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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1/6页)
外面的雨下得好大。伞面上噼里啪啦响。 茭白打着伞,蹲在水淋淋的草地上,手往草里伸,一通胡乱地扒拉。 “刚才我扔的时候看了的,不就在这吗,怎么没了?” 茭白头皮都要急出火星子,草,可别在这时候来狗血,他左右张望,酒店的隐僻性很好,周围没闲猫野狗出没。 那就还是在草丛里。 茭白扩大范围,仔仔细细地扒草丛。 戚以潦过来时,年轻人背对着他蹲在草丛里,一条手臂露在伞外,**的。他的指骨上面蜿蜒着清凉的水迹,一道道交错着从他指尖上滑下来,吻上绿草黄泥。 苍白皮肤,青色血管,夏雨,青草,几样颜色组合在一起,病弱又生动。 年轻人在骂骂咧咧地吐槽着什么,伞没打好,伞面冲下来的水有许多都落溅在了他的背上,浸湿了那片灰蓝色布料,露出脆弱的脊骨,与细软的腰线。 屁股那里的亚麻色裤子湿了一块。 圆乎乎的线条压弯了小草。 茭白找钥匙找得头大,没听到脚步声,伞面被拉了一下,他才意识到有人在他身后。 如果后面是章枕,要么已经把他拽起来,要么蹲到他跟前,不会这么有耐心,等他主动交代自己这一出的原因。 来人不是章枕,那就是…… 完蛋。茭白抓着伞柄往后扭头,视线探出来,从下往上移动。 对上了立在雨里,浑身湿透的男人。 茭白下意识站起来,伞给了他一半:“三哥,你怎么出来了?” 戚以潦捋起额前滴水的发丝:“找你。” 茭白在看他深邃眉间的那滴水珠,看它滑过他挺直的鼻梁,弯弯扭扭地滑下去,掉在他一侧的小朱砂痣上面。 然后就留在那了。 一副想要在那买房,过一生的架势。 茭白手一伸,尾指擦过戚以潦的那颗小朱砂痣,将那水珠给搞没了,他回过神来,单手拢住了眼睛。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心虚,一言难尽,没脸见人。 戚以潦的嗓音里含笑:“怎么?” “有蚊子。”茭白镇定自若地放下手,“为什么没打伞?” 戚以潦屈指,弹一下伞骨:“你不是有?” 茭白:“……” 我有伞是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在这找什么?”戚以潦站在他的伞下,和煦地问他。 茭白的脸一扭,他不答反问:“你母亲那边的人呢?” “阿枕看着。”戚以潦拿走他的伞,举高点,低头看他,“小白,该你了。” 潜台词是,该你回答问题了,叔叔在等。 茭白瞥猫。 猫眯着金色眼睛,尾巴不时摇一下,像是在看他笑话。 茭白的脸皮一燥:“我找钥匙。”他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将钥匙扣拨了拨,“就你那把。” 非要明知故问,满意了吧,老子认了。 戚以潦“嗯”了声,又问:“钥匙为什么会在这里?” 茭白的脑袋垂了垂,睁眼说瞎话:“我在窗边看雨的时候,钥匙扣刮到窗户,钥匙不小心弄掉下去了。” 一只手捏住他的脸,让他抬起头,眼前是一片沉木味的阴影。 戚以潦俯身看过来,下颚的雨水往喉结上淌,随着他做吞烟的动作,喉头一滚,覆在上面的水迹颤巍巍地埋进衬衣领口。 水腥草香混着成熟男人的**味道,往茭白呼吸里钻,他深呼吸,挑着眉毛撩眼皮,撞进一双比天空要暗沉许多,却还能看见他自己的眼眸里。 四目相视,茭白突然就悟了,老变态什么都知道,这是在等他招呢。行行行,要老子诚实是吧,主动是吧,都如你所愿。 “我故意的。”茭白从嘴里丢出几个字。 “哦?”戚以潦好整以暇。 “我以为你买下来的那精灵,是要用,顶我的位置。”茭白耸肩,“我脾气上来了,钥匙一拽丢了出去,就这样。” 戚以潦捏着他脸的两根手指下滑,摩挲着掐了掐他的下巴:“叔叔不能用别人?” 茭白观察猫的反应。 猫还是那副高贵冷艳样,但尾巴摇得可他妈欢了。 于是茭白就笑了:“怎么说呢,我就是不太喜欢被人顶掉的感觉。” 戚以潦沉默片刻,腔调浑暗:“十次读书诵经,九次开小差,罚抄也是碎碎念,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埋怨,我竟然不知道,小白想给我打长工。” 茭白:“……” 你还好意思提,我这叫打工吗,我这就是无私奉献。别人按分钟给酬劳,我呢?劳心劳力半年了,一分钱么得! “别人有的,你没有。”戚以潦挠他下巴底下的软肉,淡笑,“别人得不到的,你都有,要知足,嗯?” 茭白无语。 下一刻,他就听戚以潦道:“我不是雇主,你不是雇员,我们并非金钱方面的交易。” 茭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