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阿姮和坤月的故事 (第1/2页)

    我叫阿姮(héng)，出生在你们所称的太古时代，我家祖祖辈辈住在长江之滨。从我记事儿起，长江边上水草丰美，沃土良田，年年春日百花争艳，秋日硕果累累。可今年，就在我12岁的这一年，长江突然恶浪滔天，村塌屋倒，庄稼颗粒无收，许多人被活活淹死、饿死，从前的欢乐家园瞬间变成了可怖的地狱图景。大水吞没了我的母亲和meimei，我成了孤儿，随着幸存的村人们一起准备踏上漫漫的迁徙之路，寻找赖以生存的食物。

    明天一早就要离开我的家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这一夜我无论如何无法入眠，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思念着我的亲人。就在我出神的时候，守夜的族长突然敲起木棍大喊：“大家快起来！远处有一群白色的野兽奔来！大家快逃！”我循声望去，果然远处的山崖上冲下来一大队白色奔袭的兽群，具体是什么样的猛兽因为离得太远实在看不真切。睡眼迷蒙的族人们在族长的嘶吼声中大声哀叫，四散奔逃。

    那白色的兽群移动速度极快，大家还没跑出多远，就来到了我们面前。隔着蒙蒙水雾，我看到这队兽群是由上百只神飞俊采的白马组成，队伍中心则盘踞着四只白虎！虎身套索，一齐拉着一乘雕工精美的银色车驾。马儿们的身上皆驮着各种粮食、物材：从蔬菜瓜果、粮米粟稻到衣服被帐，一应俱全。

    车驾的门轻轻打开，走出一位身材高大的英挺少年。那少年白袍金带，一头银发，面带笑容地冲众人躬身施礼道：“在下是月族的族长之子坤月，惊闻此处突然洪水泛滥，令各位高邻生活多有不便。在下特备了些衣物食材，但时间仓促，不免粗鄙，望各位海涵笑纳。”说罢，一挥手，马儿们横列成整齐的一队，缓缓走向我们的面前，一齐屈下前蹄向前卧倒，供众人拿取。大家脸上都浮现出了惊喜的表情。

    族长却没有上前向少年致谢，猛然回身冲到我面前将我高高提起，我实在不知他要做什么，顿时吓得手脚麻木，身上不停地颤抖。族长提着我走到少年面前，双膝跪倒，将我横托着举到少年眼前低头说：“坤月大人，这是我族最美丽的少女姮姬，现在献给您做奴仆，生死打骂随您差遣，以感谢您对我全族的大恩。”

    我的头脑一片空白，只是定定地看着少年那双修长而炯炯有神的双眼。那眼神让我的心跳不自觉地加了速。

    少年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我后，叹了口气，扶起了族长缓缓地道：“上古时期，我们月族和各位的祖先有着兄弟之谊，今日举手之劳，实在不敢收此重礼。”说罢，少年深深施了一礼就登车而去。白马在人们取了物资之后也飘然远走。

    少年走后，人们开始窃窃私语，都说是天上的月神下凡显灵了。

    有了食物和衣服，我们等洪水退去后，开始了重建家园。少年也不时送来一些必备的木料、火石、油布等急需的物材，并教授我们如何选址、如何建造更坚固的房舍，还传授我们许多农桑和医疗知识。每当他来临之时，全族人都长身跪倒，无比尊崇。族长总差遣我去服侍少年左右，可是坤月大人对我的态度是有礼却疏远，总忙着和族长议事，从没有正眼瞧过我一次，和他这么俊美精致的人儿相比可能是我太粗鄙丑陋，惹他厌弃。我只能在他宽阔的身后偷偷地望着。可是只要在他的身边，我就觉得无比的欢欣。

    时光荏苒，我满14岁时，同龄的姐妹们早已嫁做人妻。村里也有过几个俊朗少年向我提过亲。而族长宣布我要终身侍奉坤月大人，不得出嫁。别人都同情我，但我却乐得逍遥自在。

    在我16岁生日这天，酷热难耐。我和小姐妹们一起去河边戏水。我挽起衣裙，将双腿泡在水里轻轻晃动，享受着清凉，不曾想悄悄游过来一条闪着绿红交错光芒的剧毒水蛇，那蛇看到我晃动的双腿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了我的脚踝，霎时我浑身麻木，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在我身上火烫，唇干欲裂、迷迷糊糊的时候，隐隐听到族长说：“肯定是不行了，赶紧再挑个漂亮的女孩子去服侍坤月大人。这个干脆早早埋了罢。”我知道我要去见mama和meimei了，可是眼泪止不住地淌了下来，我的心告诉我，我在想念坤月大人。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前出现了坤月大人，他平时冷漠的脸上居然出现了十分愤怒和焦急的神色，这怎么可能呐？想必是思念他出现的幻觉罢？能在死前能看到他为我担忧的神色就算是幻想我也了无遗憾了。我又沉沉地闭上了眼。

    “死丫头，自己不小心，却害得坤月大人受了伤，以后没法给我们送东西了。你这个扫把星！”族长的怒吼声在耳畔响起。我迷糊中被人粗暴地推搡着，脸上、身上被打的火辣辣的痛。“别打了，要是把她打死了，坤月大人万一好了，找咱们算账该怎麽办？”有人在阻拦着。

    我……没有死？我忙喊道：“坤月大人受了什么伤？”“臭丫头，还不是你，被蛇咬了还得坤月大人给你医，他为了救你，受了重伤，都整整两个月没再来了！过几个月就要准备捱冬了，他答应的皮裘毡毯一件都没送来，还有冬储的食物，村里上百人我拿什么养活！把你煮了吗？”族长一边说一边挥起皮鞭把我打得皮开rou绽。

    阿桑mama从外面冲进来劝道：“首领，她才刚刚从鬼门关兜了一圈，身体虚弱的很，若被你打死了，岂不辜负了坤月大人的一片心意。”族长忿忿道：“那个坤月也是可恨，为了这么个丫头，害得我们没有了储粮！她要是3天好不起来，就别管了，死了切了几块去引山中的野猪，大家好久都没尝尝rou腥了。”说罢，他就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阿桑婆婆搂着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说道：“怎么下了这么重的手，要让你那死去的妈看到还不心疼死。你mama为了救我的儿子被淹死了，所以你就是我的孩子。阿姮，姨姨会一直照顾你！”

    我的心里却很纠结，一个我无比地欢愉：坤月大人居然亲自来救治我；另一个我十分悲伤：坤月大人因为我受了重伤，他现在在哪里？恢复的怎么样？他是神，应该不会死吧？

    过了些日子，在阿桑姨的细心照料下我渐渐好了。但总是觉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