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中外文学名典藏系列)_我活在何处,我为何而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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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活在何处,我为何而活 (第2/7页)

中。我还记得曾听见一只家犬的叫声。我急切地把它购买了下来,在田园主人还未搬走那些岩石的时候,我就开始动手砍掉了树心已空的苹果树,拔掉牧场中新近冒出的赤杨幼树。总之一句话,我迫不及待要看看田园收拾完之后的样子。为了享受上述所说的那些优点,我决定先大干一番;如同阿特拉斯1一般,把世界扛在肩膀上—我从未听说他获得了哪样报酬—我乐意做任何事儿:根本没有其他动机或任何推托之辞,只待交清钱款,我便可以拥有这座田园,不再受他人的打扰就足够了;因为我知道我会让这片田园里的植物随意生长,它将会演变为我所期望的最丰硕的模样。但后来的结

    1.阿特拉斯,希腊神话中,以肩顶天的巨人。

    果大家都知道了。

    因此,我所谓的关于大规模的农事(迄今为止,我还一直培育着一座园林),只是我已经把种子准备好了。很多人觉得种子年代越久越好。我不否认时间是能辨明种子的好坏的,但最终真正播种之后,我认为结果我大概不会失望。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我的伙伴们,我只说这一次,以后永不再说:你们要竭尽所能让自己生活得自由,不要生活得太偏执。精力都放在经营一座田园上,与被关在镇政府的监狱中没有什么两样。

    老卡托—我曾经说过,他的《乡村篇》启蒙了我的心智。遗憾的是,我见到的唯一的译本却把这一段话译得乱七八糟—“当你打算购买一座田园的时候,你最好在脑中经常想想它,但绝对不要无法遏制地把它买下来,更不要觉得麻烦而再不去它那溜达,也别认为围绕它走一圈就够了。倘若这是一座好田园,你看望它的次数越多,你就越喜爱它。”我觉得我不会因为贪婪而购买它,我活在世上一天,我就会去看望它一次。驾鹤西去之后,首先要埋葬在那里,这样才会使我越发地喜欢它。

    现在要写的,是我的这些实验中的另外一个,我准备描述得更详细一点;但是为了便利起见,我姑且把这两年的经验合为一年。我已经说过,我不打算写一首沮丧的颂歌,但是我要如清晨时站在栖木上的金鸡一般,高声鸣叫。尽管我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唤醒我的邻人而已。

    我住在森林里的第一天,就是说,白天和夜晚都在森林里度过的那一天,恰好是1845年7月4日

    —

    美国独立日。那时我的房屋还没

    有建成,过冬尚且不行,只能勉强躲避风雨,房屋的内墙没抹石灰,也没装烟囱,墙壁是用饱经风吹雨淋的粗木板搭建而成的,缝隙非常大,所以晚上会有风吹进来,总会感到一丝凉意。挺拔的白色间柱,最近才刨平的大门和窗框,使屋子看上去整洁而通风。尤其早晨的时候,木料上残留着露水的痕迹,总会让我幻想到中午大概会渗出一些甜蜜的树胶来。在我的幻想中,这房间子一整天都多少还会保持着清晨的情调,这让我想到去年我曾游历过的一个山顶上的一座房屋,那是一座宽敞明亮、未抹泥灰的房屋,特别适合旅行的神仙在旅途中居住。那里还适合仙女散步,曳裙而过。从我屋脊吹过的风,宛如拂过那片山脊的风,谱出时断时续的调子来,或许是仙界的音乐曲目。早晨的清风永不停歇,创世纪的诗篇至今未曾中断;遗憾的是听到它的人寥寥无几。奥林匹斯山只在大地之外,随处可见。

    除了一条小船之外,之前我曾拥有过的唯一的房子,仅仅是一顶帐篷。夏天我偶尔会带着它出去郊游,现在这顶帐篷已被卷了起来,搁置在了我的阁楼里;但是那条小船,在几经转手之后,已经隐匿在时间的河流里。现在我拥有了更实用的、可以遮风挡雨的房子,我在世上的居住条件已大有改善。这座房屋尽管很单薄,但却如保护我的某种神秘晶体,让建造者立刻心有感触。它就像一种暗示,宛如绘画中的一幅素描。跑出门去呼吸新鲜空气对我来说大可不必,因为屋子里空气的新鲜感一点儿也没有失去。坐在屋子里的门背后,有如坐在屋外一般。就算是在下大雨的天气里,也一样。《哈利梵萨》1说过:“没有鸟雀筑巢的房子像没有调味的烧肉。”寒舍却并不是这样。因为我看见自己突然与鸟雀为邻,但我并不是捕获一只鸟把它放进鸟笼,而是把自己关进它们邻近的一只笼子里。我不但与那些经常飞进花园和果园里的鸟雀十分亲近,而且与那些狂野的、令人惊异的林中鸟雀也十分亲近,它们从未向村镇上的居民唱出良宵的雅歌,即使发生过也很少见,它们是画眉、韦氏鸫、红色的碛鸟、山麻雀、夜鹰,以及

    1.《哈利梵萨》,印度史诗。

    许多其他的飞禽。

    我居住在一个小湖的湖岸边,距离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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