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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第2/4页)
,眼泪掉得更凶。 她开始喊简幸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像在替简幸鸣不平。 又像在替简幸质问些什么。 为什么呢。 她明明已经找到方向了。 她明明快要解脱了。 她明明……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了。 只是差那么一点点而已。 “简幸,”陈烟白一抹眼泪,闷着鼻音说,“没事的,医生说可以先保守治疗,以后会慢慢好的。” 简幸睁开了眼睛。 大概是怕病房太闷,窗帘没有完全拉上,窗户也开了一条小缝。 五月份的天,风不轻不重的。 像沉默的海。 简幸想到雨果那句话。 说人的心,只容得下一定程度的绝望,海绵已经吸够了水,即使大海从它上面流过,也不能再给它增添一滴水了。 这叫麻木。 她当时看到这句话时,是在暑假。 她最麻木的时候。 她每天晚上都觉得自己睡在海面上,沉不下去,也不能完全上岸。 海水就蔓在她鼻间,耳道,嘴边。 浅浅一层,却已经足以不能让她呼吸。 可是后来,她又在那个冬天,看到余华那句:或许总要彻彻底底绝望一次,才能重新再活一次。 她想,冬天的雪不管多厚,总会在春风吹拂下消失不见。 那她就再忍忍吧。 她都已经忍了。 简幸默不作声,掉了一滴眼泪。 真是太可惜了。 她还是为生活,掉眼泪了。 她再次闭上眼睛。 反正这天,再也不会为她亮起。 同一个夜晚,简茹在家里,沉默地,发狠地看着堂屋里供奉的那尊观音。 她还记得那一年,满山香火气味,有人拦下她一家,说她的女儿,是个没有爱情的命。 因为爱情会要了她的命。 不如就供一座观音吧,日日虔诚,管教约束,从源头规避。 简茹不信。 又不敢不信。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的。 从简幸很小的时候,邻居夸她女儿脸又小又白,眼睛黑得像葡萄,一看长大就能嫁个好人家。 后来,小姑娘开始学会交朋友。 先从小女生开始。 可她害怕。 她害怕呀。 她不让她交朋友,男的女的都不行。 她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简茹忽然大步走向观音,一把拿起,狠狠砸在地上。 她嘶吼着,质问观音:“到底是哪里不对!我还要怎么做!还要我怎么做!” 吕诚跌跌撞撞从简幸屋里出来,他手里拿着简幸明天要用的干净的毛巾。 他咬着腮帮子,隐忍着问:“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想杀人!”简茹喊,“我辛辛苦苦养一个女儿我容易吗!” 吕诚不想听这些。 他转身重新回简幸的屋里,他小心翼翼给简幸整理简幸大概需要的东西。 等他出门要走的时候,他又看到简茹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要把碎掉的观音粘在一起。 碎片把她的手划破,血流了满地。 她像不知痛一样,手忙脚乱地粘,最后发现无法粘到一起,又把碎片抱在怀里哭。 她一直哭,一直哭。 她大概永远也不会明白,是她亲手把那个少年,送到她女儿身边的。 也是她亲手,把她推到那个少年世界里的。 因为还要高考,简幸最终选择保守治疗。 吕诚也回到了简茹家里,他住在姥姥的房间。 简茹还是每日出去卖小吃,只是每天会回来得早一些,给简幸做晚饭,熬中药。 七月份,简幸参加期末考试。 考完那天是七月十号,也是农历六月初十。 简幸的生日。 这是过了十四岁以后,她第一次过生日。 她吹了蜡烛,吃了蛋糕。 晚上陈烟白找她聊天,祝她生日快乐。 [幸运的幸]:嘿嘿嘿!简幸十七岁啦! [幸运的幸]:简幸距离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