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危重行_六、再战广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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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再战广南 (第1/1页)

    前往广南途中,刘珩接到密令,皇帝病重,召他入宫侍疾。在这重大关头刘珩不敢大意,与周志方再三商量后,决定让多铎继续领军征讨广南战乱,将一切军事决策权委与多铎自行决断,自己和周志方立即返京,已防朝廷生变。

    京都繁华依旧,但朝廷官员来往匆匆,神色肃然,频繁聚首,隐然透露出不安的气息。

    刘珩进京后征尘未洗,直接进宫觐见老皇帝。

    老皇帝正斜靠在巨大的龙床上,精神不振,满脸恹恹之色,李雪渊在一旁陪侍。

    刘珩行礼之后,抬起头来已泪流满面:“恕儿臣不孝,未能为父皇分忧解难。”

    老皇帝见到刘珩眼神亮了点,勉强扯着嘴角笑了下,对刘珩招招手,刘珩膝行至床边,老皇帝伸手无力的抚摸着刘珩的头,哑声道:“朕的儿子打了胜仗,朕为你高兴。回来就好了,我真怕看不到你了。”

    “父皇!”刘珩强抑悲切,宽慰道:“父皇自然天命久远,过些日子父皇一定大安!”

    老皇帝笑了笑:“虽然你们天天对着朕说万岁,可有史以来有人活过万岁?天命循环,自有道法。朕不妄想违背天命道法,只是担忧你能不能守住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不过,现在看来,我儿定能担此大业。”

    刘珩心内又喜又悲,喜得是老皇帝终于亲口确定传位于自己,悲得是想起这些年来彼此防备,真正等到父子和蔼时却马上要天人永隔,悲痛得难以自抑,一个劲叩头请罪:“恳请父皇保重,儿臣愿减寿为父皇祈福!”

    老皇帝摆摆手,喘了一阵,费力说道:“该走了。朕只希望你能善待其他兄弟,特别是珈儿,他还是稚子,什么都不懂,以后你不用给他权势,只保他富贵平安就行。这算是朕的心愿吧。”

    看着老皇帝切切的眼神,刘珩尽管心里不是滋味,仍然点头称是。

    第二日,老皇帝下旨命太子监国,总领国事。

    五日后,老皇帝驾崩于景阳宫。刘珩以太子之尊正式登基。

    这时,多铎率大军已近广南。西北一战,已让多铎威名远扬。蛮人战斗力远不如西夏,加上本无意长久占据广南,因此尚未交战就迅速逃走,只留下被洗劫一空的残破城池。

    原本富庶的广南,如今满目苍痍,流离失所的百姓形若乞丐。面对战后的凄凉景象,多铎难以忍下这口气,一面派人整顿城防,一面派精锐轻骑追击蛮人,给将士下了死令:务必要给予蛮人重击,好让他们从此断了作乱的妄想!

    这天,多铎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这位客人自称是他的同乡,但多铎根本就不认识。这位客人请他清退了帐内侍卫后,奉上了肃亲王的手书。多铎一看,明白了这位是肃亲王派来的说客,淡笑道:“本将军常年在外征战,对朝廷的事素来知之甚少,不知贵客所为何意?”

    这位自称姓徐名儒的客人丝毫不以为意,问道:“西征取胜,功劳本在将军。但如今天下人都称颂是新皇力挽狂澜,将军拼死效命沙场,得到了什么?将军当真不怨不亏?”

    多铎冷笑道:“身在行伍,自当为国效命。照先生这样说,我打仗要图什么?”

    徐儒哈哈一笑:“将军一心为国可嘉可敬。但自古帝王心思难测,将军对朝廷一片忠心,可龙座上的人未必怜惜您这片忠心。就算将军讨定广南,回朝封个枢密使又如何?安国公曾经就是执掌天下兵马的大元帅,还是先皇的外戚,可结局如何?”

    多铎不动声色道:“本将自不敢比安国公。不过,本将历来认为问心无愧即可,其他的都是浮云而已。”

    徐儒略倾身向前,盯着他的眼睛道:“对。恕在下直言,将军在当今圣上的心里,比不过安国公当年之于先皇。因为,将军非但不是皇亲国戚,而且还是个外族!五胡乱华的前事也不过百年而已!”

    “你休要放肆!”多铎拍桌而起。这句话确实戳中了他最隐秘的心事。

    徐儒知道自己在多铎心里的打开了一个缺口,反而更加从容,坐直身子,掸了掸衣衫:“将军息怒,在下只是担心将军天纵英才却因一时意气而被埋没。其实,战功卓著、手握重兵,对任何一个人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说它好,那是因为有了它会被器重、被忌惮,让人不敢对您轻举妄动;说它坏,是因为罪不在己而怀璧其罪,哪个皇帝会对这样的大臣真正放心?这就是自古手握军权的大臣往往不得善终的原因。”

    多铎默然不语。

    徐儒再接再历道:“将军熟读汉书,自然知道当年?说韩信自立,可韩信认为高祖不会弃他不顾,可结果呢?一代英才死于妇人之手,令人可悲可叹。将军与刘珩有过交集,应自知将军的谋略才干远在他之上,难道将军真的要自折羽翼、屈于人下、任人宰割?以将军今日之势,完全能与之分庭抗礼。如将军愿意,只要拥立和亲王刘珈为帝,肃亲王愿意从中斡旋,让大宋割让西北等地,与将军分疆而治。将军即可效仿拓跋氏开创永世基业,传于后世子孙,这可是千载难逢之机啊。机不可失,当断则断,愿将军不重蹈韩信之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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