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魏风骨_第二十章 新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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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新年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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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什么?”

    “一把火。”

    “火?火不是更引人注目吗?更何况大年夜守卫肯定都喝多了,防卫必然松懈。”

    “你想得太简单了,你根本没有一点生存经验。”

    杨夙朝我翻了个白眼。

    “愈是年末解除宵禁之夜,许都守卫愈是森严,只有诏狱的火吸引了许都的守卫,才有机会出城。”

    “所以你要烧了禁牢作纵火潜逃假象?这样他们就不会追踪到小小清扫吏身上……你是在为我考虑……是吗?”我声音渐渐弱下去,开始胡思乱想。

    “明日你来,多带些硝石、硫磺、木炭等物。”

    “好……”我无暇多想,满口应下。

    心扑通直跳,不知是紧张明日的缘故,还是其他。

    回到曹府,只见提前吩咐木工按尺寸赶制的木车,已被停放在后院。

    仍是一夜未眠。

    四更天出发,我将假粪车停放在诏狱外的街角旮旯里,自推了真粪车进狱中干活。这次愈发卖力,赶在午时三刻已清扫了一趟,等我慢悠悠去城外转回一圈再清扫第二趟时,以空腹为由,缓慢清扫,将时间拖延到了夜半子时初刻。

    “诏狱大哥,这车满了,还差禁牢那间,容我再拉一车,去去就回。”

    “呵,臭婆娘!干活偷懒,大年夜你就在粪车里过夜吧!”狱吏捂着鼻子,还往我身上挥舞着鞭子。

    大年夜的许都城,临近跨年就愈发热闹,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潮涌动。精彩的夜市表演吸引着人们的目光,这是乱世难得的景象。爆竹声联绵不断,家家烟尘缭绕,祝以许都的人们无限幸福。

    毕竟是一年难得的宵禁解除夜。

    回来诏狱已是夜半子时三刻,再次推来的已是可以容人的假粪车。

    我提了提面巾,紧张且得意地笑了。

    打开禁牢大门,跟杨夙对视一眼,我便按照先前商量的计划,故作惊色:

    “不好了!诏狱大哥!你快进来看看,这里面的犯人好像没气儿了!”

    狱吏匆忙上前探看,未等我掣铲偷袭,已被忽然睁眼的杨夙一掌劈晕。

    “你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我惊愕不已。

    可杨夙惨淡的笑容瞬间打消了我的顾虑:

    “不,我全身旧伤,精疲力尽。”

    我连忙去狱吏身上搜寻钥匙,三两下便将杨夙手脚上的镣铐解开。我拼力将他扶起,却明显能感受到他身躯虚弱得不堪一击。

    正在此时,诏狱外传来皇宫里的阵阵鼓声。

    “你听,鼓声,是鼓声!”我激动不已,“新年到了,杨夙,过年了,是新的一年了!”

    “是啊,新年,建安十三年了。”杨夙轻笑,让人心底发寒。

    “大傩年典击鼓除疫,新的一年,看看有多少许都子弟兵染疫葬送赤壁!”杨夙讥讽着还不住地咳嗽,我忙替他披上提前预备好的外衣。

    他接过我递来的拄拐,竟“勉强”靠着墙站了起来,杨夙只手把玩小囊中的硝石等物,并夺过我手中的火折子,怪异地笑问道:

    “崔缨,你既从学郭嘉,不知记性如何?”

    “自然不错。”

    “那,哪把是禁牢的钥匙?”

    我指给杨夙看了,他却拈起临近的另一把钥匙,并指了指地上的狱吏。

    “去,将他拖到外头墙角暗处藏起来。”

    “我?”

    “对。”

    我眼珠一转,明白杨夙是要聚集干草放火,赶忙照做,将倒地的狱吏拖了出去。

    可等我回来之时,却惊愕地发现,杨夙开了临近禁牢的另一死囚间,将里面关着的死囚打晕,拖拽进禁牢,还给死囚戴上了他先前的镣铐。

    “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低声疾呼。

    “纵火潜逃的说法,何如自焚来得了当,你说是吗?我的朋友。”

    杨夙回过头,神情冰冷,简直不像前世我所认识之人。

    我止不住地哆嗦,急得直跺脚:“你要把他当替死鬼营造自焚假象?可这个人是无辜的啊!”

    “你在开什么玩笑?死囚何来无辜?”

    “即便有罪,他也该被国法惩治,而不是死在你的火中?”

    “我的火?火不是你郭嘉的女徒弟崔缨放的么?”

    杨夙笑了笑,将火折子一吹,点燃了干竹拄拐,径直扔向草垛,干竹即刻劈啪作响,四处炸裂。

    我惊恐得直直后退:“你……你装了硝石进竹筒?”

    “新年爆竹,以辟恶鬼,这是我杨夙给你家司空送上的一份贺礼。”

    眼前人背光而立,紧逼上前,他眼里闪过的阴冷,是我从未感受过的。

    原来,十多年不见,他已经变了。

    “崔缨啊崔缨,你还是如此理想主义,你施舍你那可笑的怜悯,连死囚也不吝惜,焉知他不是jianianyin烧杀之徒?”

    为了支起身体,我扶着狱门,冷静下来:“他是犯了死罪之人,难道,你就不是吗?杨护军?”

    杨夙俯首,步履忽而变得沉重,越走越前,像一匹骨瘦如柴的恶狼。

    不知我哪个字眼刺痛了他。

    “火焰已起,要想活命,就闭紧你的嘴。”

    这口吻,是命令,是威胁,是恐吓。

    我被利用了吗?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没等我回神过来,杨夙就已换上那狱吏的甲衣,彼时火势已蔓延开,杨夙推搡着我和推车急忙出了禁牢区。

    烟雾和爆竹子的声音很快吸引了巡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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