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归线-Tropic Of Cancer_第18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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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节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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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在那个戏剧家那儿吃的最后一顿饭,他们刚刚租了架新钢琴,一架卧式钢琴。我遇到西尔维斯特,他刚从花店里出来,抱着一株橡皮树。他问我肯不肯替他抱着,因为他还要去买雪茄。我早已一家家吃遍了”蹭饭”,都是事先精心筹划好的。那些丈夫和妻子们一个个都对我反感起来。抱着橡皮树走着,我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当时我头一回想到了这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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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法兰西学院附近的一把长椅上,玩弄我的结婚戒指。这只戒指我一度想要当给多姆饭店的一个伙计。他只出六个法郎,对此我很恼火,可还是顾肚子要紧。同莫娜分别以后戒指一直戴在我的小指上,它已完全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我从未想过要把它卖掉。这是一只镶桔花的白金戒指,以前值一个半美元,或许更多。我们一起生活了三年都没有买结婚戒指,后来有一天我去码头上接莫娜,凑巧路过少女巷的一个珠宝店,橱窗里摆满了结婚戒指。我赶到码头上却不见莫娜,等到最后一名乘客从跳板上下来仍没有莫娜。最后我要求看旅客名单,上面没有她的名字。于是我把戒指戴在自己的小指上,一直戴到现在。有一回我把它忘在一家公共浴室里,不过还是找回来了,只是掉了一个桔花瓣。话说回来,我低头坐在长椅上正玩弄戒指,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背。结果,长话短说,我弄到了一顿饭吃,还有几法郎。这时我心里才豁然一亮只要一个人有勇气去要,谁也不会拒绝请他吃一顿饭。于是我马上来到一家咖啡馆写了十来封信,”您能否允许我每周陪您共进一次晚餐请您顺告星期几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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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办法灵极了,他们不仅给我吃饱,而且吃的是宴席,我每夜都喝得醉醺醺地回去。这些一周款待我一回的好心肠的人们对我简直是关怀备至,而我怎么打发两顿饭之间的日子他们并不关心。有时几个考虑周到的人也会给我几支香烟或一点零花钱。明白了一周只会见到我一次之后,他们显然都松了一口气,听到我说“这也不再需要了”,他们简直如释重负了。他们从不问为什么我不去了,只是祝贺了我一番拉倒。通常的原因是我找到了一位更好客的主人,可以冒险辞去几个不好对付的主人的招待了,他们自己当然从未想到其中的奥妙。后来我便有一个稳定的、靠得住的日程安排,这是一个订死的日程。我预先便知道每逢星期二吃这样饭,每逢星期五吃那样饭,我知道克朗斯塔特会请我喝香摈、吃自家做的苹果馅饼,卡尔则会邀我出去吃,每一次换一家饭馆,叫名贵葡萄酒,吃完饭还请我去看戏或是去梅德尔多马戏团。我的主人们爱互相探听别人的消息,他们问我最喜欢哪个饭馆、哪个厨子做的菜好,等等。我觉得我最喜欢克朗斯塔恃的后腿rou,也许这是因为他每次都把饭菜涂到墙上的缘故。明白我欠他这么一大笔人情使我的良心不安,因为我并不打算报答他,他也并不指望我会报答他。不,使我大惑不解的是那些余数,他算帐一直要算清最后一个生叮若要把帐全部付清,我必须得找开一个苏才行。克朗斯塔特的老婆是个高明的厨子,根本不理会他加起来的尾数,她把它从复写的帐上替我抹去了。这是事实。可是如果我去时不带上新的复写纸,她便很沮丧。为此我第二天只得带着那个小姑娘上卢森堡,跟她一起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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