一点就是家常菜板,通常是柳木居多。 然后南方又有竹制的菜板,竹子硬度足够,只可惜竹节太细,往往是几片竹块拼接,用不了太多年。眼前这块菜板,明显是可以用作传家宝那种的,整个一厚重的大木墩子,找不到半点缝隙,切面平滑,可以看到上面密实的年轮。菜板上平平的放着一把菜刀,要是一个入了门的厨子,这刀也极有讲究,根据刀的大小和开刃程度,又有斩骨刀,剔rou刀,剁馅刀等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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