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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子夜 (第2/4页)
。”男子缓缓回答。 “同年月使入战奴营,迦夜曾听夔长老偶然言及月使底蕴上佳,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晋升至淬锋营,令人印象颇深。”茶杯渐渐变冷,她随手搁下,笑得很神秘,“月使可知那位疏勒质子的下场?” “愿闻其详。” “质子入教三个月,冲撞了枭长老,被错手杀死。” “区区一个小国人质,枭长老历来行事放纵,人所共知。” “一年后教中左使谋叛,枭长老附逆,被月使诛杀身亡,也算是天道好还。” “雪使究竟想说什么?”男子的声音低沉,隐然伏有杀意。 迦夜仿佛不觉,轻松地接口:“我在想倘若教王知晓,会不会如月使一般认为是巧合。” 僵冷的空气有如凝定,半晌,迦夜忽然笑起来。 “月使是聪明人,自然不用把话点透。”她换了个姿势,稍稍放松下来,“如今可信了我的诚意?” 九微眼神复杂,探究般看着她:“我不明白你处心积虑究竟为何?” “或许我们想的一样。” “你不像对权力有野心的人。” “而你是,这一点足矣。”她坦然直承,“我们所求不一,并无冲突。” “你想我怎样?” “策动紫夙全力配合。” “你已说服千冥?” “他比你爽快。”纤手倒掉冰冷的茶水,又斟上热烫的新茶。 “事成之后又如何?”没有理会她的薄嘲,他步步思索。 “那是你和千冥的事。”她莞然,执手相敬,“鹿死谁手与我无干。” “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他拿起杯,却没有饮下去。 “我所求的,无非是事成。”轻啜香茗,她缓缓咽下,“届时我不会参与纷争,你无须过虑。” “越说越教人迷惑了,恕在下愚钝。”看着清冷而无欲望的眼,一线灵光闪过,他不敢置信地试探,“你,难道记得?” 素颜忽然不见了笑容,对视良久,她终于点了点头。 他静静地凝视许久,绽出一个了悟的笑,一口饮尽了茶。 夜,静如死。 整座天山进入了沉眠。 床上的男子犹在熟睡,壁上的夜明珠散着淡淡荧光,映出幽暗的桌几。密闭的室内忽然有风拂动,一个身影悄然出现,移近床边,俯看着俊美的睡脸。或许是感觉到异样,沉睡中的人忽然睁眼,未及反应,纤手已先一步按上了要穴。 “是我。”熟悉的声音让他心下稍安,疑惑又悬起来,猝然间穴道受制,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你——”问话被一记刺痛打断。 迦夜翻开针卷,数十根粗细不等的金针赫然入目,她随手抽出,毫不迟疑地钉入大穴,纤手起落,转眼十余针刺过,头上涔涔有汗渗出。 他也好不到哪儿去,金针刺入的疼痛易忍,体内随之而起的真气却激荡起来,一股热气不断在四肢百骸来回游走,时而四散,在经脉间左冲右突,脏腑间一阵剧痛,刚一张口,一只手便堵住了嘴,将所有声音捂了个严严实实。 冷汗如雨而下,随着金针越落越急,似一把把利刀戳入胸臆痛不可当,牙齿紧合,瞬时将细白的小手咬出血来。最后一针落下,素手一拂,所有金针离体迸落地面,禁阻数年的内力汹涌而出,她双手按住胸膛,一分分助他将游移的真气导入丹田。 这本是极耗精力之举,迦夜武功虽高内力却不强,勉力而为,不出半刻已微微颤抖,撑到最后一缕真气归正,她颓然倒下,再没有半分力气,两人俱是冷汗淋漓,筋疲力尽。 静谧的室内,只闻沉重的呼吸。 良久,他终于能抬手,环住她的背心输入内息,持续之下,苍白如死的脸渐渐有了起色。 他稍坐起来,仍将她拥在怀中,软绵绵的娇躯稍挣了一下,示意他可以停手,观察了她的面色,确定无恙后止住了内息,执起垂落的手。细白的掌缘有一圈青紫的齿痕仍在滴血,痛极之下咬得极深,没力气下床取药,执住欲抽回的纤手,他以舌尖轻舔权作止血,直到确定血已停住才放开。 全身的衣物均已汗透,他费力地扯过丝被覆住两人,迦夜的体温本就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