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知青_第二十四节 东方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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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节 东方红 (第1/2页)

    我把剩下的药送回了屋里。来回的路上都在看其他人在干什么?奥敦格日乐手拿一把“刷子”在往一只小羊身上涂抹盐水。那是一把什么样的刷子呀!一根木头棍子上绑了一块布,就算是刷子了。只见她一边往小羊羔身上刷盐水,嘴里还呜呜嗷嗷的叫,那声音很像在唱歌,又似乎是母亲在哄孩子。

    我没有跟她搭讪。转过头来,见斯琴与其木格正在为一只难产的母羊接生。那只母羊侧身躺在地上,一只后腿向上翘着,小腿一蜷一蹬的似乎正在用力。它的屁股下边有两只小羊腿已经生出来,但身子就是生不出来。母羊痛苦的蹬着腿。斯琴和其木格正蹲在地上用手分别抚摸着母羊的头部和身体,希望以此来减轻那只母羊的痛苦。但似乎无济于事,小羊仍旧没有生出来。

    只见斯琴左手抓住母羊那只挣扎的腿,右手抓住小羊的两条腿,慢慢的向外拽,只见小羊的身体、头部慢慢的露了出来,直到胎盘等等的东西全部脱离了母体。斯琴与其木格也长出了一口气。她们互相用蒙语说着什么,似乎也非常高兴。

    斯琴转回头来,一眼看见了我。她随手拿起一根木棍挑起羊胎衣,对我大声说道:“喂!你看这是啥?”啊!原来她的汉话说的不错啊!

    在这里,由于交通不方便,女人出门的机会很少,与外界接触的机会就会很少,所以女人们的汉话都不是很好。斯琴能说的这么流利,在女人当中也算是佼佼者了。我被她这一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不过我觉得这似乎是斯琴对我的一种不怀好意的挑逗,毕竟胎衣与男性之间好像没有任何关系。

    这时,正巧队里的白喇场长来这里检查接羔的情况。他没有进屋,拴上马就直接来到羊圈了。白场长是兽医出生,他不会不懂这些。我随口就问白喇场长:“白场长,这应该是羊胎吧?”

    “是,这叫胎衣。”我没有吱声,抬眼看了看斯琴,什么也没说。

    白场长名叫包白喇,汉话真没得说,像是一个地道的东北汉族人。村里人说,在我们村还是国营牧场的时候,他是这个牧场的场长,共产党员、国家干部。所以至今大家还称呼他场长。

    他在做场长之前,是村里的兽医。据说他还会给女人接生,时间长了,他觉得一个大男人总鼓捣女人生孩子的事情不太好,就把这技术教给了他的母亲。现在他母亲成为村里接生的主力。虽然村里有一位女性“红医”负责接生,但是遇到不是顺产的情况,还是需要老太太出面才能解决。而假如出现难产,那就要白场长亲自出面解决。

    以后国营牧场解散了,变成了大队,可直到现在,他还是国家干部,每月有固定的工资。大家也还是称呼他白场长。

    离开了斯琴她们,我来到确照日面前。见确照日手拿一个盆,盆里是一些玉米粒。见我过来,就把手中的盆子交给了我,让我给那些老弱病残的羊每只羊喂一把玉米。羊圈里还有几只没有怀孕的羊,我怎么看它们也不像是老弱病残,确照日去喂它们,并且喂给它们的玉米还比较多。这是为什么?

    确照日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走过来对我说:“这些羊都没怀孕,是我们套包大留下来准备这个春天我们吃的。怀孕的羊都太瘦了,不能杀,没法吃。”噢!原来如此!

    “为什么不给所有的羊都多喂点呢?那岂不是更好。”我把我的疑问向确照日提了出来。

    确照日告诉我:“每个包只给600斤苞米,都那么喂哪够啊!”

    “那你在这说,不怕白场长听见?”毕竟白场长近在咫尺。

    “怕啥,他心里明白,大家都这么干。再说,这苞米是畜牧局给的,也不是他花钱。”

    我不停的在这些小羊圈之间走着,要让每只身体虚弱的羊都能吃到这很少的、但也许可以挽救它的生命的一点点粮食。

    走着走着,我来到了老聂头的旁边。老聂头一直在给羊添草。他见我向他走去,就对我说:“这草不能一次添太多,添多了,羊就不好好吃了。把草都糟践了。你知道这羊草多贵吗?一斤6、7分钱呢!”

    “啊!苞米多钱一斤啊?”我吃惊的问。

    “这种苞米6分3一斤。可苞米是粮食,不能随便买卖,这你懂吗?”老聂头更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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