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深浅 (第1/2页)
卢秋吟心事重重的撞进了王家,王瑾见了,紧皱着眉头,鄙夷的眼神一闪而过,心道,扶了这么久还是上不了台面。 卢秋吟一个踉跄,扑了上去,王瑾的前臂被抓的生疼,管事连忙上前来扶。 王瑾理了理衣服,没好气道:“谁这么有本事,把卢大人吓的魂不附体的,左不过几日未见,竟成了这副样子。” 卢秋吟也自知丢脸丢大了,掩饰的咳了两声,转而说道:“薄濯雪来了汾州,是奉了皇命的,如今想藏也不好藏了吧?” 王瑾闻言,大笑起来,“他说奉旨协查就是奉旨协查了?卢大人可有瞧见圣旨?再者,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凭他们能挖到哪里去?” 卢秋吟支支吾吾了半天,憋出来句,“薄濯雪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瑾最是厌恶有人拿他和薄濯雪比,薄家在南泷四州可谓是一手遮天,但王瑾自诩不差他哪里。 这么想着,能从薄家手里劈出条道儿来,自是不简单的。但他确实不如薄濯雪,有点小成就就自命不凡,偏偏忘了去细想,为什么他能从薄家手里走出来。 往往成就你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他要你成就你自己。 王瑾冷哼一声,“就算南泷四州在他薄濯雪手里那又如何?如今这汾州还不是我的囊中之物?” 王瑾走到卢秋吟跟前儿,整了整他的衣襟,“从前他说了算,如今或以后,你怎知不是我说了算?” 卢秋吟听罢,犹如从头到脚浇了盆冷水,再也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清醒了。 虽有了卢秋吟的配合,但左梅谦并无实质性的进展。汾州这些年的账可谓是一塌糊涂,要想从中找出点什么,还得先替他把账理好了才行。 屋外的更夫高声喊着“丑时四更,天寒地冻”。左梅谦揉了揉眉心,抬手拿剪子剪断了烛芯,桌案顿时亮了许多,他轻叹一声,继续核对着账目。 在一堆赋税的账簿里,标着军饷那一本格外显眼左梅谦虽心生疑虑,但随即便将手上的账簿换下,细细翻看起来。 天不过微亮,左梅谦用冷水扑了把脸,披上外袍就匆匆出了门。 汾州以东有一处宅院,沉重的铜门上雕着云纹,刻在两扇门扉上的椒图嘴下衔着铜铺[1],彰显着主人的身份尊贵。 左梅谦站了许久,抬头看着匾额上“若显草舍”四个大字百思不得其解。刚巧有个出海的渔夫经过,左梅谦拉住他问道:“此处住的是什么人?” 渔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里露出了警惕之色,“你问这个做什么?” 左梅谦有些踌躇,手掌来回搓着,憨笑道:“哦,就是瞧见这么一处威风的宅院,难免心生好奇,想着若是能一睹主人风采,此趟也算是无憾了。” 那名渔夫抬手一挥,“那你别等了。” “怎么说?” “这户不住人。”渔夫说的笃定,又觉得有些不妥,接着道:“反正自打这宅院建成就这么放着了,每月除了有打扫的仆妇来个几趟,平时见不到有人进出。” 左梅谦的心忽的就往下沉了沉,却说不上来为什么,疲惫的神色被强行压下,眼底略显出的焦灼也被掩饰的很好。 左梅谦指着匾额,到底是不甘心,这才好不容易有了条线索,要是就这么断了,该查到猴年马月去。 “劳驾,您可知这牌匾上的字是何意?” “大概这户姓若吧。”渔夫摇了摇头,“真是搞不懂有钱人怎么想的,这样好的宅子偏偏叫什么草舍,那我们住的岂不是成了狗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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