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外文学名典藏系列)_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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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第4/15页)

附近住,去他那儿比去索洛缅卡近多了。

    疲乏已极的保尔终于到了帕科拉索夫的家门口。

    敲打着那曾经被油成红土色的门,他心里暗暗地想:“要是他也不在,我就不乱跑了,可以爬到一条小船上睡一宿。”

    一个老太太开了门。

    她头上披着一条很素的头巾,头巾还在下巴底下系了一下。

    这是帕科拉索夫的母亲。

    “老大娘,伊格纳特在吗?”

    “他刚回来。您找他?”

    她没认出保尔,回头喊道:“伊格纳特,有人找!”

    保尔跟着她走了进来,把布袋放在地板上。

    帕科拉索夫紧着咽下一口面包,回头说了一句:“既然有事找我,就坐下吧!我要把这碗菜汤喝下去。从早晨到现在,除了白开水,我什么也没下肚呢!”

    他坐在桌边,一面说一面拿起一把大木勺子。

    保尔坐在他旁边的一只破椅子上,取下帽子,习惯地拿它擦了擦前额。他心想:“难道我真的变化这么大?连伊格纳特也认不出我了?”

    帕科拉索夫喝了两勺菜汤,没听见客人说话,就又扭过头来说:“喂,到底有什么事儿呵?你倒是说呀!”

    他手里的一块面包,正想放进嘴里,却突然停在了半空。

    他惊讶万分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怎么?……等等。呸!你这骗子!”

    看见帕科拉索夫急得脸红脖子粗,保尔忍不住笑了。

    “保尔!这是怎么回事?我们都以为你死了!……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他的叫嚷声,他的姐姐和母亲全都从隔壁房内跑了过来。

    他们三人一块儿终于认出了这个人就是保尔?柯察金。

    全家人都睡下很长时间了,帕科拉索夫仍在给保尔说着四个月以来的各种情况:“察尔基和杜巴瓦在去年冬天就到哈尔科夫上大学去了,是预备班。我们这儿一共十五个名额,我也报了名,可没考上。”帕科拉索夫气哼哼地说下去,“什么都合格,就是政治考试给弄糟了。我跟考试委员会的一个同志吵了起来。他问我一个小问题。

    “他说:‘您对哲学的问题有什么认识?’你知道,我对哲学一窍不通!可我当时想起了一个人,他曾在我们这儿当过搬运工,是个中学生,到处流浪过。可能是为了装样子,才来我们码头的。他告诉过我们:从前不知什么时期,在希腊有一些博学的学者,大家都叫他们哲学家。其中一个,好像叫做什么伊杰奥根的,一生都住在桶里,以及类似的许多无聊的事情吧……要是谁能够用四十种不同的方法,证明白就是黑,黑就是白,那谁就是他们之间最有本事的学者,真是些胡说八道的家伙。”

    “想起了这个学生对我说的话,我就狠狠地顶了那个考我的家伙几句。

    “‘哲学就是故弄玄虚,空口说白话。我一点也不想花时间去研究这种胡说八道的玩意。至于党史,倒还差不离儿。’这么一来,他们就追问起来了,我便把那个中学生的话,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听完之后,他们全都哈哈大笑起来。这可把我气坏了。我反问他们:‘怎么,你们把我当傻瓜耍吗?’拿起帽子,我就出来了。

    “之后呢,我在省委遇到了那位问我问题的考试委员,我们交谈了两三个小时。这才明白那中学生的话是一派胡言。哲学原来是一门伟大而又重要的学科。不过杜巴瓦和察尔基都考上了。当然,杜巴瓦以前念过很多书,可是察尔基比我强不了多少。准是他的勋章帮了忙。唉,只有我白白欢喜了一场。他们叫我在这码头上做管理工作,现在我当上了代理货运主任。从前,我总是和这些‘主任’们闹矛盾的,好嘛,现在我自己倒当上主任了。我总是以团委书记和码头主任的双重身份管教那些个懒蛋……说实话,他们什么事儿也骗不了我。好了,以后再谈关于我的事情吧。那么,我还应该告诉你一些什么消息呢?

    “你已经知道了奥吉莫的事情,省委里始终没有进行工作调动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杜菲坦。杜科利夫当了索洛缅卡区党委书记。你们公社的社员昂柯尼夫在共青团区委工作。塔莉亚当了政治教育部部长。你在铁路工厂里的那个职位已经被茨维塔耶夫接替了。对他,我不熟,只在省委会里见过面儿,看那样倒不糊涂,就是太傲气了。哎,你还记得安娜?鲍哈特吧?她是区党委的妇女部部长,也在索洛缅卡,别的嘛,我早已告诉你了。

    “保尔,现在很多人都去上学了,老干部也都在党校上课。他们答应明年也让我上学去呢。”

    两人一直谈到了后半夜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晨,保尔醒来时,帕科拉索夫已到码头上去了。

    他的姐姐名叫杜霞,长得很结实,样子和他很像。

    她给他弄好了早饭,一边吃一边高兴地说东道西。

    他父亲是轮船司机,眼下出航了。

    保尔出门的时候,杜霞叮嘱他:“别忘喽,我们等您回来吃午饭。”

    团省委跟从前一样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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