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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月夜 (第2/2页)
需求,他们对父爱,对母爱的需求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有多少娃娃在寂寞的被窝里孤独的等待天亮,有多少娃娃回家只有一个冷馍馍,有多少娃娃挨打后没有地方哭泣。当他们从正常的渠道得不到应有的爱时,就会从别的地方去寻找心灵上的慰藉。物质扶持并不难,难的是精神层次上的扶持。 老高想起了和张桂花在苞谷地里的疯狂。日子久了,都想不起来是哪一天的事了。张桂花是个好女人,长的喜人,会疼人。张桂花是一个好强的女人,她是一个人过日子,还拖个油瓶,不管矿上能赔付多少钱,她不愿旁人说她贫穷,她也不愿意接受旁人的怜悯。她觉的自己能养活的了自己,这是一种倔强,这种倔强,需要默默忍受小院子的孤独,这种孤独即便一个大男人也是难以承受的,张桂花又是如何挨过那一个又一个漆黑的夜晚?张桂花也是个负责任的女人,村里人都出去打工了,她年纪轻轻,孤苦一人守着家园,不管这个小院子有多少的秘密,张桂花对青梅的爱那是真的,她在尽量给青梅一个完整的家,这是老高最欣赏张桂花的地方。张桂花确实厉害,敢杀狗、敢开大三轮、敢一个人住在这寂静的院子、敢把老高扳倒在广袤的苞谷地里…… 想到这里,老高想起了被张桂花糟蹋的苞谷棒棒和苞谷杆杆硌的他尻蛋子疼,此时此刻,坐久了,老高确实尻蛋子疼,挪一挪或许会好些。 “啪”,老高一挪,柜子顶上李书生和满仓送的瓶子又碎了一个,有幸的是这次没有砸住老高。 “你做啥哩?”乞丐老汉竟然没有走。 “你把我绑这么紧干啥?” “绑的紧了,省的你踹我,狗日的劲大的很。我说了,给两万块钱,我立马走人。” “就是要我给你,你也得把我解开呀,谁身上带那么多现金?咱们得明儿个一块儿去银行取啊!” “你以为我是瓜子,还去银行,你咋不把我送到局子去呢?我今天看见你有个镯子和戒子咧,把那给我,我就放了你走人。” 老高这时候终于知道老汉的目的了,常言道财不外漏,老高应该是在冬青叶子下查看镯子和戒子的时候,被老汉谋算上了,要不然老汉也不会乖乖的跟着老高洗洗涮涮来到这里,老高说:“我给你,你真放了我?” “放,我说话算数,我讹人但是不害人,我还知道轻重呢!” “好,在我大衣的内衬里,自己拿,拿了滚蛋。” “我知道在你大衣里装着呢,但是我寻不着你的大衣,你狗怂给藏到哪达去了,我要是寻找了,谁绑你干啥,我还嫌麻烦呢!” 老高想起来了,自己抽烟的时候,好像把大衣扔到炕头下面了,那是个角角,不好寻。老高说:“炕头低下呢,我扔的过火了,跌下去么拾,你自己寻。” 老汉从黑暗的炕上下来,借着月光去炕头寻找大衣,确实找到了。但是老高大衣的内衬哪一块儿烂了,只有老高知道,老汉黑嘛咕咚的寻了半天,掏出了手机,扔在了地上,掏出了钱包,揣在怀里,独独镯子和戒子掏不出来。老汉能摸的着,就是拿不着,急的吱哩哇啦乱骂人。 这时,屋外不远处的狗吠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就听到院子外面有汽车的声音。老高本能的反应是张桂花回来了,心想这下糟了。 漆黑的夜空中闪烁着蓝红相间的光。夜太安静了,隐隐约约听见大门外有人说话:“就是这个院子,就住她一个人,你们几个到后面去。” “你个哈怂,还敢报警,去你妈的。”老汉一脚狠狠的蹬在了老高的头上,脖子险些扭断。 随即,老汉带着老高的外套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