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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烽火宜阳 (第2/4页)
都不想动。 他祈求天助神力,让他能顺利迈过生命中最难的一道坎。 “爷爷……”六岁的甘罗,叼着一根狗尾草,轻声唤道。甘罗弓下身去,蹲在甘茂面前,“爷爷……春寒料峭,易患寒症,还是回帐吧。” 甘茂原本就没把韩国放在眼里,一心求速胜。没想到都四个月了,仍是止步城下。甘茂唏嘘道:“罗儿,莫不是额爷做错了?” 时光回到半年前,咸阳宫。 甘茂刚从蜀地回来,就被秦王嬴稷召了去。嬴稷开门见山道:“蜀地如何了?” “启禀王上:蜀相已死,巴蜀无虞。”甘茂道。 “哦,这么快?”嬴荡道。 “陈庄无道,蜀地人心不平,自然是一击即溃。”甘茂道。 “陈庄啊陈庄,又是何苦来哉?当年司马错第一次入蜀,陈庄诛杀蜀侯通,携丹、犁二国归降,那是何等壮哉?没想到,也就短短两三年,陈庄也叛了……可叹,可叹!”嬴荡摇头道。 “蜀地乃天府之国,沃野千里,又有秦岭天险以隔。但凡蜀地之主,都有自成一统之心。”甘茂道。 赢荡脸色一沉,点了点头。 “当务之急,乃是选出一个新的蜀侯,替王上看好了它。”甘茂又道。 “寡人正为此事忧心。”嬴荡道。 “不能再选蜀国旧主之后了。得派一个嬴氏公子去。”甘茂道。 “左相心中有无合适人选?”嬴荡道。 向来这公子废立都是天家之事,容不得外人插手,即便他贵为一国之相,也要尽量回避。遴选蜀侯这样一个封疆大吏,推举谁或不推举谁,都可能动了公室的利益。念及此,甘茂道:“公室子弟个个都是英武雄才,治蜀皆不在话下。” 嬴荡乜了甘茂一眼,脸色更加阴沉了。 甘茂心头一颤,又道:“蜀地毕竟远隔咸阳,乃是苦寒之地。一般娇嫩的公子,吃不了这个苦。不过,王上亦可如此想:蜀地苦寒,也正好是锻打锤炼纨绔公子的好去处。” 嬴荡依旧不语。 甘茂连忙道:“老臣以为,王上有两个人选,一是公子煇,另一个嘛……” “谁?”赢荡目光一闪,道。 “公子稷。”甘茂道。 赢荡冷道:“甘丞相以为,哪个更合适?” 甘茂暗忖:嬴荡这一辈的公子中,除了公子壮、公子煇、公子稷,其他的,都是些娃娃。然这公子壮,素来和嬴荡走得近,是嬴荡的左膀右臂,断不可能就蜀。而公子煇性情顽劣,又喜好杀伐,若为蜀主,断非蜀地之福也。念及此,甘茂清了清嗓子,道:“公子稷质燕已有七载,王上登极也有三载,想来也……” “你想说甚?”赢荡鹰眼一瞪,斥道。 甘茂吓得后退半步,支吾道:“老臣以为,公子煇也该敲打一下了。” “哼!从今晚后,不要在寡人面前提起那个人!”嬴荡冷道。 “诺。”甘茂抱拳道。 甘茂这才明白,公子稷仍然是王上的逆鳞,即便时隔多年,还是触碰不得。 空气忽然变得死寂,两人的心跳声,仿佛彼此都听得见。 过了良久,嬴荡才道:“世人皆说周王畿城郭雄伟,寡人不知,它比咸阳如何?” 甘茂道:“洛邑虽雄伟,但确实太小,也过于腐旧。咸阳虽然是个新城,却更豪阔。不妨如此说罢:如若把洛邑比作是葡萄,那咸阳城便是稀瓜。” 嬴荡又道:“世人也说,洛邑朱樱灿烂,寡人不知,它比骊山牡丹又如何呢?” 甘茂道:“朱樱虽绚丽多姿,但花期着实太短,也就那么七八天,且花朵太小,显得小家子气。咱骊山脚下之牡丹,甫一怒放,那叫一个国色天香呐。牡丹生来便有王者气象,一花开来百花杀,无与争锋者。” 甘茂把周王畿的风物狠狠贬低了一番,以为会讨来王上的欢喜。可嬴荡仍不满意,喃喃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短短几个字,让空气又冻住了。不知过了多久,嬴荡才道:“如若寡人能开一条路,哪怕是只能容一辆车通过的小道,让寡人能乘着垂帷挂幔的王车,亲赴洛邑看一看——哪怕是看一眼,虽死也无憾了。” 甘茂这才醒悟过来:嬴荡想要的,恐怕不是到周王畿走马观花那么简单。 甘茂迅速想到八个字:东出函谷,问鼎中原。 这是历代秦王的梦想。 然,东出逐鹿,要如何东出?如何才算逐鹿中原? 十年前,嬴荡的父亲、秦惠文王嬴驷就想去周王畿。当时的相国张仪就建议:攻打宜阳,兵逼周室。如今,嬴荡再次挑起这个话题,莫非是……想到这里,甘茂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见甘茂为难,嬴荡鹰眼一闭,冷道:“罢了!” 甘茂猛吸一口气,朗声道:“老臣愿为王上驱使!” 宜阳之战,就这样在一个冬尽春藏的晦暗时节悄然开始了。 一举一动,都牵动了天下九州每一个人的心。 东周洛邑。 一座长三百丈、宽三百丈的府邸尤其引人注目。除了周天子的宫殿,这便是整个洛邑最宏大的所在。门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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