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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远忧 (第1/4页)
白凤歌奔走,君翩跹入楼,苏锦容羞恼地拂袖而去,院子里只余了兄弟三人,终于清净下来。 面面相觑,谢云书破颜一笑,微带歉色地替兄弟续酒。 “这几个女人。”谢飞澜盯着玉杯良久,喃喃慨叹,“没一个省心的。” 活生生瞧了一场好戏,青岚越是回想越是有趣,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三嫂真厉害,明天娘那里有好瞧的,二哥出了药房肯定会被念到耳根发烫。” “二哥出来应是十余日后,那时二嫂的气也该平了。”谢云书支颐饮酒,并不甚担心,“娘不会说什么,翩跹话里留了分寸,拿不到什么短处。” “谁知道二嫂私下怎么说,少不了扯着一些婆姨唆事嚼舌,三哥不管?” “不该听的东西进不了这个院子。”谢云书全不在意,“其他的谁在乎,翩跹也不会放在心上。” “她还真横。”冷淡无争的应答,话锋却字字见血,谢飞澜低哼,“三哥把那件事告诉三嫂了?” 谢云书摇了摇头无意解释,白凤歌并不清楚自己惹的是什么人,更不会懂让人无迹可寻的死法有多少种,真真惹怒把杭州白家连根拔了皆有可能。而今万事散漫,不代表翩跹就转了性,谢云书心中有数。 “所以我说惹谁也不能惹了三嫂。”青岚吐吐舌头,“比爹还可怕。”当亲人是最强力的后盾,做敌人是最危险的对手,很久之前他已明白了这一点。 “三哥不让女眷进苑,到底是顾虑三嫂病体,还是怕她辞锋如刀激起众怒?”谢飞澜轻嘲。 谢云书微一愣,渐渐笑起来,目中盈满了骄傲的放纵:“你若见了她在天山的样子就会明白,让她去曲意周旋是多么委屈。纵使家里的叔嫂姨娘并无别意,但截然不同的经历性情怎可能合得来,不是谁都有娘的包容。” 谢飞澜不以为然:“难道三哥能护一辈子?既已嫁进来,早晚得接下娘的担子,不如趁早习惯。” 谢云书静了一会儿,突然转了个话题:“四弟觉得我这院子如何?” “很好,清雅大方,景致极佳,谁看了都羡慕。” “送你如何?”谢云书轻描淡写地问,犹如在说不值一提的碎物,“四弟不回泉州,在这里住下可好。” 谢飞澜一惊,半盏酒泼在了襟上。 青岚也呆了,嗫嚅地问:“三哥什么意思?” “你也看到了,翩跹做不来娘那样慈和忍耐,身子骨也不容许。你少小离家历练良多,机敏过人,不囿于一时一地,爹也很欣赏,时常在我跟前夸你,回来接谢家的担子正合适。”显是思虑良久,谢云书侃侃相劝,“泉州那边不必挂心,自有他人接手安排,你不是爱重故乡风情?留下来也合了家人的期望。” 庭中寂静无声,唯有叶片沙沙轻响。 “三哥,那你呢?”青岚霍然起立,惶然脱口。 “三哥想把事情全丢给我,带着娇妻一走了之?”谢飞澜一字一句,脸上透出冷笑,“得了海冥绡即抛亲舍业,嫌这一大家子累赘多舌,碍着你们双宿双栖?”一手揪起谢云书的衣襟,谢飞澜怒发冲冠,“三哥你心里还有爹娘么,纵容你划区而治护妻如宝,纵容她清高不与家人往来,最后还嫌不够,挥一挥衣袖转身走人,你把自己当什么!” “四哥!”青岚见两位兄长说僵了话险些动手,赶紧拉住谢飞澜,头脑一团纷乱。 “青岚放手!”谢飞澜怒喝,“你听听他说了什么混账话!” 任他揪着领襟,谢云书不闪不避,浮出一抹微倦的无奈,俊颜苍白。谢飞澜终是揍不下去,恨恨地一拳捶在桌上,指节登时见了血。 “我知道是我不孝。”静谧良久,谢云书的声音极低,“辜负了爹的寄望,但我真做不到。” “做不到什么,家里还有哪一点没顺你心如你意。”谢飞澜恶声讥讽,“难道要谢家人全跪在她脚下摇尾乞怜。” “我不会有子嗣的。”谢云书说得很平静,“纵然有了海冥绡,她也受不起生育之苦,我也不敢。” 青岚听得呆住了,谢飞澜一怔,不自觉松开了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