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有知夏_第五章 枪与火面前,我们都是弱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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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枪与火面前,我们都是弱者 (第6/7页)

谐地融在一起。

    她说:“以前总听人抱怨,现在的年轻人不行了,重利轻义,早就不晓得信仰是个什么东西。可是看见你,看见你们,我知道那些人都说错了。世界很大,生活着各种各样的人,有的人庸庸碌碌,有的人赤诚不死。厉泽川,你的选择是对的,走下去吧,我陪你。”

    厉泽川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眼睛里仿佛有星星,闪烁明亮。温夏将他抱得更紧,道:“你不是疯子,也不是怪物,你是很好的人,值得被喜欢。”

    如果有一天,你的眼睛再不能睁开,我会理解你的情怀、你的信仰。

    有我在,你永不孤独。

    4)

    在保护站里最边角的地方有个冲凉用的小房子,安装了热水器,但电压不稳,且淡水资源短缺,无法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所以洗澡得速战速决,还得挑时间。

    热水浇在身上的感觉,令人疲倦,厉泽川索性将凉水阀开到最大。冰冷的水流裹着风的烈度砸在皮肤表层,把他冻得好一阵哆嗦,但是整个人都清醒了,甚至有点亢奋。

    水雾迷蒙的世界里,他想起温夏撞破阻拦抱住他的画面,柔软的嘴唇擦过他的嘴角,眼睛里是安静的凝视。

    她没有明说,但是他能懂,她在保护他。

    神将世界的安宁交给你,你把自己交给我,我来保护你。

    他一度以为那不过一时任性的义气之言,她却在全力践行。

    厉泽川双手撑着墙壁,垂低了头,脊背上的肌肉紧绷着,布着交错的疤痕,嶙峋着优美的线条。他本就身材极好,肩宽腰细腿长,薄薄的肌肉覆在上面,挺拔性感。

    他想起生命中最阴暗的那段时间,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里都带着怀疑。

    最欣赏他的那个任课教授建议他去做一下精神鉴定或者心理干预,同窗在他身后窃窃私语,说他是疯子,有暴力倾向,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怪物。

    那些声音,那些流言,如同刀子,将他凌迟,他只能加倍冷漠。

    时过境迁,当他以为他可以平静地接受这些非议时,有一个人站在他面前,对他说,你不是疯子,也不是怪物,你是很好的人,值得被喜欢。

    冷水暴雨般砸下来,厉泽川心里滑过淡淡的叹息—是我小看你了,你究竟想带给我多少惊喜和震撼……

    厉泽川穿好衣服,湿着头发走出来,看见连凯坐在门前的小台阶上,嘴里叼着烟,烟头上亮着猩红的一点。

    厉泽川甩了甩半湿的头发,把毛巾塞进裤袋里,挨着连凯坐下,摸了根烟叼进嘴里,道:“柯冽跟你汇报过了吧?”

    周围没有灯,打火机光芒亮起,像是拢着一颗星星在手上。

    连凯盯着他看了半晌,道:“柯冽说,你今天有点反常,气急败坏地吓唬一个小姑娘,他担心你的状态,让我劝劝你。”

    厉泽川笑着道:“哪有那么严重,姓柯的净告黑状!”

    连凯也笑了起来,道:“说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是为了她好。”厉泽川吐出一个烟圈,声音里带着柔软的味道,“你也看见了,她太冲动,感情大过天,我很怕她会为了我豁出命去,不值得。我得让她平平安安来到这儿,再平平安安回家去,绝对不能发生任何意外。”

    连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川,你身上的担子已经足够沉重,不能再给自己添加压力。”

    “这不是担子,”厉泽川眯起眼睛,指间掐着烟头,亮着猩红的一点,“而是责任。她是为我来的,就是我的责任,我不能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受到伤害。今天这种事,有一次,就够了。”

    连凯眼神变得戏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在另一个人身上花费这么多心思,姓温的小丫头有点本事啊。”

    一声叹息,又猥琐又暧昧。

    厉泽川无奈地看他一眼,明智地绕开话题,道:“那个指路的牧民是在安康县里消失的,县城中很可能设有盗猎分子的临时驿站,我打算去看看,跟之前埋下的线人碰碰头,也许能挖着点消息。”

    “也好。”连凯想了想,“先前捉住的那两个枪杀牦牛的康巴汉子,我跟扎西轮流审过,一口咬定先前的供词,什么都不肯再说,车里也没有其他违禁品。只能明天送到格尔木公安分局,再通知家里人,拘留罚款。”

    “野牦牛,易危一级保护动物,就这么少了一只。”厉泽川觉得心里发苦,淡淡地道,“今天倒下的是牦牛,是藏羚,是猞猁,是雪豹,那明天倒下的是谁?终有一天会轮到人类头上吧。之前我在一个老猎人家里借宿,猎人说他家世代狩猎,兔子、野驴,什么都打,但从来不会去围攻产崽的地方,更不会对怀了孕的雌性下手。藏区有句谚语,留一线星火,后人才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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