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骑士物语_The Curtain 死幕(2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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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Curtain 死幕(20) (第3/5页)

匠设计发明的,但因为造价太过昂贵,它没有被帝国的士兵普遍装备,只是沦为了少数权贵的玩物和奢侈品。

    “但我父亲认为,那是一个天才般的设计,发明了簧轮枪的钟表匠虽然失败,但却给了他‘无穷的灵感’。他的梦想便是产生于那个时候,在读了那位天才般的钟表匠的传记之后。我的母亲对我说,那时,父亲的眼睛里放出了无比耀眼的光芒。他慷慨激昂地对那时候的母亲说,‘现在,我想献出我的技术和才能为这个帝国创造崭新的明天,我想用我的天才设计来彻底改变未来的战场;我想打造出让帝国的士兵能以最小的代价摘取战争胜利的武器和装备,让那些浴血奋战的士兵们能够披着光荣与胜利地回到自己的家乡!他们会记住我的名字,我也将在帝国的历史上名留青史!’

    “说是人来疯也没什么不对,但他对这个突然产生的梦想却不明来由地执着。为此,他放弃了钟表匠酬劳颇丰的工作,去了伽尔撒;在那里,他的才能被皇家军械库认可了,成为了为帝国服务的最高规格工匠——皇家军械师的一员。”

    “那……不是很好吗?”

    “不,那并不好。”迪昂说着,片刻地闭上了眼,“跟随父亲在伽尔撒度过的日子里,年幼的我没费多少力气就弄明白了一件很简单的道理,一个规则,一个几乎在这神圣帝国境内的任何地方都适用的规则。——即便在工匠的世界里,技术也改变不了什么。有一样东西,永远会被优先考虑。”

    “那是什么?”

    “——是血统。不仅仅是我,就连我父亲自己也发现了这一点,只是执拗的他并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放弃他的梦想。他相信只要自己足够有才能,自己最终就会改变其他人的想法,获得话语权;但事实是,作为一个连血统成分都说不出来的杂种,他最多也只能获得认可,却永远得不到发言权。

    “他坚信总有一天,技术可以改变帝国的未来,并且希望我能继承他的衣钵——但我不相信。至少在另外一件事情被改变之前,技术什么也改变不了。我一开始就没想成为像他一样技艺精湛的工匠,因为我再清楚不过,对于一个天生被人看低的杂种血脉,这条路终究是没有出路的。

    “我没有想错,事实证明我从一开始就是对的。在母亲死后,缕缕受挫的父亲变得越来越不正常。没过多久,他就公开顶撞冒犯了皇家军械库的总技师长,被降了罪,剥夺了财产,一无所有地被逐出了伽尔撒。回到费兰多卡萨没多久,他就在郁闷中死去了。……那年我几岁来着?九岁吧?你多少岁了,罗莎莉?十四岁?哦,这就是你想听的故事吗?!”

    罗莎莉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她已经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但迪昂的话匣子似乎已经收不住了。

    “呵,工匠?就算做到了极致又能如何,收获的不过是极致的绝望罢了。——不,那不是我想追求的东西。”

    “那……您想要追求什么?”

    “权力。”

    那一瞬间,迪昂的瞳仁像猫一样收紧了。

    “只有向上爬,只有掌握愈多的权力,能改变的事情才能愈多,这才是亘古不变的法则。为了这一点,我已经赌上了这条不值多少钱的贱命——哪怕,还要赌上其他人的命。”

    “……”

    迪昂这时才注意到,罗莎莉已经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说的这些话,早已超过了这个十四岁女孩的理解范围,哪怕这些是他在更年轻的时候就在思虑的事情。

    他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

    “——不过,这些当然都是我在痴人说梦罢了。就像在工匠的世界里一样,权力的世界里同样有着血统的垄断,甚至,那是远比垄断着工匠技术的话语权的那群人还要恐怖得多的一群人。如果说,那群垄断着技术的人正是靠着技术的传承做到这一点的,那么垄断着帝国权力的人,靠的是什么呢?嗯?”

    说到这里,迪昂不禁自嘲地轻笑了两声。“也许,我也没比我父亲聪明多少,只是从一种绝望中跳出来,再跳进了另一种绝望之中。”

    “……那您还……”

    “只不过在那绝望之中,我看见了星……

    ……嘘!——别再发出动静了,是猎物!猎物上钩了!”

    迪昂的双眼突然放出了光芒,仿佛已经看见了午餐——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那一刻,他冷静沉稳得就像蛰伏在草丛里的毒蛇。

    ——只等待黑雀低头啄取诱饵的那一刻!

    几乎无声的击发,弩箭倏地直向猎物的脑袋飞驰而去。

    黑雀想要振翅飞走,但已经迟了。

    正中红心。

    顿时,鲜血迸溅。

    两人都兴奋地从泥地上蹦了起来。——当然,迪昂只是尝试着蹦起来,但他没能真的蹦起来。

    罗莎莉想搀扶他起身,但迪昂指了指猎物的方向,示意她先去回收猎物和弩箭。

    待罗莎莉取回来死雀,迪昂才向她要回了自己的拐杖,自己撑着站了起来。

    “还挺肥的呢。”

    迪昂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尽管自从回到了费兰多卡萨公国,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猎过鸟了,这结果依然足够令他满意。

    “走吧,小丫头,我们换个地儿。——是时候也让你练练手了。”

    *

    这天傍晚的时候,他们一共猎了四只黑雀,一只野鸽。

    烤了那只野鸽之后,迪昂带着那四只黑雀去了柏斐的市场,换了六个铜利亚。这几只黑雀原本只能卖三枚铜利亚,但那个外地来的旅人却中了迪昂的套,非要和他打赌这黑雀是怎么猎到的。——他当然想不到会有这么小的弩箭,在试了三次均没猜中之后,他期望的免费黑雀rou没了,反而还多赔了三枚铜利亚。

    当然,在看了迪昂的弩机之后,他也打消了赖帐的想法,乖乖地交了钱。虽然他要是知道这弩机对人并不好用的话或许会坚持赖账,不过只是为了三枚铜利亚的话,他的确犯不着拼上条命。

    在那个倒霉鬼走了之后,迪昂给了罗莎莉一枚铜利亚。

    “剩下这五枚铜利亚,用来向鸨母谢罪。”迪昂狡黠一笑,“这几天来,那老女人的气也差不多该消了。虽然你不需要再干这种事情的,柏斐的规矩还是得遵守,否则以后会多不少麻烦。只是如果让她拿了那一枚银利亚的话,她起码要扣走一半;但如果我们自己分成交给她的话,她也没办法说什么了——毕竟我们连做都还没做。”

    “……‘还’的意思是……”罗莎莉的脸一下涨红了。

    “只是……随口一说。”

    *

    在他们路过摆满酒桌的露天街市,前往鸨母那里谢罪的路上,迪昂正巧听到一群人在谈论一些光怪陆离的坊间逸事。虽然他的脚步没有停下,注意力却不自觉地被吸引了过去。

    “……说起伟大的城堡,你们知道‘全视尖塔’吗?”

    “那不是城堡吧?只是一座灯塔而已吧?”

    “不不不,我记得是在西方的边境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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