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中外文学名典藏系列)_阅 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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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 读 (第1/5页)

    倘若更谨慎地选择自己追求的职业,所有人大概都乐意做学生或者观察家,因为这两者的性质和命运令所有人都饶有兴趣。为我们自己和子孙积攒财富,成家立业或者为国家做贡献,甚至追求名和利,在这方面我们都是凡夫俗子;但是在追求真理之时,我们却又都是超凡脱俗的,无需惧怕变革或者突发事件。最古老的埃及或者印度哲学家,掀起了神像一角的轻纱;那微微颤动的袍子,今天仍然被撩起,我凝视着往日的轻纱,它和过去一样地鲜艳荣耀,因为当初勇敢豪迈的,是他体内的“我”,而今天重新仰望着这个形象的是我体内的“他”。衣袍上没有半点灰尘;自从神圣显现以来,岁月并未逝去。我们实际上利用过的,或者说可以利用的时间,既非过去,又非现在,也不是将来啊。

    我的木屋和一个大学相比,不仅更适合思考,还更适合严肃地读书;虽然我借阅的书并不在一般图书馆的流通范围内,但是我却比以前接触到更多流通全世界的书本,并深受影响,那些书曾经刻在树皮上,现在只是偶尔临摹在布纹纸上。诗人密尔?卡玛?乌亭?玛斯特1说:“书本的妙处在于坐着就能在精神世界里纵横驰骋。当我品尝深奥学说的甘露琼浆时,一杯酒,就足以令我陶醉不已。”整个夏季,我把荷马的《伊利亚特》摆放在桌子上,尽管我只能在休息时间偶尔

    1.密

    尔?卡玛?乌亭?玛斯特,18世纪印度诗人。

    翻阅他的诗篇。最初有众多的工作积压在手里,我有房子要建造,同时还要锄豆子,这就让我不可能有时间阅读更多的书籍。但我相信我未来可以阅读很多,这个想法一直支撑着我。我在工作之余,还读了一两本通俗易懂的旅游指南,但后来我自己就羞愧难当,我自问自己究竟是身处何地。

    学生阅读荷马或者埃斯库罗斯1的希腊文原著,决不会招来狂放不羁或挥霍无度的危险,因为他阅读原著之后就会在某种程度上效仿他们的英雄,自会在清晨大好的黎明当中阅读诗篇。倘若这些英雄的诗篇印刷成书—是用我们本国的语言翻译而成的,在这种道德败坏的时代,这种语言也会变成死文字。因此我们应该历经艰辛地探寻每一行诗和每一个词的蕴意,绞尽我们所有的脑汁,拼上我们所有的勇武与气力,来探寻它们的原意,探寻出比通常意义下更深广的原意。

    当今那些出版社,出版了大量廉价而多产的翻译版本,可并未使我们向那些古代的伟大作家靠得更近。他们的著作仍然无人问津,他们的文字仍然像以前一样被印刷得稀奇而怪异。在少年时代,花费一些时间来研习一种古代文字,即便只学会了几个字也是很值得的。因为它们是街头巷尾琐碎平凡语言中的精华,能给人一种永恒的启示和激励的力量。有的农民偶然听到一些拉丁语警句,并铭记在心,且经常提起它们,不是毫无用处的。有些人曾经说过,古典作品的研究最后似乎都会让位于一些更现代、更实用的研究。可是有上进心的学生还是会经常去研读古典作品的,无论它们是用何种文字写成的,也无论它们的年代如何久远。如果古典作品中没有记录下人类最高尚的思想,那又怎么会被称作古典作品呢?它们是独一无二的,永不腐朽的神谕。如今对于一些让人困惑的问题,就算

    1.埃斯库罗斯(前525?-前426),古希腊三大悲剧作家之一。

    是向特尔菲和多多那

    1

    求神占卜,也都不可能得到答案,古典作品却能为我们指点迷津。我们甚至也不必求助于大自然,因为她太古老了。

    读一本好书,就是说在真实的精神世界中阅读真实的书,是一种高尚的历练。这种历练花费掉阅读者的心力精气,超过世俗公认的任何训练。这需要一种锻炼,正如竞技家必须经历的一样,要终身不辍,持之以恒。书本是作者谨慎含蓄写下来的,读者也应谨慎含蓄地阅读。

    即使你讲话运用的语言跟创作原书使用的语言相同,但这仍然是不够的,因为口语与书面语有着明显的区别,一种是用来听的语言,另一种是用来阅读的语言。声音或舌音往往是变化多端,脱口而出的,口语只是一种方语,几乎可以说是很粗野的,我们就像野蛮人一样,从母亲那里浑然不觉地学会。书面语却是口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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