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歌_第五十五章 远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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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远忧 (第2/4页)

能活着我已经很安慰,但其他人不会这么想,再过几年必然会有流言风语,爹属意我执掌家族,岂能容我无后,早晚会提纳妾之事。”谢云书紧紧握着酒杯,望着兄弟的眼神亮得可怕,“你不清楚翩跹的娘是怎么死的,我不能犯同样的错,像君若侠那样悔恨终生。”

    “三哥,你……”

    “她把什么都托给我了。”谢云书低喃,既是解释,又像深埋的心声,“若我纳妾,不论何等情由,均等于在她心上插了一刀,她纵不恨我,也绝不会再活下去,届时纵然寻得天下灵药又有什么意义。”

    “你跟爹说明,或许……”

    “没用的,爹此前暗示过。”早已思量过千百次,谢云书深吸了一口气,“二哥对翩跹的病定期细禀,爹和我一样清楚。他如此宽待,凡事放纵,更可让她将来开不了口,无辞可推。”

    名扬天下,剑寒九州,本该是意气风发,却在爱妻与严父中左右难为。卓然出色的兄长掩不住落寞凄凉,谢飞澜恻然无语。

    “爹是为谢家着想,可翩跹……”谢云书声音微哑,“翩跹受不起的,她受不起,我也受不起。”

    饮泪哭了许久,门外劝慰的苏锦容知她不愿见人,无可奈何终于离去。适才入耳的一字一句剜心溅血,谢家严密的防卫更令一切肖想幻灭。想到回杭州见父兄忧挂的目光,一颗心犹如浸落寒泉,冰凉如雪。

    拭去颊上的泪,翻出一匹谢夫人所赠的绢帛撕成束,抛过房梁挽了个死结,咬牙将脖子伸进去,脚下凳子一翻,瞬时透不过气,血液一股股往上涌,剧烈的头痛仿佛要裂开一般,眼前一片昏黑模糊。

    突然身子一轻,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跌落了地面,有人将她拎至床上,毫不客气地拍打双颊,确定了不曾断气,又将丢开手唤人照料。

    “真是个麻烦……”

    昏沉中听到这样的低语,她怒火上涌,一口气噎在胸前,真的晕了过去。

    睡了许久终又醒来,模模糊糊睁开眼,守在一旁的丫鬟立即喂入汤药,喉间吞更剧痛,服下蜂蜜才勉强好过,她由着丫鬟服侍躺下,眼睛只盯着门边,不知过了多久,烙在心头的身影终于出现眼帘,侍女们皆退了出去。

    “白小姐可还安好?”

    男声清沉动听,她痴痴地望着不言不语,一滴滴珠泪落浸湿了枕衾。

    男子微一蹙眉,立在远处寸步未动:“请白小姐以身体为重宽心静养,不可再有轻生之念,万一酿成憾事,九泉之下悔之晚矣。”

    气若游丝的娇音失了婉转,涩哑难听:“我一死了之……”虚弱的丽人凄然婉伤,蛾眉紧蹙犹如梨花带雨,“也好过……落人笑柄……”

    “今日之事,我替内子向小姐致歉。”深邃的眸子沉静无波。

    “三公子何错之有……”她轻咳了咳,一径苦笑,“我……蹉跎至今,芳华渐逝,父兄怨责……俱是事实,三少夫人所言无分毫无差……何须致歉。”

    男子没有答话。

    寂然片刻,眼中又聚起水光:“我只是……好生羡慕……她的福气,并无别意……”

    “云书不知何德何能蒙小姐青眼,厚爱感激不尽,但此生心有所系,唯愿与内子共偕白首,愧对深情尚祈见谅。”

    痛苦和失望似要从盈泪的眸子中溢出来:“我明白,但……控制不了喜欢……我甚至……不介意做小……”

    男子退了半步:“在下无缘享齐人之福,更不敢委屈小姐。”

    她僵硬的攥紧了拳,银牙狠咬:“我只恨相见太晚……若不是……”

    “如果不是她,我已然埋骨天山。”谢云书淡淡地截断,接着说下去,“与朽草同没,亲慈手足黄泉陌路,更休言与小姐杭州偶遇。我很庆幸遇上了她,得她心许托付终身,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

    停了一瞬,他的神色忽然冷下来。

    “所以,我绝不容许任何影响破坏的意图,不论谁以何等名义,概莫能外。”冰寒的话语冷锐如刀。

    一语双关的警告不知看透了几许,俊目杀意充盈,教人悚然起栗。

    “我……”忆起近日绵密无形的提防,白凤歌呼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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