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凉风云_第十六章、度尚争功贬上虞,盖登起事乱冀州(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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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度尚争功贬上虞,盖登起事乱冀州(上) (第1/1页)

    却说度尚大破朱盖,朱盖引着残部南逃苍梧郡,一路烧杀劫掠,州郡不安,交趾刺史张磐集结交州兵马,将其击破,朱盖狼狈逃窜至荆州零陵境内为祸。

    南海郡从事士燮劝张磐联合荆州刺史度尚,二州合力剿杀叛军余孽,张磐却认为荆州非是其管辖之地,贼寇逃窜至荆州,自有荆州官员围剿。于是,张磐向朝廷奏报朱盖叛军逃往交州苍梧郡,为交州士卒大败,剿贼大捷。

    度尚闻知,惧怕朝廷治其平叛不力之罪,先张磐一步,上书谎称交趾刺史张磐平叛不力,以致苍梧盗贼进犯荆州地界,应奉、陈蕃、李膺等朝臣皆附议度尚。桓帝下诏将张磐收押洛阳,交付廷尉郭禧问其平叛不力、谎报战功之罪,张磐于狱中拒不认罪。

    恰逢桓帝见各处州郡多有动乱,便大赦天下,以安民心,彰显仁德。

    “不还公道,老夫绝不出狱”,张磐一把推倒上前开枷锁的狱吏,瘫卧在地,瞪眼嘶吼,满眼血丝,皱巴巴的白色囚衣上布满血污。

    “哎呦”,一旁狱吏不住叫疼,扶着牢门,颤巍巍爬起来,好言劝道:“张大人,皇恩浩荡,赦免于你,而你不肯出狱,是否有悖圣上仁德?”

    张磐咬牙说道:“朱盖、胡兰等贼寇作乱荆州,余党散入交阯。老夫一心誓死报国,身披甲胄,亲赴凶险,击破贼寇,安定交州,余党逃窜回荆州,荆州刺史度尚怕我先言明实情,而招致罪过,上奏冤枉老夫;若不查清原委,就此草草了结,老夫蒙受不白之冤,一世英名尽毁,子孙亦将为后世所耻,老夫岂可为一时自保,遭此无妄之罪。”

    狱吏感其节气,便将此事上报,廷尉郭禧听闻此事,亲往狱中,向张磐问明实情,张磐一一道明,郭禧这才知晓张磐之事,或许另有隐情。

    “张大人今日所言之事,非同小可,你与度尚均为一州刺史,身居要职,我还需细细斟酌”,郭禧见兹事体大,不敢轻易听信张磐一面之词,心中踌躇,犹豫是否上报桓帝。

    张磐恳切说道:“老夫身居一州之长,戮力剿贼,以报皇恩,却无故为贼子度尚冤枉,受牢狱之灾,备受苦刑折磨;所谓‘事有虚实,法有是非’,陛下仁德,大赦天下,所赦者乃是刑徒罪囚,我本无罪,赦无所除,赦令与我何干?若是只顾一时自保,忍气吞声,有损名节,以致永受侵辱之耻,生为恶吏,死为敝鬼,有何面目去见世人。”

    郭禧见张磐颇有士人节气,肃然起敬,躬身一礼,说道:“张大人高风亮节,郭禧心中敬服万分,但有所托,郭禧力所能及者,定不相负。”

    张磐挣扎起身,郭禧赶忙上前扶起,张磐继续说道:“老夫别无他求,只求陛下传召度尚,前来廷尉狱中当面对质,定可弄清曲直,查明真伪,澄清冤屈;若是陛下不准征召度尚,与其蒙受不白之冤,为世人所诟病,老夫宁愿埋骨于牢狱之中,绝不出狱。”

    “张大人放心,我即刻将此事上奏陛下,请多保重”,郭禧郑重说道,又唤来狱吏好生照料张磐,这才入宫将此事呈报桓帝。

    桓帝于是下诏,将度尚征召回京,到廷尉狱和张磐对质。度尚理屈辞穷,只得认罪。度尚本应治罪,但桓帝念及其先前多有功劳,应奉、李膺等大臣求情,又恰逢天下大赦,便免予惩处,贬为会稽郡上虞县长。

    李远听郭氏之劝,带着李胜出京巡游,一路游山玩水,涉猎嬉戏,时不时打抱不平,惩治些恶霸,倒也惬意自得,早将洛阳不快之事,抛诸脑后。

    这日,李远一路策马狂奔至下邳县,拜访前任汝南太守李皓,刚至李皓府门外,便见府中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府门外不时有家丁、宾客穿梭如云。

    “嘿”,李远好奇,转过头对李胜笑道:“前次祭祀老子,途经汝南拜会叔父,府中也是恰逢喜事,娶妻沈氏,莫非叔父今日又纳妾不成。”

    “走,进府瞧瞧”,李远跃下马来,招呼身后李胜一道下马进府,二人道明身份和来意,便由家丁禀报管家,管家出门引着往李皓书房而去,李远见这管家一路喜笑颜开,开口问道:“府中近日有何喜事?”

    管家道:“老爷近日晚年得子,喜不自胜,今日乃小公子满月之喜。”

    “小公子”,李远一怔,想起李皓纳沈氏不足一年,怎会突然产子,好奇道:“哪位婶娘如此福分?”

    管家想这李远或许是远房亲戚,因而对府中之事不知,回道:“自然是我家二夫人沈氏,老爷自大夫人去世,仅纳一位夫人。”

    李远听完更不解问道:“叔父纳沈氏不足一年,这也未免过于匪夷所思。”

    “这”,管家一时语塞,捂着嘴直乐,支吾道:“公子见了老爷,再问便可,老奴不过府中下人,多有不便。”

    “啪”,李远忽而停住脚步,合手一拍,笑道:“哦!我知晓了,怕是早已暗结珠胎。”

    “呵呵,这老奴也不知”,管家低着头捂着嘴,李远还欲再问,身后李胜忍着笑意,伸手扯了下李远衣袖,低声提醒:“兄长既已知晓,何必再问”,李远这才止住。

    不觉间,一行绕过偏厅,来到书房,李皓见二人来此,心中有些诧异,问道:“季然,我听说你平叛立功,入朝受封,怎会来此处?”

    李远不免有些尴尬,说道:“陛下已将我罢免,倒是叔父得子,侄儿在此恭贺了。”

    “恭贺叔父后继有人”,李胜在后附和道。

    李皓想到此事,心中大为舒畅,自己晚年得子,后继有人,抚须笑道:“呵呵,稍后平儿满月酒宴,你二人随我一同前去。”

    “叔父为何辞官而去,闲居于此?”这下轮到李远疑惑。

    李皓苦笑道:“前番左悺祭祀老子,途经汝南,我并未献媚于他,后朝廷以怠慢天使之罪将我罢免,如今倒也正合我意,闲居归隐,养儿育女,安享晚年吧!”

    “叔父,侄儿以为朝中jianian佞当道,正应锄jianian报国,以报皇恩”,李远劝道。

    李皓叹息道:“如今朝政混乱不堪,并非你想得如此简单,我早已心力交瘁,失望至极,不愿再入仕途,倒是你父子几人需多加留意才是。”

    “老爷,府外一人姓李名进,自称是您侄儿,是否一见?”这时房门外传来管家禀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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