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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礼崩乐坏自谁始? (第1/3页)
在临淄通往高密的驰道上,一辆用来运送粮食的“敞篷”马车,正在积雪融化之后的结冰路面上飞速疾驰。 车上未载粮,而是载了人。 衡胡紧紧拽着已经勒成笔直线条的灰色缰绳,向司匡展示君子六艺中的御车之术。 “驾!” “驾!” 他不愧是儒家《周易》学派高徒。 所驾马车行驶平稳,颠簸感较轻,只有清脆的“嘎啦嘎啦”声。 司匡坐在后面。 虽然身披两条厚厚的被褥,但是感受从背后袭来的西北风,还是不由自主地打寒颤。 他实在忍不住了,往前挪了挪身子,屁股下那堆晒干了的稻草被挤成一团。 压低脑袋,大声询问:“衡兄,我们距离高密县,还有多远的距离?” 司匡当初是沿着驰道,一路走到稷下的。 路途遥远,一百六十多公里,再加上那天积雪覆盖严重,根本记不清路,只能请教这个驾车之人。 衡胡听到呼唤,抬头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 估摸了半分钟,扭头,回答,“司公,现在是巳时,我们已经走了将近三个时辰了。因为中途休息了一次……我估摸着,大约再有三个时辰,就能到高密县。” “衡兄受累了!为了小弟,竟然要驾车六个多时辰。” “司公客气了,能为公驾车,乃鄙人之荣幸。” 司匡趴在车沿上,靠近衡胡,笑着说道:“等到了高密,匡定当重谢!” “那鄙人就拭目以待了!” 衡胡哈哈一笑,甩缰绳的力道变得更大了。 “驾!驾!” …… 一个时辰之后 二人在路边停下了。 衡胡把马拴在一颗较为粗壮的树上,喂了几把稻草后,便拿着干粮,跑到司匡那里,套近乎。 他坐在司匡的左手边。 打开装粮食的口袋。 左手伸进去,在里面摸索了一阵儿。 最终掏出一块士力架大小的肉干。 他把肉干递过去,笑着说道:“司公,吃点肉干吧,这上面撒过盐,味道甚好。” “多谢!” 司匡盯着这块肉干,眼睛冒着血淋淋的红光,双手颤抖着接过来。 放到嘴边。 牙齿一抬。 轻轻一咬。 硌牙感传遍全身! 咸溜溜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在舌头上打转。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一种感动到无以复加的情绪,从内心深处缓缓升起。 终于吃到肉了! 四天了! 整整四天了! 这是他穿越之后,吃到的第一块肉! 虽然很硬! 虽然盐撒的不均匀! 但味道,比以前吃过的所有美食,都要好! 司匡激动的热泪盈眶,用牙齿咬着肉干,双手猛地抓住了衡胡的双手,嘴唇轻动,但吐字不清晰,“衡松,根日鸡恩,日后定宝倍报哈。” (今日之恩,日后定百倍报答) “司公客气啦!到达高密县之后,只要司公能在空余时间,给在下讲一讲先秦之事就行啦!” “这个好说。”司匡点头答应。 随后,咬着肉干的边缘,猛地撕下一条,在嘴里咀嚼,品味。 因为肉干太硬太咸,他不得不打开竹筒,猛地喝了一口水。 将肉干连带水一同吞下肚,司匡拍拍胸口,一副交给我吧的样子,“这种小事,不用到达高密县,我现在就能讲!” “此言当真?” “当然!” 衡胡激动的脸色红润。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突然站起来,火急火燎跑回马车,从驾车的位置拿出一块木炭、一卷尚未书写的竹简。 他认为:司匡讲述的内容,连褚大都能折服,不记下来,枉听一次。 右手抓着漆黑的木炭,左手打开竹简,木炭放在竹简右上角的正上方。 他这番动作,就像是一个准备默写的小学生似的。 “司公请讲!” “咳咳咳。”司匡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先秦之事。 他盯着衡胡的双眸,率先提出一个问题。 他打算从这个问题入手。 其声音朗朗,传于八荒。 “君以为,礼崩乐坏自谁始?” “啊?”衡胡惊呼一声,随后陷入了思考,“呃呃呃……” 大脑疯狂运转。 随后,他想到了一个典故,那个一箭射周王的典故。 于是自信满满的回答,“夫子曾言,郑庄公繻葛拒周!礼崩乐坏应自诸侯始!” 司匡遗憾地摇了摇头,“不对!” “啊?难道是自士始?” “还是不对!” “自黎民始!” “差的越来越远了。” “啊?那到底是自谁始啊。” 衡胡抬起头,眨眨大眼,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不是诸侯,不是士,不是黎民……难道是卿大夫? 难道司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