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玉敲冰录_第六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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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回 (第1/3页)

    萧云娘看了倪珩笺文后,匆匆来到穆府。

    梅姨问了小月与雀儿问了穆紫去向和书生所在,便带萧云娘进了倪珩的厢房。

    小月与雀儿见梅姨陪着一名头戴帷帽的妇人入内后一个人出来,好奇问道:“她就是楼主?”

    梅姨点点头,吩咐道:“你们分头到前门后院两个地方看着,要是有什么动静马上回来告诉我。”

    厢房之内,倪珩见萧云娘进来,含笑道:“不知楼主亲临,有失远迎。”

    萧云娘除去幂篱,也不寒暄,拿出签筒,急询道:“公子传书,从何得来?”

    “你接掌萱忧楼时,上一任楼主可曾与你提及此文来由?”

    “上一任楼主乃我姑母,临终前传我四句诗文……可从未说过有后面这四句……”

    原来,那笺纸上写有诗两首,其一:

    “天地相乘数一原,忽逢甲子又兴元。

    年华二八乾坤改,看尽残花总不言。“

    其二:

    “毕竟英雄起布衣,朱门不是旧皇畿。

    飞来燕子寻常事,开到李花春已非。”

    倪珩点头道:“故金章宣之世,吾家祖师将前四句传与令祖,如今时来运至,家师命小生将这段传予楼主。”

    “‘故金章宣之世’?距今近百年,公子与我萱忧楼究竟有何干系?”

    “我此番出行前也是览尽了阁中宗卷和前辈所留的笔记,方才理清这段的来龙去脉,楼主不妨听我说的对不对:令曾祖乃宋钦帝次子赵训,出生北地五国城中,令祖赵炳宋与故辽皇裔萧家联姻,后改姓萧,移居中都燕京;自本朝至元年间令姑母萧妙娘得‘万松道人’的指点,解得这邵雍的梅花诗文,先后在大都、上都设歌楼酒肆,也就是现在的‘萱忧楼’和‘近月楼’,以酒色拢络高官贵胄,参份入股在东南诸路设立分号、兼营田庄、漕运、盐铁、典当……”

    萧云娘家世与那谶诗乃是秘辛,萱忧楼之所为也底下运作,从不轻易示人,倪珩却随口道来,不由脱口道:“你是清閟阁门人?”

    “门人?”倪珩先是一愣,继而笑道,“也算是吧。我家先祖曾说过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后世为了圆其所说,才设了这个清閟阁。眼看‘二八’之期将至,于是在下向族兄请缨,找些煽风点火的活儿干干。”

    萧云娘自幼跟随姑母,以兴复宋室为任,岁月磨蚀渐觉独木难支,前路渺茫,今听闻当年指点先辈的清閟阁出现,欣喜不已:“还请公子……先生指点迷津。”

    “指点不敢说,倒是在下身上有伤,有事还需楼主代劳。”

    “清閟阁于萱忧楼有再造之功,妾身自当尽心竭力。”

    “眼下,需楼主促成一事。”倪珩道,“脱脱重新掌政欲治河患,我们要确保脱脱采用山东、河南行都水监贾鲁的治河之策。”

    萧云娘早先还命李叔李定忠留心擅理财、通治水之臣,未想这白衣书生竟是连人选都已知晓,暗自称奇,问:“贾鲁治河之策有何不同?”

    “治河如治病:若是家境宽裕的,便让郎中综理微密,固本培元;家境困乏的,只得因陋就简,但求救急保命。”倪珩又道,“贾鲁有真材实学,这些年考察水文地形,绘制成图,其欲疏塞并举,恢复故道,可谓标本兼治,此策必是脱脱心目中的首选。不过,贾鲁毕竟只是‘郎中’,脱脱才是最清楚家底厚薄之人,贾鲁开出的方子虽能一劳永逸,得长久太平,但是所费甚巨,朝廷能否承担得起,才是脱脱定夺的关键……”

    “那先生要妾身怎样做?”

    “要让脱脱觉得家境殷实……”

    ……

    萧云娘从倪珩厢房出来,停了一下,似乎忆起某事,便让梅姨将小月带到面前,打量了一番:“你是商小月?”

    小月第一次见到萧云娘,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只是点了下头。

    “来京城后可还习惯?”

    “不是很习惯,这边很干,还冷……”

    萧云娘没料小月如此直截:“哦,这里不好?”

    “也不是不好,只是有些想家……”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小月低头,道:“有个哥哥,但他离开家里很多年了……”

    萧云娘朝梅姨道:“吩咐东南各分号,帮忙打听下小月哥哥的下落。”

    “真的?”小月一听,喜出望外,“谢谢楼主!”

    “我常说,楼内之人虽自五湖四海,亦以家人视之。所谓‘相连以事,相及以禄’,楼里今日为你出力,日后你也应为楼里尽心才是。”

    “小月明白。”

    “梅姐,几个姑娘从南方过来的,给她们多备些衣物。”

    “是。”

    待出了穆府,萧云娘又吩咐道:“等会我找曹穆两位说下……另外,就按李叔之前说的,带几个姑娘到西郊帮忙,教下楼里的规矩。”

    脱脱府上,哈剌章与三宝奴俩兄弟正欲出门,家仆传报,长春宫来人求见二公子。

    三宝奴急着出发,道:“不用传进府里了,有什么事就在外头说。”

    门外候着的是完颜德明弟子通玄、通虚二人,见到三宝奴即上前道:“经我等查探,那白衣人疑似潜藏于旧城会仙坊中,那会仙坊多有朝廷官员居所,师父想请相爷示下。”

    “那家伙为什么会躲到会仙坊去?!”

    “会仙坊与长春宫相距不远,且平素少人,师父怀疑那里有还贼人的同党。”

    哈剌章一旁听着,道:“这事用不着问额祈葛,旧城那边住的官儿净是些不入流的,找总管府要一队人马,我们自己上门搜就是了。”

    三宝奴问:“那今天不去西郊打猎了?”

    “打鸟兽哪有抓反贼好玩。”哈剌章唤来数名喽罗,分头交待:“你,去跟秃鲁帖木耳那小子说,我们哥俩有大事要办,今天不过去了——你,去找总管府的朵儿支班,让他带齐家伙人马到顺承门候着,同去会仙坊缉拿要犯。”

    三宝奴提醒道:“那妖人和我师父交过手,好象挺厉害的,就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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