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深浅 (第2/2页)
> “这姓氏还真是不多见,”左梅谦尴尬的笑了笑,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还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多谢。” 那渔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小事儿、小事儿。” 卢秋吟整夜辗转难眠,早上醒来眼下青黑一片,刚穿上外袍,房门就被敲响,声音不大,节奏却快,显得有些着急。 屋外传来管事的声音,“大人可起了?” 卢秋吟打开房门,边束着腰带边问道:“何事这么着急?” “左大人在前厅等候多时了。” “左梅谦?他这么早来做什么?” 如今已拿不准左梅谦到底查到了什么,卢秋吟摸不到他的底,心里没个数,他有些慌了神,还真不知道到如何相处。便再三提醒自己,言语间该更小心谨慎些,万一抖落了些什么出来,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左梅谦站在堂内神情严肃,卢秋吟见了不禁深吸了口气,心里那种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起来。 卢秋吟握了握拳又松开,扯开一张笑脸快步上前,“左给事中起的早啊。” 左梅谦行了礼,“卢大人。” “左给事中还未用早饭吧?不如一起。” 左梅谦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卢秋吟就已经拉着他,将他带了过去。
“卢仲,多备一副碗筷。” “卢大人......” “左给事中,若猜的不错,想必是有些事想向我求证,坐下边吃边谈,如何?” 左梅谦虽是无奈,但也实在拗不过。心道,这饭桌上谈事的毛病也不知道怎么来的,改变不了,只得入乡随俗了。 汾州的小菜很是有名,腌制的小海鱼香酥甜辣,配上清粥最是开胃。左梅谦不知是吃不惯,还是事压心头,只觉得有如嚼蜡。 左梅谦放下碗筷,轻叹了一声,“卢大人,下官就直言了。” 卢秋吟自觉是躲不过,倒也坦然接受了,“左给事中请问。” “东郊有座宅子,名为‘若显草舍’,不知卢大人可知是那宅子的主人是谁?” 卢秋吟放在膝上的手收了收,拽紧了衣袍,面上却毫无痕迹,“那宅子的主人很是神秘,本官也有所不知。” 左梅谦也不想卖关子了,“天圣年间,那片地方有条粮马道,如今那宅子建在了粮马道上,若卢大人说不知,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啊。” 卢秋吟不是没见过风浪的人,这些年既能稳坐汾州州府,又能游刃有余的周旋在薄王两家之间,若真如表象所见,那他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如果单单只是因为这个,卢秋吟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心中早已有了对策,自然镇定自若,甚至能将话头抛了回去。 “左给事中远在酆都,对汾州不了解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口中所说的那条粮马道从未启用过,擅建宅院,不论是宅子的主人还是批示的州府,都不敢承担这样重的罪名。左大人可以去查南泷四州的账目,历年来,所有的军饷与辎重都是出了涟州港口后,便由泉州粮马道直达曲州,继而运往虗州的。” 卢秋吟顿了顿,“左大人,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还望谨言慎行。” 左梅谦不慌不忙的抽出一本账簿,推到了卢秋吟面前,言语轻淡,似风似雾般缥缈,却一字不差的落进了卢秋吟的耳朵里。 “那还请卢大人好好解释一下,为何天圣三十二年,军饷要从汾州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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