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五十六:风起咸阳_026 三过剑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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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6 三过剑门 (第1/5页)

    垂沙之战,连同襄城之战,是嬴稷称王后的两场大胜,且又都是对楚之大胜,这让嬴稷很是高兴,便封芈戎为华阳君,爵少上造。又命芈戎留守楚地,伺机再攻城略地。那芈戎,便如一把插在楚王熊槐小腹利刃,只要熊槐稍微一动弹,那利刃便往里扎一分。熊槐只能顺着嬴稷,一点也不敢张狂。

    这个局面,正是嬴稷想要的。但下一步怎么做,嬴稷却犯了难。这日,他便召来樗里疾,商议接下来的方略。

    樗里疾指着舆图上的“成都”二字道:“这里。”

    “蜀地?嬴煇?”嬴稷惊道。

    “老夫以为,蜀地之事,丝毫不容小觑。王上,该是决断之时了。”樗里疾道。

    嬴稷道:“蜀地之事,国尉最是清楚……这样,明日您就随寡人去一趟国尉府,看老国尉如何说?”

    “哈哈,咱们想到一处去了。”樗里疾笑道。

    “白起如何了?把他也叫上。”嬴稷道。

    翌日一早,白起正欲起身前往国尉府,刚出门,便碰见魏思齐。魏思齐笑道:“起哥哥,身子可好些了?”

    “托你的福,好多了。”白起道。

    那日岐山下,虽说白起确实是抗命,但也是出于天道人心,不想芈戎酿成惨剧、身负骂名。结果没想到,芈戎依旧一意孤行,还用刀背砸伤了白起。白起即刻昏迷,后由魏思齐护送回了咸阳,在魏厓府中休养。一个多月了,白起的脑袋偶尔也会嗡嗡作响。

    魏思齐如今再提起这件事,白起仍旧忿忿不平。但白起不想就此争辩,便加快了步子往外走。

    “去哪里?”魏思齐追上来。

    “在下去哪里,莫非还要与你通报?”白起冷道。

    “是!就是!”魏思齐道:“王上可说了,要本世子一定照料好你,你的一举一动,都要了如指掌。”

    白起乜了魏思齐一眼。和魏思齐相处这一年多来,这公子哥的脾性他已然了解,如若他今日不把话说明白了,恐怕是出不了这卫尉府。白起无奈道:“启禀世子,在下王命在身,欲赴国尉府去面见王上。”

    “哦?也罢,我也有些时日未见过稷哥哥了,我陪你一块去。”魏思齐道。

    二人相伴来到国尉府,一入内院,魏思齐便兴奋的嚷道:“稷哥哥,稷哥哥,你在哪儿?”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内屋,一个声音传来。

    魏思齐蹦跶着刚跨入门槛,便看见自己的父亲魏厓也在,立时就收敛起来,躲到白起身后。白起向众人行了礼,嬴稷便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说说吧。白将军先说。”

    “启禀王上,”白起详细的将此番与楚的几场大战说了。白起感慨,楚国地广,人口富庶,诸侯不可匹敌。楚国多水,可谓千湖之乡,诸侯不可与媲。楚人血气方刚,秉性刚烈,诸侯不可挫其锐也。景缺自裁便是典型的例子。

    嬴稷一怔,又道:“此行大半年,白将军可还有见闻?”

    白起想了想,道:“趣事倒没了。糟心事倒有一件。”

    “哦?”嬴稷诧道。

    “此番大战,我秦军死伤约两万。然这两万人,也并非皆是当场战死,大致有一半,乃是受伤不治而亡。”白起道。

    “受伤不治?莫非随军的方士不力?”嬴稷惊道。

    “并非方士之过,乃是军盐稀缺。将士受伤后,火毒难抑,继而伤溃流脓而致。”白起道。

    “盐?盐巴?”嬴稷诧道。嬴稷在司马错和樗里疾的调教下,无论政务还是军务都颇为熟稔。对于盐,他也知之甚深。盐之功用,一曰佐食。无盐,食则无味。久不食盐,则萎靡不振、头晕目眩,甚至恶心呕吐。二曰军用。征战中,将士所事之rou,皆需盐腌,方能长久储存。将士但凡遇到肠胃不畅、伏天中暑、失血过多、清洗伤口、清热解毒,也都要用盐。所以,看似微不足奇,却也关乎国计民生。

    这天下之国,无不因盐而兴、因盐而废。天下之盐,无非有三:一曰海盐,产自吴越。后来,越灭吴、楚灭越,海盐便归楚国控制;二曰崖盐,皆产自与我阶、成、凤三州;三曰湖盐。糊盐产于鄂西之地,大半归楚,小半归巴。国尉当年伐巴蜀,便将大部分湖盐产地收归于秦。

    按理说,秦国自产崖盐,当无用盐之忧。但实际的情况,却不是如此。海盐质杂不纯,吴越之地离秦千里,贩至咸阳,其价甚高,故秦人少食。崖盐质纯,乃盐中极品,然却开采困难,其价更高,秦人亦少食。唯有这湖盐,质纯而价廉,天下人十之八九食湖盐。楚西巴东,因湖盐而富,已有千年。而自司马错伐蜀之后,巴国已尽归秦地,秦国当无用盐之忧啊,为何……

    “这便是老臣今日要禀呈之事。”樗里疾站起身道:“前日蜀侯来报,楚军大举来犯,占我大小盐场五座。蜀侯领蜀兵赴巴郡,与楚军对垒,仍是不敌。遂致书请兵,望王上救巴蜀于水火。”

    “蜀侯还敢向寡人要兵?”嬴稷嗔道。

    当年嬴煇的种种不轨行径,一一浮现在嬴稷眼前。嬴稷不解的是,嬴煇此番公然向他要兵,难道就不怕,寡人灭了楚军,反手将他也灭了?

    “楚军大举来犯,侵我盐场,也断了巴蜀财税之源。久而久之,巴蜀必然府库空虚,欲战无兵,这与杀他有何异?故,蜀侯才敢冒死请兵。”樗里疾分析道。

    “巴蜀亦为秦地。无论如何,巴蜀还是要救的。诸位都议议:如何助蜀,何人领兵?”嬴稷道。

    嬴稷话音刚落,众人便齐刷刷的看向了司马错。

    嬴稷会意,笑道:“不知国尉可还能战?”

    司马错起身,于嬴稷面前跪下,道:“老将原为我王荡平楚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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