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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归去来兮 (第1/2页)
归去来兮。 别了。 京都! 别了。 我的朋友! 别了。 我的青春…… 京都西站。 安检口。 人头攒动,摩肩擦踵。 柳沧海提着行李箱,朝铁栏外的朋友挥手,做最后的告别。 说是再见。 也许是…… 永别! 人生就是这样。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走散了。 有些人,说着再见却再也不会见了。 正如柳沧海离开了京都。 正如全国千千万万的人挤破脑袋挤来京都。 柳沧海毕业于一所普通的二本院校。 毕业那年就来了京都,在京都奋斗了八年。 收入从一个月三千涨到了三四万,相对很多人来说其实也算不错了。 不过他依旧买不起房,也许再过个两三年,能咬咬牙凑个首付…… 可是柳沧海不想这样。 他想回家了。 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那个满是青山绿水的地方。 那个交通闭塞时光很慢的地方。 他回去了。 高铁驶离京都。 慢慢地。 高楼大厦、七彩霓虹、红尘男女……都远了。 终点。 温阳市南站。 这是高铁的终点,却不是柳沧海旅途的终点。 柳沧海的老家在温阳市下属的南石县大溪镇沟儿村。 出了温阳市南站。 柳沧海坐上去南石县的大巴,一个小半小时后才到南石县,再从南石县坐客运汽车到大溪镇,也需要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从大溪镇去沟儿村就只能坐摩托车了。 沟儿村在九峰山下。 九峰山。 因有九座山峰而得名。 山间。 飞瀑流泉,奇峰异石,草木丰茂,云蒸雾腾。 风景异常秀美。 沟儿村的人以前都住在山上的落日崖,后来镇府统一安排,才迁移到九峰山下沟儿村。 不过也有些人例外。 柳沧海就是个例外。 柳沧海沟儿村的人,但他在沟儿村没有家。 他的家仍在山上。 他的父母八九十年代去岭南打工,工厂突发安全事故,他的父母都在那事故中去世了。 他是由他二叔柳生养大的。 他二叔是个瘸子,视力也不太好,耳朵听力也有些问题。 终身没娶。 柳沧海就是他的儿子。 沟儿村是在石牛峰下,而柳沧海的家在天元峰,中间隔着一座朱雀峰。 从沟儿村到天元峰落日崖,就算走惯山路的人,抄近路也需要一个多小时。 柳沧海工作的这些年,一直都有健身的习惯,体力算是还不错,而且他本来就是在山里长大的,终于赶在日落之前,赶到了落日崖。 落日崖仅存一户人家。 那就是柳沧海的家。 斑驳的石灰墙,暗沉的大木门,风蚀的黑色旧瓦。 长满青苔的石道。 围墙爬满了绿色的藤蔓。 门楣挂着一幅匾额。 写着。 “杂门”! 两个大字。 左边则写着‘三教’,右边则写着‘九流’。 院子内,正前方。 大殿供着三百多座雕像。 分成好几排。 最高的一排供奉着老子、孔子、佛祖。 其下依次是道士、文士、官吏、商贾、医卜、僧尼、士兵、农民、工匠……等。 这些雕像都是柳沧海的二叔柳生雕的。 他听二叔说这杂门里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