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辉霄云录_第二十回 复见沧海缘非浅 异闻玖瑰道实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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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回 复见沧海缘非浅 异闻玖瑰道实深 (第1/3页)

    不多时,萧冀闻驾着马车,与裴翊熵二人到了起正坊。

    这起正坊与升平坊相邻,却与升平坊的声色犬马不同,这里商贾云集,是天都最大的货物流通市场,各色南北货物聚集于此,大些的商家自拥门面经营,小商贩们在街上摆着地摊,都是一门营生。在这里,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买不到的。

    起正坊的中心有一广场,名为“攘熙集”,每年七月,在这攘熙集都会举办一场集会,为期一月,帝国各地的商贩、甚至番邦的生意人都会来此摆摊叫卖,已成习俗,百姓谓之“万萃汇”。景宗大有四年,户部下属市商司颁发条令,规范了万萃汇的参加条件、报名程序、各州府及番邦名额限制等条陈,并由兵部抽调人手,于这一月间专门负责维护万萃汇的安保秩序。因此,经过重重筛选,近年来能进得这万萃汇的,都是各地的奇货、尖货。

    二人行至攘熙集,这裴家的古董店“玖瑰馆”位于广场正北侧,店门临街,向南正对着广场。

    裴翊熵下车后,萧冀闻欲在外间等候,只听裴翊熵道:“你与我同去。”

    萧冀闻道:“公子,外人面前,我是您的车夫,似乎还是在外间等候为妥。”

    裴翊熵道:“从今往后,你就扮作我的贴身随从,与我同进退。”

    萧冀闻道:“遵命。”

    二人一同进入玖瑰馆,街上行人纷纷侧目,有人甚至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说道:“这两人必是外乡来的罢,还敢进这个地方!”二人隐隐听见行人言语,裴翊熵感到蹊跷,停下了脚步,萧冀闻见状,上前询问那人玖瑰馆有何忌讳,那议论之人只说:“不知,不知。”说完便赶忙离开了,萧冀闻欲问其他侧目的行人,众人都不接话,纷纷散开了。

    裴翊熵见状说道:“无妨,咱们且进去瞧瞧。”

    二人入得馆内,只见偌大的门厅稍显冷清,四五个伙计都在各忙各的,并无人来迎,只有一位正在擦拭桌椅的伙计,头也不抬的说道:“客官请自便,有事叫我们便是”。

    萧冀闻此前也听说过这家玖瑰馆,乃是百年名店,民间传其有三件镇店之宝,除非遇上有缘的大买家,一般从不轻易示人。此番他是头回进店,只见大厅东侧靠墙放置着一座多宝阁,以黄杨木制成,细看之下,其形制特异,绝非铭虞两代之物。这多宝阁几乎与整面墙壁一样大小,高九层、宽一十二列,其上置以各类金银器皿、大件瓷器,约摸有百余件,一名伙计正在小心翼翼的搬运着多宝阁上的瓷器,调整着器物的摆放位置。西边墙壁上,挂着三十余幅书画,有长卷、有小幅,萧冀闻虽于书画一道不甚精通,但也看出正中间挂的是《秋润寒江图》,乃前朝大铭神宗年间山水画名家祁子良的一件精品。大厅中间有一紫檀木立柜,其内放置着二十余件小精品,多是古玉及杯盏一类的瓷器。立柜上方的房梁上悬着一轮牌匾,上书“百代可贞”,所配上联“玖琼含章静守万古长夜”,下联“瑰瑾溢彩动飞九天流光”,据传是景辉侯裴星海所书,笔法银钩铁画、入木三分。

    大厅西北角的柜台后,一位六十多岁学究做派的老者穿着褐色长衫,须发黑白参半,带着老花镜,正仔细的端详着手中的一件天青色笔洗。

    裴翊熵二人近前,老者完全没有察觉,仍看着手中之物,自言自语道:“这器型倒是端正,底儿瞧着也没问题,釉的光泽和厚度也足,冰裂纹十分自然,但怎么就感觉哪里不对呢?”

    裴翊熵见他看的入神,也没有打扰,只见那老者用手指轻弹笔洗,细细听来,说道:“是了,这声音不对,这声音太过清亮,烧制这件笔洗的黏土与古天青瓷窑口的黏土密度不同。想来这件笔洗出自三十年前宣平镇仿制的一批天青窑,虽是仿制,倒也算一件精品了。”说完满意的微笑着。

    裴翊熵见状,笑道:“鞠伯伯,劳您看看我这件东西,您可认得?”说罢,掏出两截沧海碧月断崖图,放在柜台之上。

    此时那老者方抬头看见裴翊熵,面露喜色,摘下老花镜,说道:“公子几时回来的,又给老朽带什么宝贝来了?”说话间,眼睛瞥到桌上的沧海碧月断崖图,顿时大惊,问道:“这可是...可是沧海碧月断崖图,公子从哪里得来的?”话未说完,便激动的戴上老花镜,拿起沧海碧月断崖图,细细的鉴赏起来,看着看着,他的手竟颤抖不已。

    这老者名为鞠孝檀,为沧海碧月断崖图作者画圣鞠胥第十三世子孙。五十年多前,鞠孝檀幼年时曾在家中见过此图,后来鞠家遭逢大变,家道中落,竟至举家无粥可食的地步,鞠孝檀祖父鞠久链不得以变卖了一批鞠胥的字画,方救得一家人性命,其中便有这沧海碧月断崖图。据说,鞠久链在变卖此图后,倍感愧疚,无颜于地下面对祖宗,在几天后竟自缢而亡了。此图流于坊间,又几经辗转到了晋王手中,后赏赐于甄厉。此图为鞠胥晚年得意之作,乃与友人夜游东海,一时兴起所做,是其字画中的珍品。鞠孝檀在玖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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