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檐下草_第一章 两姐妹仓促上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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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两姐妹仓促上任 (第3/3页)

者,让承包人做法人代表。再说,一个大男人整天搞些婆婆mama的事,也不是东北汉子的风格。

    这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三年来,承包人换了好几茬。

    刚开始时,借助以前的名气、客户群和保姆基地,生意还是红红火火的。但随着家政公司的不断增加,许多保姆基地转而把保姆送到出钱更多的家政公司去了。有些家政公司在投资人始终如一的管理下,cao作越来越规范,制度越来越健全,规模越来越扩大。还有的家政公司采用高科技手段进行管理,建立自己的网站,制作富有特色的网页,雇主们通过网络预定保姆、聘请保姆。而家好家政公司由于采用承包制,承包人只想收入不想投入,经常连广告也舍不得打。就依靠老客户介绍老客户,老保姆介绍老保姆,经营每况愈下。

    第一个承包经理接手一年多以后,羽翼丰满,带着家好家政公司的资料另起炉灶了。靠着家好家政公司的雇主群和输送基地,她把那个加盟公司搞得红红火火;第二个承包经理叫柯梅,上一个经理的釜底抽薪,伤了元气,她在经营策略上又缺乏新意和胆识,惟一的创新举措是利用待岗保姆资源加工盒饭,给办公室所在的这栋楼送盒饭。但由于待岗保姆不停地更换,炒菜手艺良莠不齐,做饭口味咸淡不一,一直揽不住顾客。多时超不过十份,少时只有两、三份,连投资的设备钱也挣不回来。一年后柯梅终于失去了耐心,去年年底在收了客户几笔钱又欠着房租、承包款的情况下,带着压在她手里的保姆们的首月工资不辞而别,至今也不知她在哪里发财。

    然后就是高真前面的那个李云。

    李云是个被很多人一致认为精明过头的湖北人,干家政之前卖包子、做夜宵。这个女人又矮、又胖、又黑,50多岁了,还留着一把稀疏的长发,发根处一片灰白,发梢却乱糟糟的,似乎总是一幅不梳头不洗脸的落魄样。穿着也很邋遢,所有的衣服都是紧绷在肥胖的身上,勒得一身肥rou凹凸毕现。若穿的是一件前面有扣的衣服,那扣与扣之间总要露出皮rou来。就这一身不修边幅的打扮却偏要显富。一条小指头粗的金项链将粗短的脖子衬得更粗短;一双粗黑的胖手上居然戴了四只金戒指。这个不伦不类的形象走到哪里都会招来鄙睨的目光,但她却浑然不觉,越在人多的地方越要高声说话,以至公司的管理人员都不愿意与她一起出去。有一次她去一个社区居委会联系工作,那个主任瞅着她那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和颈上那根粗粗的项链,不无嘲讽地问:你的车停在哪里?李云或许是装傻,或许是真听不出人家的嘲讽,居然大言不惭地回答:我很快就会买的。那个主任以居高临下的态度说:那就坐我的吧。李云立即满脸堆笑讨好地奉承道:谢谢主任了,沾主任的光了。当时跟李云一起去的一个文员,看到李云那副媚态以及主任那不屑一顾的神态,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吴冷兰第一次见到李云,就被李云那一套“发挥余热”、“黄土地姐妹”、“下岗女工”的学说和到珠海、广州、上海开办家政公司和养老院的计划游说得五迷三道,再加上八年的老牌子对她的吸引,特别是李云承诺,如果合她的心意,她可以把吴冷兰作为开办以上那些公司的合作者。吴冷兰还以为自己终于遇到知音了,实现发展计划的机会到了。于是,毅然决然放弃了前面那份刚刚找到的工作,来到家好家政公司。

    但是雇主们不买李云的帐。特别是她万变不离其宗地老是贩卖她那一套“发挥余热”、“黄土地姐妹”、“下岗女工”的学说,再就是几乎对每一个雇主都要讲一遍她如何含辛茹苦,靠当保姆和做小生意供养弹钢琴的儿子读完了上海音乐学院,现在儿子儿媳都在美国的故事。搞得那些雇主非常反感,“你儿子在美国与我们聘请保姆有何关系?”

    有些雇主认为她精神不太正常,有些雇主认为她太庸俗,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有shi身份。有一个雇主在决定是否续签时,曾经这样问:现在是谁当经理?如果还是那个黑婆,我就不签了。本来因为没有广告,雇主来的就少,再因为雇主的反感又流失了一些,所以没有雇主就没有了效益。

    从雇主身上挣不到钱,李云就变着法从家政工身上挣钱。先是提高管理费标准,把每年120元变成每年240元;后是增加钟点工住宿费价格,干全天的和干半天的要交同样的钱;再就是家政工在一个新雇主家第一个月没干满的要扣20%的工资。这样一来,造成家政工的不满,特别是那些老家政工不买她的帐,跟她对打对骂一通后便弃她而去。因此办公室里常常出现打架骂仗的事件。开始,旁边办公室报警后,大楼保安还来拉架,后来,大楼保安来了就坐在那儿看西洋景。

    不仅家政工跟她吵,管理人员也跟她吵。不到四个月,管理人员换了十几个,吵一个走一个。就这样一个乌烟瘴气的气氛,已经埋下了失败的隐患,亏损是必然的。只是谁都不会预料到,这个满嘴甜言蜜语、满脸诚恳谦让的人会做出卷款失踪这样无赖的事情。

    高真是第四任承包经理了。

    本来合同是从6月1日生效的,谁知李云却提前四天玩了个“蒸发”,高真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就仓促上阵了。

    当吴冷兰拖着行李,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赶到家好家政公司时,堵上门要求还钱的那帮女人刚刚离开,商德鸣也回他的实业公司去了,只有高真一个人坐在那张摆了三部电话机的乱糟糟的桌前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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