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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事 (第2/3页)

山王的品行——刘胜的底细她清楚得很——她问的是窦表姐对刘胜表兄的观感。

    “呃?阿娇?”窦贵女更加茫然了,想她一个平常女孩,能对一位大汉藩王有什么观感?敢吗?

    ‘昊天上帝!’阿娇拍拍枕头,干脆将事情摆到明处:窦表姐你就也别瞒着了。刘胜表哥每回来长乐宫,你本人固然是待之以礼绝不多言一句,可你那乳母却是趟趟必找中山王的!

    还有,你乳母经常申请出宫,是去哪儿?找谁?为的是什么??

    ‘多亏彻表兄提醒,否则就这些零零碎碎的,不注意还真没什么行迹。’

    娇娇翁主颇有些不满地横了窦表姐一眼,真嗔假怒的——喜欢就喜欢了,有什么可瞒的?难不成谁还会去告密?藏着掖着,到底拿不拿我当姊妹啊?

    窦表姐张嘴想说什么,娇表妹却不给她分辨的机会,直接扔出自己的猜测:“从姊属意从兄胜耶?欲入住中山王宫?”

    章武侯贵女急急地呼唤:“阿……娇……”

    ‘虽然生母早逝是个障碍,但若大母支持阿大不反对,当上中山王后也不是不可能的。’

    阿娇不搭茬,掂量掂量窦表姐戴上王后凤冠的难易程度,径自分析:“中山从兄胜……为人柔情,与之相伴终生亦不失为妙事。然……”

    眨巴眨巴眼睛,馆陶翁主面露忧虑之色:“然……迄上月末,中山王膝下,仅王子之数即四十又一……”

    “四十又一,‘四十’又一啊!”即使并非初次获知,娇娇翁主还是大为感慨。

    想她家皇帝舅舅至今皇子总数都没突破二十,而刘胜表兄这个做儿子的,却早早翻翻了——这算不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四十’又一?”窦表姐暂时忘了要说什么,呆呆地瞅着阿娇meimei——可能吗?这才几天啊,过四十大关了?

    “嗯!中山国内史上奏,其奏疏之中言曰……”馆陶翁主用力点点头,背诵在宣示殿读到的奏本。

    在行文中,中山国内史请求皇帝陛下分发些补贴,以缓解中山王宫的财政危机,好让王子们能够获得与其身份地位相符合的生活水准。

    大臣奏疏上的书面语太文雅太含蓄了,窦表姐听得不是很明白:“阿……娇?内史言何?”

    “从姊,内史之意乃……王家内库日虚,”阿娇用尽量浅白的词汇向表姐讲解:实际上,这份内史的手书与其说是臣奏,还不如说是私信。

    本来,‘王子的待遇’属于各王室内务。藩国王子们是吃rou还是吃菜,是穿绸还是是穿葛,是有人使唤还是是亲为贱业,长安的帝室既管不着也不耐烦问。

    但中山王刘胜是皇帝的亲生儿子,中山王室的王子们就是当朝天子的嫡亲皇孙——既然是‘皇孙’,总不能缺衣少食,乏人伺候吧?

    “缺……衣?少……食?”窦贵女本能地怀疑,这是不是太夸张了?哪里就到那个地步了?

    阿娇捂着嘴躲在被子后面偷乐,好半天才掀开被头问窦表姐难道以为称王的就一定富得流油?

    刘胜表兄的中山王宫已经入不敷出~\(≧▽≦)/~啦啦啦!

    窦贵女惊地合不拢嘴:“入……不……敷……出?”

    阿娇伸个懒腰,靠在床围上,盯着房梁上晃悠悠的玉璧告诉窦表姐。话说,皇帝舅舅对刘胜这个儿子还是不错的。中山国虽没有赵国大,出产也没有齐国多,但人口和自然条件也算上层,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

    然而,富国也架不住开销大啊!

    四十个儿子,意味什么?堂堂王子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屁孩,添双筷子给件旧衣服,不饿死不冻死就成。

    皇孙皇孙!吃的,穿的,住的,用的,样样都得符合天子龙孙的身份。伺候的人中,奶娘就起码三个,至于近身服侍的宫女宦官,厨子裁缝,负责洗洗刷刷的粗使丫头和仆役……一个王子二十个人伺候,还是往少了算的!

    刘胜正是年轻气盛、花钱如流水的年纪,让他以身作则省钱是不可能的。又不能增加赋税,凭空增加中山国黎民的负担。于是乎,中山国内史和国相一商量,就只能向皇帝陛下求援了呗!

    ——陛下,您这做祖父的总不好意思眼见着亲孙儿受委屈吧?

    窦贵女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

    娇娇翁主歪在床头,瞅窦表姐啧啧摇头。算起来中山王表兄要身份有身份,要人才有人才,确实对得起对窦绾的天生丽质,不算辱没。可一想到那几十个庶子庶女,就忍不住为子夫表姐累!

    是,王宫里有仆妇有奴婢,当王后的不用亲自烦劳。可嫡母终究是嫡母,也不可能一样不管啊!庶女找婆家,庶子讨老婆挣前程,哪样不得王后cao心?稍有不妥,闲话怪话就出来了。

    再别提,未来中山国王子的数量肯定不止眼下这些——刘胜表哥现在才几岁?二十都不到呢!

    听表妹越说越不像话,窦表姐有些急了:“阿娇,阿娇,吾与中山王并无私情。”

    “咦?”阿娇翁主住口,很是保留地看窦表姐,眼中写满了怀疑——真的吗?

    窦贵女抓住表妹的睡衣袖子,重复道:“阿娇,吾二人无私情。”

    对上窦表姐认真且坦白无伪的眼神,阿娇一窒:“子夫,无?”

    “绝、无。”窦贵女的回答斩钉截铁。

    这下,阿娇翁主就愈发奇怪了。忍不住问她,既然不是私情,干嘛两个人躲到没人的地方拉拉扯扯;还有那个乳母,老是鬼鬼祟祟的去找中山王说话。

    “阿娇,吾求大王探访……探访……”窦表姐的话断断续续。

    馆陶翁主坐正了:“何?”

    “……探访,”话未出口,窦表姐的眼眶有红了:“亡母之……死因……呜呜!”

    “啊?”这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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