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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1/2页)
林落音奉军令,星月而归,却没料到进了韩朗的寝室,看到的是如此情景。整个人如置焚炉,怒火难平。 他望定韩朗,只站不跪,闷头一句:“王爷叫林某马不停蹄赶来,就是看这苟且之事吗?” 韩朗扫了眼华容,又转目看看林落音,嘴角上扬:“林将军,这苟且二字,用得真不恰当,就算本王不怪罪,可会伤华容的心哦。华容,你说对不?” 说着便捏住华容下颚,转向林落音,逼他们两人四目相交。 华容笑,看林落音,一贯地无耻无畏。 可那眼神终究是有不堪的。 脸皮赛城砖的一根葱华总受,居然也会不堪,理由是什么,绝对值得商榷。 韩朗冷笑,挥手将华容撇倒在床的内侧,下地整装。 未等林将军发声,就正颜道:“不闹了,林将军,西南边塞告急,随我去正厅,本王正事相商。” 当晚,林将军连夜举兵西征。 安置好了一切,韩朗端坐正厅,屋外启明星亮,又如此无趣地过了一日。 “主子,皇上不许我审那人。”流年的声音带着抱怨。 “那就别审了。”韩朗摆手,示意流年替自己更衣。 “主子,他心甘情愿地跟着逃跑,分明和刺客是认得的……”流年面带着不服地为韩朗系上官带。 韩朗叹息,流年定力修为还是不如流云。 “所以不用审了。流年,既然他是心甘情愿,足见不是朝中有人搞鬼,那就只可能是一种解释……”漏网之鱼。 因为宣光殿出事,皇帝暂移驾偃阳宫休憩。 情绪不佳的皇帝不许任何人打搅,独自对着空荡荡的殿堂,坐在龙案的台阶上,如同失聪,不闻不问。 “皇上该准备上朝了吧?”声音轻语提醒。 皇帝苦笑,他的“独自”,似乎永远得带着这个影子,从不纯粹。 “皇上昨夜受惊,今早真要早朝吗?”声音继续。 “边疆军事急报,战事当前,今日必须要上朝,告之天下,朕没事,让民心大定。”这都是韩朗教导皇帝的道理,他一一用手语转达。 声音逮到了皇帝一闪的迟疑,紧接道:“皇上还记得,那晚问我的话吗?凭心而论,我真的觉得,太傅没以前那么疼惜圣驾了。” 皇帝听了这话,神情一凛,啪地一声扇了声音一巴掌,愤恨地比动双手:“你是介意自己挨了顿韩朗好打吧!” 声音垂目,表情木然:“我知道,若非圣上肯出面为我担保,韩太傅这次绝不会轻易放过了我。我也承认我恨他,不过皇上自己也该知道,我说的也是事实。如果是以前,韩朗会舍得让陛下在遇刺后第二天就早朝吗?” 这话一如冷水泼身,冻得皇帝心猛地一抽。 在沉寂中,皇帝的呼吸渐渐仓促,显出了凄惶。 天逐渐明亮起来,声音垂目,凝望着逐渐缩短的影子,忽地抬头:“皇上,想要一只鸟活得好好的,却不再飞翔,就该关进笼子。” “韩朗是鹰,不可能有这样的笼子。”皇帝摇头,出手反驳。 “那只有折了他的翅!” “他不能飞,那朕又该怎么办?” “万岁,忘记还有韩焉了吗?” “朕不喜欢韩焉!”皇帝拒绝,手势打得飞快。 韩朗与他隙缝,原因出在华容。 只要除了华容,韩朗就会还是韩太傅,那个一心一意的韩太傅。 这才是他的盘算。 “我们该上朝了。”想到这里皇帝终于挺直脊背,手势开始流畅。 声音诺诺,跟着他,目光开始僵冷。 到此为止,他已经完成了刺客交代的任务。 “如果逃不了,你就挑拨。利用韩焉克制韩朗,我们才有机会。” 想到那人的这句话,声音的眼眶有些发热。 昨晚,这把声音这个人,终于让他明白了人世间原来还有“希望”。 那原本他早已放弃的希望。 十二月初八,腊日。 每到腊日,韩朗都不进朝堂,不问世事。 在兔窟,独酌清酒,风雨无阻。 兔窟非窟,是韩朗在京城郊外的家。 这个习惯,是缘于多年前的那个腊日。 彼时的风雪就和现在一样狂肆,他记得他好奇,跟踪他鬼祟的大哥韩焉进了太子府,亲耳听见他们密谋,是要杀害皇后亲生的小皇子。 小皇子便是周怀靖,那个亮眼叫他师傅,让他成了韩太傅的孩子。 救下皇子,而后因为皇后鼓动,正式和韩焉为敌。 以后的一切是非恩怨,都在那年腊日这日发生,也在而后几年腊日结束。 这天,算是所有故事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