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江湖 吴在纲质问大小福 李绒儿不平助弱女 (第3/3页)
r> “这孩子是没个媳妇样,整天在外咧着嘴笑。” “是啊,一点不知道羞。”
“走路像火燎的一样,像被鬼追着跑似的。” “一坐下就笔挺挺的,给谁看呢?” “听说头一天来婆家,吃饭就吃了三碗。” “人不大,个子倒挺高,再长长不得超过他男人。” …… 左右的邻居街坊仿佛也对这个媳妇多有不满。只是这些不满的理由让秦文思感到惊诧不已,李绒儿也是越听越气。 “每家都打就是对的吗?她是个人,不是你家牲口!”李绒儿吼叫着打断那些令自己惊骇的话。 “她要是一头牛,一头羊倒好了。”老妇人咬着牙指着地上的小媳妇,“牲口喂喂可以换钱,小鸡崽子喂大了都能下鸡蛋,她除了整天浪费粮食还能干嘛?” 李绒儿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女人的价值在这老太婆眼里竟然不如一只鸡。 这些话她从来没听过,更无法想象,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反驳这个“理直气壮”的老妇人。她们两人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的理在这里根本行不通。 李绒儿的胸口快速起伏着,如同大海上颠簸的渔船,左手不自觉地压平了剑鞘,紧紧握住的右手努力地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秦文思从前也见过婆媳争吵,可今天这个老妇人说出口的话也让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像西瓜一样被人一刀切开,而作为地上女人的丈夫——站在后面的那个年轻老板,从头至尾没有动一下身子,没有说一句话。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因为懦弱还是因为孝顺,或者这一切自打他出生以来就早已看惯,觉得打女人就像是睡觉一样,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秦文思听李绒儿的话音像走音的琵琶一样变得扭曲,赶忙伸手一把抓住李绒儿的右臂,轻声说道: “别激动。” 透过屋内流出来的灯光,秦文思看到李绒儿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地泪水,强抿的嘴唇,让自己的心头一阵绞痛,这是他第一次在这双眼睛中看见委屈。 “我要把她带回房。” 李绒儿的这句话不知对谁而说,但所有人都听到了,所有人也都被这句话震惊到了。 除了秦文思。 说罢,李绒儿也不等老妇人答应与否,俯身搀起女子便把她往门口带。 老妇人不知李绒儿用意,赶忙抓起地上的铁叉子站起来指着李绒儿说道:“你要干什么,要把我们家媳妇带到哪去?” 男人见了也赶忙来到前边,双手扶着自己母亲的胳膊。 “她是人,她爱上哪上哪,她不是你家买的物件!”李绒儿说完不再理会她们,继续扶着女子朝门口走去。 男人摇着老妇人的手焦急地说:“妈,这怎么办。” 老妇人皱起沟壑一样深的眉中,高高鼓起的眉骨下一双瞪圆的眼睛刚看向李绒儿的背影,秦文思便一个箭步插到李绒儿身后,把剑压在身前,用胸口抵住老妇人手里的铁叉子。 围观的人见状纷纷让开道路,嚼舌的人也不出声了,捧着碗的人也不往嘴里扒饭了,大家都不知道这两个年轻人要干什么,活了一辈子的他们见过打媳妇的不少,但从来没见过有个外人闯进来要把别人家的媳妇往外带走的,就是娘家的人来了也没这样的。 那个抱着襁褓的年轻妇人一边拉着孩子往外退,一边斜眼觑着被李绒儿扶着的小媳妇,觉着这个媳妇也太不要脸,还真乖乖地跟着走。 “秦文思,你和李绒儿先回去,这里交给我。”在门口看了许久的吴在纲走进院里说道。 老妇人见又进来个男人,而且不是个小孩,母子两人心里又犯起怵来。 吴在纲坐过去向二人伸手作揖道:“打搅二位了,我们从姑苏城出来路过此地,暂住隔壁客栈,我看那女子受了点伤,请允许我们带她去上药治疗,我们有女同伴,您放心。 “明天一早您打发人去客栈接人就好。” 吴在纲见老妇人左顾右看的没有答话,又加了一句: “治疗费完全是免费的。” 老妇人见面前的男人如此客气有礼,此时整条街的人都围在了自己家门口,媳妇又跟着别人跑了,今晚实在丢脸,便提着嗓子说道: “原来是个郎中啊,那你可得把我家媳妇治好,我可心疼着她哩!” 说完老妇人拿眼瞥着门外的街坊,似乎在确定自己刚刚那句话有没有被他们听见。 吴在纲作揖道别,转身欲回到时候,老妇人又嘱咐了一句: “那明早可别太晚,她还得和我儿子出摊去呢。” 正是:认知不同三观尽碎。李绒儿带走女子该如何助其脱苦,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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