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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8.8|城 (第2/2页)
说罢拂袖往门外去,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若不是见宋表哥与你不是一路人,我倒是还不想将叶jiejie嫁他呢。宋表哥能娶到叶jiejie那等品性的女子,是他的福气,而你这样的,往后能配个什么人,还真不好说,只怕不会寻得个比宋表哥好的。” 画堂撩开门帘,林琬赶时间,倒也没功夫多耽搁,说完就走了。 老太太气得不轻,坐在那里浑身都抖了起来,这虽则是指着思妍的鼻子骂,可明眼人瞧着就知道背后骂的是人。 这丫头如今是了不得了,胆敢这样说话,到底是跟谁借的胆子。 宋思妍一口血呕在喉咙口,心中气极,终是揭下伪装许久的面具,开始碎骂道:“她就是一个狐媚子,什么行医治病,开医馆不过是个幌子,就是出去四处勾|搭人的。”她眸光阴狠狠的,见老太太也气得不轻,巴不得火上浇油道,“姑奶奶,瞧她方才那番话,哪里是骂思妍的,她就是冲着您来的。不过是空有一副皮囊罢了,那芯子都是肮脏不堪的,那薛表哥陆表哥还有那公子邕都是怎么想的,咋都瞧上她了。” 喜鹊静静站在一边候着,闻得宋思妍的话,不由轻轻蹙眉。 这位表姑娘,还真当自己是回事了,空有一副皮囊,却是个愚蠢至极的。她也不看看自己是谁,如今倒是敢跟三姑娘叫上劲儿来了,往后怕是有她苦头吃。 ~~~ 从老太太那里出来,林琬便去了母子薛氏的院子。薛氏听得女儿说要直接住去医馆,吓得险些没晕过去,自当是要好一番劝阻。但见女儿一再保证她自己不会出事,且又见她态度坚决,自己再劝不来,只得勉强应下。 又唤来儿子林晁,她则跟儿子一道送女儿出门去。 三人才将走到侯府大门口,便有嬷嬷跑过来道:“二太太,老太太说了,如今城中情势不对劲,往后要严进严出。二太太与三爷今儿若是也出门去了,怕是晚上就回不了侯府了,老太太特意差了老奴前来与太太您说一声。” 薛瑛回头道:“你来的正好,我此番出门去,也没打算回来了。便就托了你去回禀老太太,就说我回娘家住几日去,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就看老太太什么时候欢迎我回来了。”说罢也不给那婆子继续说话的机会,只领着一双儿女出门。 那婆子自当是听出了薛瑛话中意思,绿豆小眼转了转,就溜着跑走了。 朱门大开,外面雨还在下,林琬见叶文亭竟是跪在雨中的,连忙跑出去扶她起来。 “叶jiejie,你怎么跪在雨中?快些起来。”见她不肯起,林琬道,“你跪在这里也是没用的,既然宋表哥病重,怎生不去薛家求我外祖母?” 薛瑛见外面雨势不小,怕女儿站在外面会受凉,便吩咐丫头婆子们扶着几位主子先上车再说。 前后两辆马车,薛瑛跟儿子领着几个丫头婆子坐在前面,林琬则陪着叶文亭坐后面一辆。 车内暖和,叶文亭缓了一会儿,这才道:“林姑娘,周老太君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哪里还好意思求上门去。原想着,青程怎么说也是林老太太的亲侄孙,老太太只是瞧不上我,听得青程病重,该是会关心的。” “但结果又如何?”林琬拿过画堂手中帕子来,亲手替叶文亭擦拭脸上的雨珠,“别说是老太太了,就是宋表哥的亲meimei,这个时候也是不会出门去瞧他一眼的。怕是在他们心中,早就觉得宋表哥是染上疫病了,就算不是,他们也不敢冒这个险。生死危机关头,到底是贪生怕死的人多。” 叶文亭忽然捂着脸呜咽哭出声音来:“都怪我,他若不是为着我,也不会病倒的。前些日子,俺们村子里死了几个人,被他知道了,就非得要冒雨接了我们一家三口来京城住。我当时也担心爹娘,又见他是认真的,便同意了。可哪里知道他在城中到底吃了多少苦啊,他从林侯府搬出去后,原是没有赁屋子住的,他同时接了好几份活,白天晚上都在忙,累了就不知倒在哪里随便睡一觉,醒了再继续干活。” “后来决定要接我们一家三口进城后,才临时跑腿租了一个小院子。为着攒钱,索性连觉都不睡了,恨不能将他自己劈成两半来使唤。这般辛苦劳累,纵是铁打的身子也是熬不住的。去接我们的时候,就已经不对劲了,后来晚上回来,直接晕倒了。昨儿夜里面一直发烧,我去请大夫,可人家见我们穷,都不肯来。我没法子了,这才求到林侯府去的。” 林琬听得轻轻怔住,以前她只觉得宋青程老实憨厚,却没想到,竟是这般重情义之人。 旁的不说,就冲着他待叶jiejie好,她也是会竭力帮助他的。 思及此,对画堂道:“你去前头与太太说一声,就说我先陪着叶jiejie去看看宋表哥,晚些再去外祖家。” 叶文亭屈膝就给林琬跪了下来,感激道:“林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与青程一辈子都会记在心中的。姑娘若是能够救得青程一条命,便是拿我的去换,我也心甘情愿。只求姑娘一定要医好了他,他真的是太苦了。” 林琬身手拍她后背,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先去看看。” 马车往一个胡同口行驶过去,那胡同口太小,马车进不去,只能下来。 叶文亭有些抱歉地道:“林姑娘,叫你受苦了,不过我们家不远,就在前面。” 画堂撑着偌大的黄油布伞,替林琬挡雨,几人一并往宋青程租赁的屋子去。 叶文亭走在最前面,几步便跑到一扇小黑门前,抬手瞧了几声,激动道:“爹,娘,你们开门,林家三姑娘来了。” 话音才落没多久,那扇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来。 “爹,青程怎么样?又发烧说胡话了吗?”叶文亭明显一副焦急模样,也不待他爹回答,她就直接往里面跑去了。 林琬走到门前,朝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轻轻俯了俯身子,笑着道:“叶老伯,我是大夫,让我进去替宋少爷把脉吧。” 叶老爹连忙道:“姑娘实在是贵客,快些请进来,快进来。”又冲里头喊,“老婆子,快出来,家里来了贵客,快烧水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对夫妻救过自己外祖父与外祖母的原因,林琬瞧着他们,只觉得实在亲切。 只一间巴掌大的小院子,中间是堂屋,左右两边各一间房,院子里头篱笆墙根子边,各搭有一间棚子。 宋青程此番睡在其中一间屋子里,屋里有些暗,直到叶文亭点了根蜡烛来,光线才好些。 林琬坐在床边,先是看了看宋青程面色,然后对韶光道:“将我的药箱放在这边吧,你去烧些热水来。” 韶光应着声去,画堂则熟练地帮林琬打开药箱,然后取出一方布巾来,然后将宋青程的手平放在那白色布巾上。 见画堂一切准备好了,林琬这才将指腹搭在宋青程手腕处的脉搏上。 “林姑娘,怎么样?青程他身子如何?”叶文亭站在一边,十分焦急的样子,昨晚上开始,左邻右舍就已经有人来赶人了,他们说青程这是染了瘟疫的症状,她虽然不信,可此刻也是害怕,就怕会从林姑娘口中说出一些她不愿意听到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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