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偷天换日朗墟遁 引蛇出洞擒虎问 (第3/3页)
还帮着世子说话。” 裴翊熵道:“如此说来,我是时候去会会司徒家了。”
此时,躺在床上的太史茗自言自语说起了梦话,虽听不清楚他言语什么,但能感到他语速轻柔,应是舒缓的梦境,体内余毒不至于发作。可郡主还是放心不下,前去看了看他,见他呼吸正常,面色红润,这才放下心来。她静静的看着熟睡的太史茗,一时呆在原地。 裴翊熵见状,欲告辞离去,郡主回过神来,与裴翊熵一同出了听雨轩。 门外,郡主对竹愿、菊意道:“你二人护太史公子周全,不可大意!”两位侍女得令。 裴翊熵也对竹愿、菊意说道:“还请二位姑娘明日代为向太史兄说,今夜他困倦不堪,自行睡去了,我不便打扰他休息,故而自行离去。我所带礼物请他收下。” 竹愿、菊意道:“话一定带到,请公子放心。” 此时,梅如回到江海阁,正碰见出来的郡主和裴翊熵,她禀报道:“郡主,甄厉从潜津阁出来,此时正向江海阁行来。” 裴翊熵对郡主道:“这甄厉是冲我来的,我也不用明日再去找他了,眼下请郡主再陪我演一出戏吧!” 话说甄厉得知此时裴翊熵与郡主均在江海阁,欲来言语试探裴翊熵,看他是否知晓楚千懿之事。他行至江海阁附近,听见郡主正与裴翊熵说话,他赶忙蹑手蹑脚藏在一假山之后。 只听郡主问裴翊熵道:“裴公子,你那车夫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人,你可知他犯了军法!” 裴翊熵道:“此人是在下外出游历时,偶然结识的,在下见此人功夫不错,便有意留在身边,算是个照应。万万没想到他竟是个逃兵,早知如此,在下绝不会留他在身边,更不会带他回到天都。” 郡主道:“他功夫是不错,我与他切磋过。只是一场大火,此人竟遁地而逃,你可知他逃往何处了?” 裴翊熵道:“在下实在不知。昨日他不知轻重,竟敢与您切磋武艺,冲撞于您,被我重重责罚了。不想他竟心生怨怼,在我府上行起了偷窃之事,虽没被我拿到证据,但我府上除他之外,其余人在我们裴家年头很长了。昨日我丢失了一枚祖传玉佩,十有八九便是他偷走的,还好他偷的不是双鱼录,不然我真没法跟祖宗交代了。故而我认定此人万不能再留在身边,今日已将他驱逐出府了。他离府后,我便不知他的去向了。” 郡主与裴翊熵虽然声音不大,裴翊熵甚至有意压着声音在与郡主交谈,但此时夜深,经过刚才一场大火的折腾,下人们都睡去了,王府内极为安静,甄厉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郡主道:“此事本是你家事,我原本不便多问,只是此人身犯军法,刚才一场大火,便不知所踪了,故而我问问公子。” 裴翊熵道:“可惜是这一场火,让他逃脱了。还请郡主代我向世子和甄总管说明,不要有什么误会方好。在下感激不尽!” 听到此处,甄厉假意咳嗽两声,装作刚刚从远处行来,满脸堆笑对裴翊熵道:“裴公子,我听下人说您深夜到访,刚才一场大火,势必惊动了公子,我正想来瞧瞧您呢。” 裴翊熵道:“劳烦甄总管挂念,我给太史公子带了些香料,此时他已经睡下了。我那车夫之事,实是我一时失察,遇人不淑,更未曾想到此人胆大包天,前番冲撞于郡主,被我责罚后,竟然在我府上行偷窃之事,因而已被我驱逐出府了。此番因他给甄总管添了不少麻烦,我实在过意不去。万望代我向世子说明原委,不要有什么误会才好,改日我亲自向世子谢罪!” 甄厉道:“哎呦,我的国舅爷,谁敢让您谢罪了!在下从未跟世子说过此人曾是公子的车夫,就是怕无端生出不必要的误会。世子已经反应过来,他是被妖人所误,听信了谗言才让军法司去拿人的,不想误打误撞,真抓住了此人。他既然已被您逐出府,自是与您没有半点关系,在下也绝不会再向世子提及此人曾是公子的车夫,请您放心便是!” 裴翊熵心想:“甄厉真的未向世子说过楚三儿曾是我的车夫吗?看他神色,听其言语,不像骗人。若他真的未向世子提及,也绝不会是有心维护我,定是有其他缘由。此人当真行事诡谲、心思极深!” 裴翊熵脸上扮出笑意,拱手说道:“甄总管识大体、顾大局,多谢您有意回护!敝府有几把古扇,其中两把我请人反复鉴赏过,也不能知是出自谁人之手,改日请您到敝府品评指点。” 甄厉无甚喜好,只是一向对扇子钟情,听闻裴翊熵邀他去品评古扇,喜出望外的对裴翊熵道:“多谢公子,到时一定叨扰!” 郡主拿出断成两截的沧海碧月断崖图,对甄厉说道:“父王赏你如此珍贵之物,你竟大意至此,不知珍惜。如今这画已经烧断,你该当如何!” 裴翊熵看到此图,满脸惊诧的说道:“这不是画圣鞠胥的沧海碧月断崖图吗?没想到真迹在晋王府!只是烧成这样,实在可惜了。郡主、甄总管如信得过在下,可将此图交于在下,我自有办法在两个月内将它修复如初。” 甄厉急忙道:“公子好眼力,此图正是鞠胥真迹!奈何一场大火,被烧为两段,若公子能修复此图,在下感激不尽!” 裴翊熵道:“甄总管莫客气,我裴家有几个古董店,其中有人极善修复古书画,技艺精湛,堪称天下一绝。” 甄厉拱手作揖道:“如此甚好,有劳公子了,在下感激不尽!” 裴翊熵收好两截断画,向郡主及甄厉辞行离去,独自驾着马车,回野山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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